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論主意,誰有皇上的多。」崔聽雨眼皮都沒抬。

  「在屋裡的時候還喚夫君,到了冶兒面前,娘子為何這般疏離?」

  「可是為夫哪裡做錯了?」楊束握住崔聽雨的手,柔聲問。

  崔冶夾起的湯包頓在半空,他看看崔聽雨,又看看楊束,滿腦門的問號。

  「我知道了。」楊束露出笑,「我之前與冶兒不甚和諧,你是怕他無法接受我們親密吧?」

  聞言,崔冶忙開口:「皇姐,以前是以前,我現在很喜歡姐夫。」

  「吳州被圍,我心裡十分惶恐,是姐夫打退了沈軍,他有勇有謀,與你十分相配。」

  「食不言。」崔聽雨美眸輕抬,掃向崔冶。

  崔冶當即把湯包塞進嘴裡。

  「娘子,也沒外人,冶兒的幾句話,也能讓你紅了耳根,都成婚了,還這麼易羞。」

  楊束把剝好的雞蛋放進崔聽雨碗裡,眼裡滿滿的寵溺。

  礙於崔冶在場,崔聽雨沒反駁楊束,但眼神帶了抹警告。

  再胡言亂語,她今晚絕不會讓這人上榻!

  似是看懂了,一直到飯吃完楊束都沒再作妖。

  「聽密衛說,東街的芙蓉糕味道十分好,我一會給娘子買些來。」

  「時間上,可能有點久,娘子要不要告誡兩句?」楊束刻意弄亂領口,讓崔聽雨幫自己整理。

  「以你的手段,想來能在他們收到消息前,將信送過去。」

  崔聽雨撫平楊束外衫上的皺痕,「秦國與吳州聯姻,不是有許多未隨禮的?你這會要痛斥,他們會表露出對秦國的不滿。」

  「等沈成望兵敗的消息傳進他們的耳朵,不需你開口,他們自會想法子讓你消氣。」

  楊束笑了,不顧崔冶在場,他攬住崔聽雨,「為夫一定將芙蓉糕帶回來。」

  鬆開手,楊束出門了。

  崔冶滿臉笑容,姐夫和皇姐,瞧著是真的恩愛。

  「皇姐,姐夫說外甥的名字由我取,他到時候不會反悔吧?」

  崔冶越想越不放心,他站起身,「我還是去翻古籍,早點定下來。」

  崔聽雨默默無語,詢問崔冶近況的話變成了檢查功課。

  ……

  監牢里,楊束坐在椅子上,手指不急不緩的輕敲大腿。

  很快,六個滿身鞭痕的男子被帶了過來。

  「朕只問一遍,天星閣在齊國的據點。」

  「說了,朕會慈悲。」

  楊束的話,男子們恍若未聞,一個個緊抿著嘴角。

  楊束看著他們,輕輕的笑了,他把外衣脫在椅子上,陸韞事情多,不常給他做衣裳,為做這件衣裳,陸韞熬了幾個大夜,斷不能沾了血跡。

  楊束伸出手,方壯立馬把尖刀給他。

  「先從誰開始?」楊束掃視六個男子,最終將目光定在最左邊那個,「就你吧。」

  沒有一刀封喉,楊束扒去男子的褲子,一刀刀將上面的肉削下來。

  「再點兩盞燈,讓他們瞧瞧清楚。」楊束對方壯道。

  慘叫聲在監牢里迴響,男子的左腿,肉全部被削了下來,只剩沾著血的骨頭。

  其餘男子看著這一幕,瞳孔緊縮,額頭冒出細密的汗。

  楊束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面上沒有絲毫波動,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五人,「他的叫聲太難聽了,朕想換一個。」

  楊束舉起手指,準備點人。

  從左到右,楊束停留在第三個。

  那人面色一白,缺了牙的嘴抖的不成樣,見楊束走過來,他緊繃的心弦徹底斷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男子失控大喊。

  「媚樓紫星姑娘上台,就是有任務!我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他們把要刺殺的目標寫在紙上,塞進二樓暗房靠門的瓷瓶里。」

  見楊束還往前,男子一口氣不帶停歇的道。

  「把他關回去。」楊束手指動了動。

  密衛當即上前,把男子拖走。

  「他不願意,那就你吧。」楊束另指了一個。

  這個要硬氣點,右腿見了骨也沒吭聲。

  楊束撕下男子的衣物,給他擦了擦濕透的臉。

  「是個漢子,可惜與朕為敵。」

  捏開男子的嘴,楊束將藥瓶里的粉末倒了進去,隨後往裡灌了一碗水。

  僅三十秒,一聲不吭的人,從喉嚨里發出嘶吼聲。

  一張臉,青紫變化,猙獰可怖的模樣,讓一旁的三人驚惶不已。

  看著楊束平淡的面色,他們崩潰了,這人比他們還要冷血!

  你根本猜不到他下一個折磨人的手段。

  「我說!我說!」

  三個男子齊聲吼。

  楊束洗乾淨手,坐回椅子上。

  「星怡閣的管事,他是代天星閣發布任務的人!」

  「錦月錢莊!」

  「會聚茶樓!」

  每一個說完的,楊束都讓密衛拖了回去。

  「皇上,昏死過去了。」

  方壯查看了地上的男子,對楊束道。

  楊束輕敲椅手,眉心蹙了蹙,胡良吉送回來的,雖是天星閣的人,但身份屬實太低了。

  別說高層了,連中層都接觸不到。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天星閣大本營,就是在齊國。

  業務真廣,每個行業都有涉及。

  「弄醒他,直到他說出天星閣的信息。」楊束淡聲吐字。

  在監牢里待了半個時辰,楊束才出去。

  「皇上。」密衛迎上楊束,「我們抓了個人,您一定猜不到他是誰。」

  楊束瞥密衛,「還賣上關子了,難不成哪家姑娘為朕跑到這來了?」

  「靖陽侯的兒子,齊迢。」密衛沒再神神秘秘,貼在楊束耳邊道。

  楊束揚了揚眉,「齊迢?」

  他老子信上不是說將齊迢送去會寧?

  難道,有人玩他以前的招數?

  「確定沒認錯?」楊束掀起眼皮問。

  密衛有些遲疑了,「皇上,你要不去見見?」

  看到人,楊束知道密衛為什麼遲疑了,好好的一個世子爺,比乞丐還要髒臭。

  「你是誰?」齊迢警惕的打量楊束,扭動了兩下手腕上的繩子。

  楊束拿著帶水的布巾在齊迢臉上一頓擦,直到搓紅了,楊束才停下。

  堵住齊迢的嘴,楊束提起他觀察。

  因著假冒過齊迢的身份,楊束為此特意弄過他的畫像。

  模樣來看,確實是齊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