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夢。」
在鄭嵐額頭上落下一吻,楊束出了去。
鄭嵐看著他的背影,心下泛起暖意。
就帝王來說,楊束還是很不錯的,不會只讓你跑,一點食都不餵。
可惡的時候確實可惡,但溫情起來,還挺俊美的。
閉上眼,鄭嵐沉入夢鄉。
……
「許刺史。」
黑衣人走向許靖州。
許靖州挑了挑燈芯,並未說話。
黑衣人也不惱,選了個凳子坐下。
「楊家已絕嗣,論聲望和功勞,沒人比許刺史更適合那個位置。」
「為人臣哪有為人君好。」
「只要坐上龍椅,這往後,誰還敢對許刺史頤指氣使。」
許靖州抿了口茶,看向黑衣人,「想同我合作,就拿出誠意來。」
「我要看到實力,而不是嘴皮子。」
「牌九的人頭夠不夠?」黑衣人笑著吐字。
許靖州抬起眸,凝望黑衣人,「牌九縮在帝王宮,根本就不出來,就是出門,也是一堆侍衛跟著,怎麼殺?」
「這就不用許刺史操心了,我們要的不多,許刺史登基後,將業國緊鄰齊國的三座城池給蔣家。」
「只是三座城池?」許靖州眯了眯眼。
「只是三座城池。」
「楊束殺心太重,眼裡只有征伐,齊國和許刺史一樣,都喜愛和平。」
「許刺史做新帝,兩國定能友好相處,不必日日憂心戰亂。」
「沒有攻伐,百姓的日子也能更好過。」
「許刺史對楊束的作為,厭恨許久了吧。」
「在許刺史的帶領下,秦國絕對比現在繁華。」
黑衣人起了身,「五日內,我們會摘下牌九的頭顱,送給許刺史。」
「這是第一重誠意。」
話落,黑衣人翻窗出了屋。
許靖州摩挲茶杯,半刻鐘後,被他打發去別處的護衛回了來。
暗處,密衛悄然進屋,「外面有接應的人,怕被發現,我們沒敢靠太近。」
「那伙人往紅葉山的方向去了。」
許靖州掀起眼皮,「他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去傳信吧。」
「明日加快速度,爭取在兩天內到會寧。」
密衛點點頭,和進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
楊束拆開密信,看完後,他瞥向牌九的脖子,伸手比劃了下粗細。
「皇上?」牌九一臉疑惑。
「這夥人聯繫了許靖州,在約好的時間裡,去了許靖州的住處,雙方聊的很開心。」
「為表誠意,他們會把你的頭顱割下來送給許靖州。」
牌九呆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做什麼反應,「皇上,他表誠意,為什麼要用我的頭?!」
「說明你份量重,是秦國的柱石。」
牌九憤憤的表情轉晴了,咧嘴傻笑。
楊束給槍上膛,瞄準靶心,在兩秒內,扣動了扳機。
帝王宮查了一遍又一遍,應該是洗乾淨了,牌九這,大概率是外面行刺。
「最近有賭、嫖?」
「皇上,臣冤枉!臣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沾這些啊!」牌九跪地就嚎。
楊束斜他,「只是問,又沒給你定罪,整的跟要被拖去凌遲一樣。」
放下槍,楊束凝眸思索,「外面發生什麼事,會讓你不顧危險衝出帝王宮?」
牌九看了看楊束,「臣心裡只有皇上,但皇上已經『死』了,便只剩凌辱皇上的屍身了。」
「行了,忙去吧。」楊束擺手。
「皇上,臣說的都是實話。」
走了兩步,牌九回來道。
楊束揉眉心,給牌九扔了顆糖。
換了衣物,楊束去了扶湘院。
「怎麼不見寧兒?」楊束在柳韻身側坐下,看她手上的冊子。
「去意竹院了。」柳韻把茶水給楊束。
楊束皺眉,「蕭漪是什麼意思?」
「不出門就算了,還拐我閨女!」
柳韻紅唇微張,「寧兒是自己去的。」
楊束愣住,「這才認識多久,寧兒很喜歡蕭漪?」
柳韻理了理楊束的領口,「蕭漪送了寧兒一根木棍,一把小木劍,寧兒很喜歡玩。」
「蕭漪沒事會教寧兒耍。」
楊束眉毛抬了抬,「她想幹什麼?」
「自個暴力就算了,還想讓我閨女同她一樣暴力!」
「誰還沒做過小木劍了!」
「我一會就做把比她更好的!」
柳韻抿唇笑,「我把寧兒抱回來?」
「狗蛋也帶過來。」楊束飲了一大口茶。
「稀罕上了?」
「抱去怡然居,管策說狗蛋不太對。」楊束凝聲道。
柳韻神色微斂,沒再說話,喚了紫兒,就去意竹院。
……
「咿。」
楊寧左手木棍,右手小木劍,一手揮打,一手刺,神情極其認真。
蕭漪站在楊寧三步遠,靜靜看著。
雖沒什麼招式,但楊寧的左右手極為靈活,且好像完全獨立。
一方不會受另一方的影響。
「跑兩步。」蕭漪開口。
楊寧棍和木劍同時收起,跑了起來。
「刺,橫掃。」
「咿!」楊寧右刺左橫掃。
蕭漪眸子亮了亮,這孩子,簡直是絕世璞玉!
反應力超絕。
「釀!」看到柳韻,楊寧收起木棍和木劍,高興的撲進柳韻懷裡。
柳韻把人抱起,點點楊寧的鼻子,「又玩兒出汗了。」
「你的衣服啊,最難穿了。」
柳韻把楊寧手上的木棍和木劍給紫兒,將最外層的小襖脫了。
「肚肚、餓。」楊寧抱著柳韻親,黑葡萄的大眼睛看著她直眨巴。
蕭漪抱起搖籃里的蕭和,擦去他嘴角的口水,雖羨慕人家香香軟軟的閨女,但她生的就是兒子,再羨慕也沒用。
「清河郡主,這兩日是累了?」蕭漪似無意開口。
蕭漪抓了抓蕭和的頭髮,黑倒是黑,但長的慢,還不均勻,想扎小啾啾都扎不起來。
「外頭暗潮洶湧的,該逛的地方也都逛了,不如在帝王宮瞧瞧熱鬧。」
「咿。」
楊寧走向蕭漪,把右手上的桂花糕往她嘴裡塞。
「肚肚、吃。」楊束對蕭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接著把左手上的桂花糕給蕭和。
「咿!」
對蕭和,楊寧就沒那麼溫柔了,是能看出的凶。
臉上明明白白寫著,拿好,吃!
蕭和手下意識抓緊了桂花糕。
柳韻捂了捂眼,她閨女這麼兇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