第655章 先除內奸

  護衛走向在亭子裡看書的文士,「老爺,廣旌沒見到牌九,只在帝王宮門口小鬧了一場,人被侍衛扔進護城河了。」

  文士停下翻書的動作,眼裡微微意外,「廣旌同牌九不是一起上過戰場?」

  「關係應該親近的啊。」

  「牌九如今與朝臣交惡,孤立無援,他該聯合廣旌才是。」

  「老爺。」護衛想了想,開口說道:「正是親近,了解才深啊,牌九如今做的事,可沒一件與忠君愛國有關。」

  「他肯定清楚廣旌不會向著他,既非友,那就是敵了。從牌九不敢出帝王宮看,他惜命。」

  「外面現在多的是想殺他的人。」

  「見廣旌,沒益處,只有風險,反正心都狠了,何必顧念那點交情。」

  「你說的也有道理。」文士贊同的點點頭。

  「廣旌要死在牌九手上,城防衛一定會怒,雖說城防衛跟駐軍激烈廝殺,會讓會寧徹底動盪。」

  「但僵持的太久,不利我們下面的計劃。」

  「駐軍得儘快進城,破了帝王宮。」

  「人都安排好了?」文士神情嚴肅起來,看著護衛。

  「安排好了。」護衛認真道,「共三十五人,是最後一批死士。」

  這段時間,他們整出了不少事,收穫雖大,但人也幾乎用盡了。

  「要小心,哪怕誤殺了許月瑤,也別傷了陸韞。」文士沉聲交代。

  錯誤的軌跡,他們要把它修復好。

  ……

  「許刺史,江大人沒了。」

  吏部侍郎眼神空洞,整個人沒什麼精神,猶如行屍走肉。

  許靖州低下眸,沒說話。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皇上有些事做的確實過分,但人死如燈滅,秦國也是你的心血。」

  吏部侍郎轉了轉頭,強打著精神說道。

  「許刺史,秦國需要你。」

  「牌九那,暫時可以放放,當務之急,是挖出潛藏在會寧的毒蛇,不除他們,事情不會有結束的一天。」

  「先是河源縣,再是帝王宮、皇上、江大人……,下一個,也許就是許刺史了。」吏部侍郎捂嘴咳嗽。

  許靖州抬起頭,從樹葉的間隙望向天空,「秦國,我付出了全部的心血,當然希望它繁榮昌盛,人壽年豐。」

  「亂局會結束的。」許靖州眸子利了利,恍若破開雲層的太陽。

  吏部侍郎聽見這話,激動了,手緊緊捂住嘴,把咳嗽聲壓回去,一張臉憋的通紅。

  好一會,他艱難道:「秦國上下一心,定能驅除鬼魅。」

  現在形勢危急,但也不是翻不了身。

  得了許靖州的話,吏部侍郎的心情較來的時候好了不少。

  吏部侍郎前腳走,後腳一人坐上了他的位置。

  藍色勁裝的男子,勾起嘴角笑,「許大人,他好像誤會了你的意思呢。」

  看到男子,許靖州面色淡了淡,冷著聲,「江山川是你們殺的?」

  「老傢伙滿心念著楊家,留著他,不利許大人登基。」

  「不利我登基?」許靖州冷笑,「是不利你們行事吧。」

  「我們的利益和許大人是一致的。」男子神態輕閒,絲毫不擔心許靖州生氣。

  「別再有下次,不然,休怪我翻臉無情。」許靖州傾了傾身,眼裡露出殺意。

  在許靖州的注視下,男子神情轉變,認真了不少,「以後再有行動,我們會告知許大人,你要不同意,我們一定不做。」

  「最好是這樣。」許靖州坐了回去,端茶送客。

  男子走了兩步,腳步停了停,回頭看許靖州,「許大人,有需要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你是個高潔之人,不能沾上污血。」

  等了會,見許靖州沒說話,男子走了。

  他今日過來的主要目的,不是讓許靖州問罪的,而是接觸多了,許靖州就是反悔,也撇不乾淨。

  只要碰了他們的船,就別想下。

  吏部侍郎的馬車裡,坐了禮部尚書和大理寺少卿。

  駛出街市後,兩人看著吏部侍郎,用眼神詢問他在刺史府和許靖州交談的結果。

  「還算順利,許刺史為秦國付出了這麼多,不會輕易放棄的,我們若需要他幫助,開個口,他一定會出手。」

  說話間,吏部侍郎從懷裡拿出一張紙,展開給禮部尚書和大理寺少卿看,「這上面是近期活動頻繁的官員,有工部郎中、縣丞丙田、光祿寺署正彭利石……」

  「賈少卿,這些人究竟是憂心秦國,還是挑起事端,得大理寺審問了才知道。」

  「我一會就去拿人。」大理寺少卿沉著臉,眼裡儘是鋒銳。

  吏部侍郎看向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面色緊繃,沒有往日的悠然,「信已經送去了帝王宮,牌九隻是想掌權,應該會同我們攜手清內奸。」

  「城防衛那邊也知會了,他們會加大巡察力度。」

  吏部侍郎看著晃動的車幔,眼神哀傷,「通知百官,後日議事。」

  大理寺少卿驚了,「皇后娘娘被牌九軟禁,如何議事?」

  「牌九不是有嘴,皇后娘娘身體不適,不宜出門,牌九聽了,傳達回去也是一樣的。」

  「比起外敵,倒不如讓牌九掌權,我們不能再這麼坐看了。」

  吏部侍郎眼神逐漸堅定,「帝王在,百官聯合,不利君臣相處、國家發展,但現在,情況完全變了。」

  「我們抱團,才能穩住動盪的局勢。」

  「至於之後,慢慢圖謀吧。」吏部侍郎頭往後仰,精神和身體都疲憊不堪。

  禮部尚書和大理寺少卿對望一眼,皆是無奈又氣憤,最終,他們還是妥協了。

  何其可恨啊!

  大理寺少卿滿嘴鐵鏽味,咬的太用力,後槽牙不斷滲出血。

  馬車還在往前,到僻靜處,禮部尚書和大理寺少卿下了車。

  ……

  池塘邊,楊束在打磨小木劍,秦國還是向上的,禮部尚書、吏部侍郎等人,都拼命攥著繩子往上拉,而不是麻木的看著船沉。

  「牌九,有沒有心動?大權臣啊。」楊束瞄了眼魚竿。

  牌九蹲坐在楊束旁邊,「皇上,房裡沒鏡子,池塘里有水呢,臣知道自己長什麼樣。」

  「哪玩的過那些老陰貨,死了都找不到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