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把她安排在哪？」
楊束看向外面，「可以的話，我當然是想讓蕭漪睡馬廄。」
「意竹院怎麼樣？」柳韻倒了杯熱水，放一邊晾。
眾人都知道蕭漪來會寧了，用馬廄待客，楊家得成笑料。
「要勞娘子辛苦了。」
柳韻撫平楊束衣裳上的皺痕，「也就吩咐幾句。」
「娘娘，老太爺來了。」
「咿咿！」楊寧沖紫兒招手，讓她帶她過去。
「寧兒，爹爹還在呢。」楊束很吃味。
「咿。」
楊寧看著手上的糕點末，一陣糾結後，她給了楊束。
拍了拍楊束的手，楊寧給了他一個眼神，像是在說：爹爹，你乖。
堂屋，楊老爺子往外瞧，這怎麼還沒過來？他讓龐齊打聽了，就在扶湘院啊。
「太葉葉！」
聽到奶乎乎的喊聲，楊老爺子半抬起的屁股，立馬離了椅子，大步就出了去。
「小心肝喲！」
楊老爺子一把抱起楊寧。
走了兩步，他回過頭，像才認出楊束，「懷裡是誰家的？」
「多情歸多情，別在外頭胡來。」
楊束翻白眼，「我是那種人？」
「蕭漪的。」
「蕭漪？」楊老爺子皺皺眉，然後眼珠子瞪大了，「你膽肥成這樣了！蕭漪都敢碰！」
「她跟別人生的。」
楊老爺子斜瞅楊束，「騙誰呢，不是你的，能到你手裡！」
「說來話長，我跟蕭漪加上今天，也就見過兩次。」
戰場上太遠了，不算。
「別看了，真不是我的種。」
「蕭漪為了蕭國，豁出去了，帶著這個崽子來會寧，非要住進帝王宮。」
「她住你就答應？」楊老爺子伸了伸脖子，去瞧蕭和。
「這事，得問許靖州。」楊束幽幽開口。
楊老爺子戳了戳蕭和的臉，「聽你的語氣，並不樂意。」
「那還抱來扶湘院，捨不得放。」
「想兒子想瘋了？」
「誰想兒子想瘋了！」楊束沖楊老爺子嚷，「這小崽子就賴上我了，方壯他們抱，哭的跟什麼一樣。」
「我……」
楊束話戛然而止。
楊老爺子斜他，「不是哭的跟什麼一樣？」
楊束眼角抽動，死死看著楊老爺子懷裡的蕭和。
「咯咯。」
不僅沒哭，蕭和還笑了。
「可能是因為你常和寧兒玩，身上有寧兒的氣息。」楊束強行辯解。
「我可跟你說，你現在的本事，還沾不得蕭漪。」
楊老爺子把蕭和還給楊束。
走前，他捏了捏蕭和的臉蛋。
真不是混小子的？他瞧這孩子，頗是親近。
楊束抓狂，他們到底是從哪看出，他對蕭漪有心思的！
他跑都來不及！
「牌九，你來。」
楊束朝牌九招手。
「抱著。」楊束把蕭和給牌九。
「哇！」
響亮的哭聲，恨不得穿透整個帝王宮。
「嘿！」
「你小子還真挑人啊！」楊束捏住蕭和的臉。
「讓你平時多跟小孩子親近，看看，煞氣太重，都不讓你抱。」楊束覷牌九。
牌九很委屈，是他不想親近？小公主就沒出內院！
……
安頓好赤遠衛，蕭漪帶著奶娘進了帝王宮。
「還知道回來呢。」
意竹院，楊束面沉如水，「你怎麼不等人餓死再回來。」
「天底下，有你這樣當娘的？」
蕭漪沒理會楊束，去抱蕭和。
「這會知道抱了？」楊束側過身，避開蕭漪，「他餓的直啃手！」
「安頓赤遠衛，就不能先把奶娘送過來？」
「蕭和究竟是不是你親生的？」
蕭漪收回手，讓奶娘去抱。
翻開地闊志，蕭漪看了起來。
「你！」
楊束一口血差點沒嘔出來，「是朕多管閒事了！」
一甩袖子，楊束大步離去。
「郡主，要餵嗎？」奶娘小聲詢問。
「一個時辰前不是餵過？按平常的來。」
奶娘點點頭，把蕭和抱給蕭漪。
蕭漪擦了擦蕭和沾滿唾液的手，「你倒是會尋人親近。」
「血緣真就這麼奇異？」蕭漪低喃。
她今日，是刻意把和兒扔給楊束，不管怎麼說，楊束都是和兒的父親，條件允許，蕭漪自會讓他們親近一二。
將來，和兒也不至於遺憾從未被父親抱過。
只是，蕭漪也沒想到，蕭和只認楊束，旁人都不給抱。
撫了撫蕭和的臉，蕭漪眸子微暗，她無愧蕭國，卻欠這兩個孩子。
……
「我就沒見過像她那樣的母親！」
楊束氣的繞桌子走，「那么小的人，她放我這近一個時辰，不管不顧！」
「回來了，也沒點擔心的神情！」
「我不給她，她真就不抱了！」
「她兒子！還是我兒子！」
「不能養，就別生！」
柳韻把涼茶給楊束，哭笑不得，「皇上喜歡那孩子？」
「不喜歡！」
「不喜歡你還動這麼大的氣。」
「不喜歡歸不喜歡，蕭漪這是虐待！放蕭國，是要受譴責的！」
柳韻撫楊束的胸口，幫他順氣，「蕭和面色紅潤，小臉肉嘟嘟的，虐待真不至於。」
「即便不是親生的，隋王府也不缺他這一口。」
「你呀，就是心疼那孩子。」
「一個哭包，有什麼好心疼的。」楊束哼了聲。
柳韻失笑，她還是頭次見這麼嘴硬的楊束。
「皇上初為人父，又即將迎麟兒，見不得孩子受苦，也是正常的。」
「跟蕭漪無關，皇上更沒有給別人養兒子的愛好。」
楊束攬住柳韻的腰，埋首在她頸窩蹭了蹭，「還是娘子知我。」
「不像老爺子，我都說了不熟，他還覺得我跟蕭漪有一腿！」
「那崽子哪點像我了！」
這世上，就沒懷胎十一月的！
除了那一次，他在外就沒可能有崽！
柳韻輕撫楊束的後背，穩定他的情緒。
「我往後，繞開意竹院走。」
柳韻眸子流轉，真就氣狠了，意竹院雖不偏，但離他們住的地方，還是有段路的，不刻意去，根本碰不到。
「玩兒這麼久，寧兒也該回來了，皇上去接接？」
楊束抬起頭，想到自個乖巧可愛的閨女，心情舒暢了不少。
……
「皇上。」
楊束還沒到棲霞院，就被方壯叫住了。
「靖陽侯來信了。」
楊束抬起眼帘，眸底儘是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