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個一個來

  「柳姑娘,是現在見人?還是等世子回來?」

  「你定國王府的人,還擔心我使手段?把他們帶來。」柳韻聲音淺淡。

  牌九退了出去,一刻鐘後,他把張鐵和牛二帶到了柳韻面前。

  因著楊老爺子暗暗放權,除了最頂尖的那批,其他人,楊束可以隨意調動。

  隨口問了兩句,柳韻把人打發了,定國王府的兵,服從上,沒的說。

  儘管眼裡有質疑,但不涉及機密的事,問什麼答什麼,語氣平靜,沒有夾槍帶棒。

  不需要另外調-教,直接就能用。

  天黑透了,楊束才從外面回來。

  「世子,柳韻搬去了扶湘院,挑了張鐵和牛二。」牌九跟楊束匯報。

  「她搬家倒是迅速。」楊束搖了搖摺扇,「不必干涉她,隨她折騰。」

  「周貴今天做了什麼?」楊束轉了話題。

  「因著鞭傷,還算安分,一整天都躺著,只是調-戲調-戲侍女。」

  「打斷他的腿,扔出建安,扔遠點。」楊束冷冷吐字。

  牌九應了聲是,以世子對夫人的在意度,怎麼可能放過險些壞了夫人清白的周貴。

  離了建安,又斷了腿,周貴能活下來的概率不足1。

  「陸珍兒,把她綁了,她不是喜歡給人餵藥?」楊束語氣凜冽,「藥鋪能買到的,都給她整一份,小心點,別把人弄死了。」

  「再就是陸胥。」楊束眸色幽暗,「既然眼瞎,那雙眼睛也沒必要睜著了。」

  「武威侯府的田莊鋪子,挨個打壓,一個月內,我要武威侯府揭不開鍋。」

  滅老丈人的,世子不是頭一個,但一定是最狠的一個。

  牌九連連點頭。

  交代完,楊束去了浣荷院。

  陸韞翻著策論,神情專注,燭光下,整個人的眉眼極為柔和。

  看了好一會,楊束才走過去。

  「回來了,可用了飯?」陸韞將策論放下,笑看楊束。

  「家裡有絕色嬌妻,哪有心思在外面用飯。」

  「你現在全是好聽話。」陸韞唇角含笑,讓墨梅把廚房溫著的飯菜端來。

  「全是實話。」楊束圈住陸韞,在她臉上親了親,接著從懷裡掏出胭脂,「店家說建安的小姐都喜歡,就買了盒。」

  陸韞打開看了看,在楊束期待的眼神里塗了點在臉上。

  「好看。」

  「怎麼樣都好看。」楊束加了句。

  陸韞噗嗤一笑,將手上剩下的胭脂塗在楊束臉上。

  墨梅看著兩人嬉鬧,默默把飯菜放下,見了幾次,她現在麻木了。

  第二天一早,楊束和陸韞就離開了定國王府。

  馬車上,看著漸漸遠去的街市和人群,陸韞眉眼舒展,好像卸去了數斤包袱。

  「楊束。」陸韞看向身邊的人,滿臉笑意的喊。

  「我剛瞧見了鷹。」

  專心剝荔枝的楊束,聞言抬起頭,往車外看,只見晴空萬里,白雲飄飄,但別說鷹了,鳥毛都沒有。

  「就飛走了?」楊束把剝好的荔枝餵給陸韞。

  「甜。」陸韞聲音輕快。

  楊束一笑,出來後,她明顯變了,像個少女了。

  「能有娘子甜?」楊束挑眉質疑。

  「吃荔枝。」

  楊束笑出聲。

  墨梅吐出嘴裡的荔枝核,她應該在車底,這兩人越來越甜蜜了,膩纏的沒法看。

  馬車行了一個時辰,一行人到了地方。

  楊束扶陸韞下馬車,對面前清幽的莊子,很是滿意。

  「夫人,請。」楊束手往前伸。

  陸韞輕笑,環顧了一眼,她提著裙擺往前走。

  「空氣真好。」陸韞閉上眼睛,聆聽著鳥撲騰翅膀的聲音。

  楊束靜靜看著她,眸色溫柔。

  護衛已經自覺的走了,莊子裡的人,除了做飯的廚娘,其他的,楊束給了銀子,讓他們出去遊玩遊玩。

  牽起陸韞的手,楊束領她往裡面走。

  「聽莊頭說,這水塘的魚鮮嫩肥美,一會我釣兩條烤給娘子嘗嘗。」

  「這邊的草,有些濕。」

  「來。」楊束半蹲下,示意陸韞上來。

  「水塘那邊,開滿了野花,韞兒你瞧了,一準歡喜。」

  陸韞環住楊束的脖子,「不是才來,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那肯定得提前做功課啊,不用心,怎麼勾的韞兒神魂顛倒。」

  楊束偏頭,語氣得意。

  陸韞揉了揉他的臉,抬手給他遮擋太陽,兩人這時候都忘卻了身份,滿心愉悅的欣賞自然的美景。

  「呼。」

  楊束把收集的花瓣一股腦的吹向陸韞。

  「呀!」

  陸韞閉了閉眼,「楊束,你站住!」

  少女提著裙擺,朝前面的少年追去,兩人抓起地上的花瓣拋向對方,銀鈴般的笑聲不時響起。

  建安,牌九在破舊的院子裡見到周貴。

  「唔唔唔。」

  周貴看到牌九,滿臉驚恐,嗚咽著求饒。

  牌九眸色不變,撿起根棍子,狠狠砸向周貴的腿。

  直到血肉模糊,牌九才停下。

  「世子說了,丟遠點。」

  「把這水給他灌下去,免得嘴裡嚷出不該嚷的。」牌九把水壺扔給一旁的二筒。

  「解決了一個,該下一個了。」

  牌九往外走,武威侯府,不是二筒能搞定的,得護衛出馬。

  海棠院,柳韻瞧著面前溫婉的少女,頗為驚訝,這居然還是個雛!

  要不是自己的身子確確實實被楊束破了,柳韻得懷疑他有疾。

  「世子沒碰你?」柳韻還是問出了聲。

  許月瑤搖頭,「傳聞誇大了,你和世子也相處過,應該知道他的狠戾是裝給外人看的。」

  「內里和他表現的不同。」

  「世子有抱負,輕財重士,待人真誠,言行一致,遠勝那些世家子弟。」

  柳韻眼角微抽,她跟她見到的是同一個?

  這迷魂湯灌的可以啊。

  「你真信他?」

  「我信我感受到的。」

  能待在定國王府,還能到她面前,許月瑤不擔心柳韻有別的目的,看著她,認真道。

  柳韻抿了口茶,那混蛋,是真沒跟她裝啊。

  瞥了眼許月瑤,柳韻垂眸,帶蜜的糖,可不是好吃的,這姑娘被盯上了都不知道。

  楊束拿他哥哥當心腹,怎麼可能放了許月瑤,這種軟肋,哪能握別人手裡。

  楊束那傢伙,就沒有一步白走的。

  只要被他瞧上,就逃不脫了,你會朝他靠近,獻上忠誠,或者心。

  沉淪其中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