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多少個?」楊束掃了眼五花大綁跪著的人。
「九個。」密衛回道。
楊束勾起嘴角笑,「駐軍快到了吧?將這座城圍死,朕要看看,他們是能上天,還是能入地!」
「都說法不責眾。」
楊束拿起長槍,一槍打在離他最近的婦人腿上。
「我秦國的將士,竟為了救你們這些寡廉鮮恥之人,長眠地下!」楊束猩紅了眼,笑出聲。
「是不是覺得只要進來的密衛死光了,就不會有人知道你們幹了什麼?」
「到時候抹上兩把淚,假惺惺的自責下,就能繼續過日子了,甚至過更好的日子。」
「畢竟,朕仁厚啊!面對崔妃拿命換來的百姓,如何會不優待呢!」
「皇上,是那些人逼我們的,我們沒辦法啊!」村民涕泗橫流,頭磕在地上求饒。
「好一個沒辦法!」
楊束斂了神情,「那就去地底下懺悔。」
「一個一個燒!」楊束緩緩吐字。
「皇上!」
村民悲聲喊,不停搖頭。
密衛已經堆好了柴,把人綁上去後,吐了口唾沫。
火勢很快起來,哀嚎聲久久不絕。
「公主、公主!我們錯了!」
村民將目光投向崔聽雨,眼裡滿滿的無助和絕望,悲戚的神色,看上去格外可憐。
「是他們逼我們那麼做的啊!」
「公主!」
崔聽雨視線逐漸恍惚,耳邊好像又響起了炸響聲,她朝村民走了過去。
「公主。」
村民眼裡升起希望。
「楊束,這個,還有這個,讓我點火。」
崔聽雨沒忘他們是怎麼用錐子捅進密衛後心的。
楊束揮了揮手,示意先綁崔聽雨指的人上去。
「公主,饒命啊!!!」
「皇上,皇上!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男子臉煞白,身體像篩糠般抖個不停,扯著嗓子喊,衣褲以極快的速度濕了,屎臭味在空氣里散開。
崔聽雨從密衛手裡拿過火把,點在枯柴上。
「啊!」
「救我!」
男子面容扭曲,五官擠在一起,在大火里嚎叫著。
跪著的民眾腦袋都低了下去,渾身哆嗦。
「湯熬好了?」
楊束微側頭,隨口問。
鮑會才攪動大鍋,揚聲回道:「皇上,好了!」
「裝碗吧。」
「河源縣一向貧瘠,裹腹尚難,何談葷腥。」
「朕今日寬厚到底,賞你們肉!」
楊束看向密衛,示意他們滅火,燒了這麼久,一定熟了。
他多仁慈啊,這個時候了,還給他們吃熟食。
「皇上!」
看著碗裡的肉湯,民眾驚了,他們不可置信的望向楊束。
這鍋湯怎麼來的,他們都是親眼瞧見的,人肉啊!
「是要朕餵?」
楊束滿目威嚴,冷酷無情。
「不喝的,燒,免得肉不夠分。」
「皇上,草民無辜啊!」有人崩潰了,哭喊出聲。
「無辜?」楊束眉毛上抬,像是聽到了大笑話。
「崔妃因你們入險境,你們不僅不施以援手,還阻擾民兵,如此可恨,可恥!談何無辜!」
「數百侍衛,屍骨無存,棍子打在自己身上,知道疼了?」
「燒!」楊束高聲吼。
見楊束來真的,民眾抖著手,把肉湯往嘴裡送,一邊喝一邊哭。
楊束神情沒有絲毫和緩,吐出兩個字,「吃肉。」
鮑會才把燒焦的屍體扔向人群。
「啊!」
眾人抱成團,失聲尖叫。
「給他們餵下去。」楊束一字一句。
「皇上!小人招,小人什麼都招!」
有人跪著爬向楊束,雙眼瞪的極大,瞳孔了盛滿了恐懼,臉比白紙還白。
楊束對著男人的腿就是一槍,「你的招供,朕不想聽。」
河源縣的人,楊束一個都沒打算放過。
叛國之人,不配為秦民!
「肉很多,都有。」楊束揚起笑。
民眾驚懼的看著他,如看閻羅。
哀嚎聲一聲高過一聲,沒有一刻停歇。
「去認人。」楊束對民兵開口。
「油鍋、拔舌、刀鋸、蒸籠,一樣樣來。」
「朕今日就讓你們知道,在秦國,沒有法不責眾的說法!」
「將官紳、商賈都押過來。」
「密道雜草叢生,近兩年,沒有走動的痕跡,籌謀這麼久,河源縣幾乎成了你們的天下。」
「是不是覺得朕尋不出來,奈何不了你?」
「一縣人,找不出幾個有血性的,既都袖手旁觀,朕又何必去辨別,叛國,就該殺!」
「剝其皮,剔其骨,斷脊椎,曬四十九日。」
商賈們面上血色盡褪,癱軟在地上。
「如此殘暴,你就不怕遭天譴嗎!」錦衣男子沖楊束咆哮。
「你們都不怕,朕怕什麼。」
「朕難道會不及你們這群畜牲?」
「一城百姓,不是牛羊,暴君!」男子頭上青筋暴起,怒吼。
「拖下去,行刑。」
楊束今日不是來爭辯的,他要讓所有人知道,君王庇護的是忠誠的子民。
若與外敵勾結,對灑熱血的將士無動於衷,就別怪秦國的兵刃太利,君王太狠。
「想反抗的,可以站起來。」楊束悠悠開口。
「橫豎都是死,還不如博一博!」
幾人眸色一狠,吼道,站起來沖向楊束。
「砰砰砰砰砰砰!」
他們剛邁出去,槍聲就像鞭炮一樣響起。
每個人身上都有百來個洞,稀碎的不成人形。
原本要跟著他們博的民眾,抬起的膝蓋跪了回去,別說動了,骨頭都是軟的。
「皇上。」
駐軍將軍薛廣益趕了過來,對楊束行跪禮。
「內奸已揪出,臣救駕來遲,還請皇上責罰。」
「跑了不少殘兵,將他們抓住,儘量留活口。」楊束沉聲道。
一刀砍下頭顱,實在便宜他們。
「是。」薛廣益站了起來,立馬去吩咐衛兵。
楊束回頭看崔聽雨,今日的畫面,對人的衝擊不是一般的。
崔聽雨對楊束搖搖頭,身體卻是一晃。
楊束扶住她,目光關切。
「我只是覺得悲哀,這就是我傾盡全力去守護的人?」
崔聽雨囈語,眸子死寂,整個人如被抽去了靈魂。
楊束扶她坐下,轉過身的時候,臉上沒了任何表情。
「你們不稀罕做秦民,朕也不勉強,五歲以下的孩童,驅逐出秦國,永世不得踏入秦土!」
「其餘人,賜杖刑。」
全部殺了,也就不存在遺漏了,楊束閉上眼,要漏了一個,他怕樓白饃他們無法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