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好大兒,我是你爹!

  回到靖陽侯府,靖陽侯立馬找到齊迢,「快收拾行李,爹送你去入伍。」

  齊迢眼睛一亮,隨後懷疑的看靖陽侯,昨兒他還說,父子倆要死一塊,屍體完整尤其重要。

  往常變卦再快,也沒這麼快啊。

  如此一想,齊迢坐了回去,閒閒道:「爹,你不用試探我了,放心吧,我一準死在靖陽侯府。」

  「老子養你這麼大,是讓你斷齊家的根的?」靖陽侯一個腦瓜子拍過去。

  「你今兒不走也得走!」

  「畫龍、點晴,給世子收拾幾件換洗的衣物。」

  「爹,你認真的?」齊迢搖了搖嗡嗡響的腦袋,騰的站了起來。

  「有什麼好收拾的,馬呢,別耽擱時間,我現在就走!」齊迢抬起頭,發出馬叫。

  靖陽侯眼角抽了抽,抬手又是一個腦瓜子。

  他怎麼生出這麼丟人的兒子!

  「爹,是去撫湳,還是閔川?」

  「會寧。」

  「會寧?會寧也好。」齊迢隨口道,然後轉動脖子,愣愣的看著靖陽侯,剛是他聽錯了?

  業國有會寧這個地方?

  那特麼不是秦國?!

  完了,他爹瘋了!

  昨兒還拿他當心肝寶貝,今兒就讓他死遠點!

  「畫龍、點晴,去請個好大夫來。」齊迢一臉傷感,抓住靖陽侯的手,「爹,我哪也不去,就陪著你。」

  「咱們父子死一塊。」

  「誰要跟你死一塊!」靖陽侯一臉嫌棄,抬腳給齊迢踹遠了。

  「到了會寧,就報我的名字。」

  「行了,走吧。」靖陽侯給齊迢踹了出去。

  「爹!」

  齊迢拍門,叫的聲嘶力竭。

  靖陽侯抹了抹眼角,往裡走,沒白養,還知道捨不得老子。

  「爹!我錢袋在裡面!」

  「開門啊!」

  齊迢的聲音過於悽慘,鳥雀心生不忍,飛過去的時候,給齊迢來了坨大的。

  書房裡,管家給靖陽侯倒茶。

  「侯爺,世子走了。」

  靖陽侯點點頭,「總要讓他飛的。」

  「侯爺,會寧是秦國的地盤,你讓世子去那……」管家臉上有憂色。

  業國和秦國,不僅不和諧,還是敵對。

  面對敵國世子,秦帝能有好臉色?

  不會直接把世子宰了吧?

  靖陽侯目光遠眺,緩緩吐字,「楊束對業國極用心。」

  厚厚的信紙里,全是對業國的規劃。

  很細緻的規劃,不是鬼話。

  從州到縣,從縣到村,實施的難度和所需的銀兩,計算的十分清楚,這絕對是認真調查過。

  若只是如此,靖陽侯不至於把齊迢送走。

  他也不知道楊束的底氣在哪,能說出破三國、與譚朗共同建設業國的話。

  不是讓譚朗協助,而是他敗了沈成望之後,大家再坐下談。

  太狂了!

  好像他一定會成功。

  靖陽侯掏出信封,半個手指厚的信,楊束已經用上面的內容證實了他不是誇誇其談的人。

  齊家總不能真傳到迢兒這斷了。

  賭一把,贏了,他還是靖陽侯。

  輸了,無非父子倆屍體靠不到一起。

  虧不了多少。

  見靖陽侯沒多說,管家懵逼的下去了,秦帝對業國用心,就會不殺世子?

  管家死活沒想明白其中的聯繫。

  哪個皇帝覬覦別的國家不用心的?

  侯爺不會真是瘋了吧?

  管家嘆氣,隨著沈成望攻城掠地,晉城的氣氛明顯不對了,越來越亂,也越來越平靜。

  都有了打算。

  侯爺也有了打算,定了十口上好的棺木。

  ……

  書房裡,楊束吹了吹木牌上的木屑。

  一個業字,完成了大半。

  牌九敲了敲門,得到裡面許可才進去,「皇上,蕭國傳來密信,隋王府一動未動。」

  楊束放下刻刀,「朕總覺得蕭漪在憋大的。」

  「平靜的不像話。」

  「業國那邊如何了?」楊束轉了話題,聊蕭漪實在聊不出什麼。

  「沈成望拿下了沂州。」

  「沂州啊。」楊束往後靠,「不得了,立馬就到吳州了。」

  「朕真是……」興奮啊!

  「各地可送來了賀禮?」

  「有是有,但不多。」牌九如實回答。

  楊束木牌拍桌上,「朕誠心相邀,竟理都不理!泥人尚有三分脾氣!」

  「把名字都記下來,到時候朕親自去問,看他們是不是瞧不起朕!」

  牌九眨了下眼,又能發財了。

  哪是記名字,這都是銀子啊。

  「皇上,還有一事。」

  牌九從袖子裡取出信筒,「業國送來的。」

  楊束挑眉,「朕的誠意還沒表示出來,這就被朕折服了?」

  楊束將紙條倒出來,看了眼,他立馬合上。

  「皇上?」

  「誰讓你們招惹靖陽侯府的?」楊束揉額頭,那可是滾刀肉中的滾刀肉啊!

  紙條上共二十一個字:好大兒,我是你爹,你弟弟不日到會寧,別把人餓死了。

  「皇上,我們沒給靖陽侯府送信啊……」

  「都找上來了!」楊束頭疼不已。

  「那怎麼辦?」牌九吶吶道。

  「還能怎麼拌,涼拌。」

  人家兒子都送過來了,你還能送回去?

  這不是給靖陽侯罵他三天三夜的機會。

  「糧食都調過來了?」

  牌九點頭。

  「給會寧留下半年的,其他的,都送去吳州。」

  「潛進會寧的暗探,全部宰了。」

  「往齊國去封信,問問冢齊,吳王與沈成望,誰的勝算大。」

  「他不是占卜厲害,想來不會錯。」楊束勾起嘴角,眼底是凜冽的寒光。

  「在業國搜尋一下,要發現天星閣的刺客,將他的頭掛城牆上。」

  「他們不是喜歡合謀?那就齊聚業國,朕再給他們一個圍毆朕的機會!」

  「皇上定能勝到最後。」牌九語氣肯定。

  「你的眼光,一向是可以的。」

  「賞!」

  楊束給牌九抓了一把糖。

  牌九眼眶濕了,他就知道他是皇上心裡的第一人,就問誰得到過這麼多的糖?

  「謝主隆恩!」牌九捧著糖哽咽。

  楊束右眉揚起,要這麼誇張?他平日是多苛刻啊?

  一點子糖感動成這樣。

  楊束搖了搖頭,再給牌九抓了把。

  「去忙吧。」

  楊束展開業國地圖,仔細觀看了起來。

  被業帝作的,有幾地是真的又窮又亂,對統治者的信任度極低。

  光吳王的名頭不行啊,還得拉上崔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