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到死侍跟前,中年男子抬腳踹過去,「你們是越發不中用了!」
「人被劫了,甚至把奉慶的頭顱明著擺出來,你卻連一點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
「他們是會隱身不成!」
「屬下該死!」死侍一動不敢動。
「盯緊張戶,我要知道是誰劫的奉慶!」中年男子聲音里蘊藏怒氣。
劫走人,還敢把人頭擺出來,這已經不是挑釁天星閣,是完全沒把他們放眼裡。
這個人,他一定要找出來!
「主子,秦帝想必比我們還頭疼。」
死侍開口道,試圖讓中年男子心情好點。
中年男子斜他,卻是沒說什麼。
那些人不將天星閣放眼裡,但對楊束,是直接騎頭上,他就看楊束怎麼應對。
如果殺的不是他的人,中年男子一定樂意幫一把。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奈何這個敵人,不想跟他做朋友,把路走絕了。
……
隋王府,蕭漪凝神沉思。
就近期的事件看,他們是把暗樁都用上了。
這可是爭天下的力量。
楊束的威脅竟排到了最前面。
這猛虎相鬥,是否會兩敗俱傷?
蕭漪看了看手中巴掌大的箭矢,眸色深了深,下一秒,她把箭扔了出去。
擾人的蟲鳴聲,立馬停了。
楊束被針對,這精力分走,發展的速度肯定會緩下來,蕭國或能追上去。
天下既然註定會統一,為何不能是蕭國?
蕭漪凝望夜色,目光灼灼。
……
「許刺史,回去吧,皇上不會見你。」
牌九撐著扇,擋在許靖州頭頂,好言勸道。
許靖州嘴角緊抿,定定看著前面。
「你這不是讓皇上更加惱怒。」
「許刺史,雨大了,回去吧。」
「你真是!」
見許靖州怎麼說都不動,牌九面色惱了惱,把傘塞進許靖州手裡,他跑進了帝王宮。
雨越下越大,好像天空破了個大洞。
帝王宮裡始終沒人出來。
楊束敲著棋子,靜靜聽著雨打樹葉的聲音,這場雨後,天氣會越來越涼快。
車軲轆滾過雨水,忠國公掀開車簾,接過小廝遞來的傘,急步走向許靖州。
「皇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他決定的事,九匹馬也拉不回來,你今兒就是淋死,他也不會見你。」
許靖州好像沒聽到忠國公的話,任由雨水順著臉流下。
「牛脾氣!」
忠國公扔掉傘,拉著許靖州的手,將人拽上馬車。
「皇上。」
牌九走進屋,「許刺史被忠國公拉走了。」
楊束將棋子放回棋盒,整個秦國,也只有忠國公,不管對錯,堅定的站他這邊。
不是楊束自戀,他要沒能贏,忠國公絕對抹脖子陪他。
……
「父親,你怎麼把許刺史『帶』回來了?」
何相書眨巴眼,驚愣道。
忠國公脫去身上濕漉漉的外衣,「不帶回來,讓他繼續給皇上施壓?」
「看好了,別讓他跑出去,死在我們家可以,但死在帝王宮門口,絕對不行!」忠國公語氣沒得商量。
「皇上又不是小孩子,他做事,自有他的考量,這些人不能仗著年紀大,就欺負他!」
「許靖州站一夜,對皇上的名聲,影響多大!」
「真是不懂事!」
忠國公罵罵咧咧。
「整點藥,或者捆起來,你看著辦,總之不能讓他出房門。」
何相書嘴巴動了動,「父親,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這是為他的身體著想!他該感激我!」忠國公的聲音很大。
何相書低下眸,看自己的鼻子,他要是許靖州,肯定感激不起來。
「聽說皇上在擬旨了,要不趁沒宣讀前,讓他改主意,這長槍,怕真得給張戶。」
「父親,不管皇上是來真的,還是來假的,都太冒險了。」
忠國公覷何相書,「你一個臣子,操什麼帝王的心,皇上的腦子,何時比你們差?」
「咱們何家,只需愚忠。」
「行了,出去吧。」忠國公揮手趕人。
何相書默默無語,楊束是給父親灌了什麼迷魂湯,他眼裡就瞧不見楊束的不好。
……
廂房裡,何相書給許靖州倒茶。
「今夜的雨太大,鐵打的身體,也遭不住一個晚上。」
「等天晴了,我就放你走。」
許靖州端起茶水,直接潑在地上。
「你難道不知道皇上在擬旨?」
「長槍要給了,一旦落在敵國手裡,他們還會忍讓?」許靖州質問何相書,眸子嚴厲。
何相書提起茶壺,繼續給他倒上。
「我當然知道,但忠國公府,我還沒繼承,做不了主。」
「父親沒鬆口,我有心放你,也放不出去,前腳出院子,後腳就會被捆上房梁。」
「你是客人,不會如何,我呢,少不了一頓板子。」
「又打不死!」
何相書瞟許靖州,真是不痛在他身上,沒感覺。
怎麼不讓他多淋會!
「愛聽不聽,外頭守著人,你要能耐就出去。」
許靖州哼了聲,抬腿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