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這就是第二課了

  「皇上,您吃!」

  鄭嵐銀牙都要咬碎了。

  「不錯,很完整。」楊束沒吝嗇誇讚。

  用過飯,楊束帶鄭嵐出了門,直奔張翦的住處。

  「發什麼呆,讓人通傳啊。」楊束提醒鄭嵐。

  「你不是約好了?」鄭嵐愣愣的看著楊束。

  這意思,他沒約?

  沒約他把她帶過來!

  看情況,他還不熟!

  在楊束的眼神下,鄭嵐走上台階,朝門房道:「煩請往裡通傳一聲,鄭嵐有要事要告知都尉大人。」

  說話間,鄭嵐往小廝手裡塞碎銀。

  跟楊束在一起,她每天都在破財!

  找個時間,她得去廟裡問問,她和楊束的八字是不是相衝!

  「等著吧。」

  得了好處,門房沒那麼倨傲,轉身往裡走。

  不多時,一個僕役出了來,領著兩人進府。

  楊束環顧周圍,暗暗撇嘴,老小子一看就是有錢的主,府邸比他的帝王宮都奢華。

  真想抄了。

  在僕役的帶領下,楊束和鄭嵐進了偏廳。

  約莫一刻鐘,他們見到了張翦。

  張翦離四十還有點距離,面容凌厲透著威嚴,他直直盯著鄭嵐。

  豺狼一般的眼神,叫鄭嵐寒毛豎起,不自覺的戒備。

  楊束擱下茶杯,他的動作不輕,張翦目光立馬從鄭嵐身上移到他身上。

  「張都尉。」楊束不急不緩的出聲。

  「坐下說吧。」

  「你算什麼東西。」張翦看楊束的眼裡全是鄙夷。

  楊束現在的形象,就是個小廝。

  「你就由著下人這般逾越?」張翦眸子一抬,逼視鄭嵐。

  「我讓你坐下,聽不懂嗎?還是說你要讓大理寺卿知道,你幹了什麼好事?」楊束加重了語氣。

  張翦面色一變,眼底染了殺氣。

  「你是什麼人?」張翦手握上刀柄。

  「秦帝的密衛。」

  「我今日要出不去,晚上整個都城都會知道張校尉幹了什麼。」

  楊束緩緩站起,朝張翦走,面上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卑賤之人換都尉的命,怎麼看都值。」

  「都尉你說呢?」楊束揚起笑。

  張翦臉色難看,握著刀柄的手不斷收緊。

  「你此刻是不是在想,抓了我,送到荀慎那,來個坦白從寬,免得一再被威脅?」

  「都尉,當權者多疑,從你給戶部員外郎遞話的時候,你就抽不出身了。」

  「荀慎會相信你就為我們行過一次方便?」

  楊束一步步走,張翦再站不住,往後退了退。

  「你抓我,到底是彌補錯誤,還是秦帝的計謀?」

  「無法分清,那最好的法子,就是……」楊束手在脖子上劃了劃。

  張翦退無可退,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們究竟想怎麼樣!」張翦低喝,眼底是藏不住的怒意和恐慌。

  楊束往一側走,「我們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像風險高的事,肯定不會逼都尉去做。」

  「明日寅時,你找點事,讓東城換防的衛兵遲個半刻。」

  「僅此而已?」張翦抬起頭。

  「僅此而已。」楊束給了張翦一個放心的笑。

  鄭嵐目光在兩人之間掃視,她知道楊束得逞了,這人的膽魄是真的足,半點準備工作都沒做,直接上門威脅。

  就是楊束讓張翦做的事,鄭嵐沒懂。

  他要運東西出都城?

  「少東家,走了。」

  話說完了,沒有再待的必要了,張翦瞧著也不歡迎他們。

  鄭嵐跟上楊束。

  兩人走遠後,張翦站起來往外看,眸色幽暗。

  ……

  馬車裡,楊束斜靠在車廂上,整個人無比懶散。

  鄭嵐沒忍住,戳了下他,「張翦會照做嗎?」

  「誰知道呢。」楊束換了個方向,拿鄭嵐的腿當枕頭。

  「我睡會,到了叫我。」

  鄭嵐僵坐在那裡,她就不該多話!

  「皇上,到了。」

  幾乎馬車一停,鄭嵐就喊楊束。

  「鄭卿,你昨晚搶朕的被子,朕可能受寒了,頭疼的厲害,你幫朕按按。」楊束閉著眼,疲憊道。

  鄭嵐掃向楊束的脖子,按頭?她想掐死他!

  「別動歪心思,你要知道,朕是暴君。」楊束側身。

  鄭嵐撇嘴,不是閉著眼的?

  「今日的一課,學到了?」

  楊束移了移鄭嵐的手,讓她別越按越靠近眼睛。

  「只要我們不露怯,別人就探不到我們的深淺,怎麼樣,都由著我們說。」

  「你比他強勢,他自然就萎了。」

  「張翦這種的,就是紙老虎,看著強,但一戳就破。」楊束語氣平穩。

  鄭嵐手上的力道放輕,這人雖可惡,卻是真心在教她,商賈出身,讓她面對權貴,天然覺得矮了一頭。

  氣勢根本強盛不起來。

  可楊束一個「小廝」,卻把張翦逼的步步後退。

  他能扯的旗,自己未必不能,就是差了底氣。

  那種即便什麼都沒準備,依舊能將一切掌控在手裡的底氣。

  「他會聽話嗎?」

  楊束睜開眼,「這就是第二課了。」

  鄭嵐看著楊束,美目流轉,沒結束嗎?

  ……

  坐在椅子上,孫廣祖叫人把自己抬到和田酒樓。

  「砸!」

  「給本少爺全砸了!」

  孫廣祖滿臉戾氣,惡狠狠的吼。

  地痞流氓們當即衝進去,抓著什麼砸什麼。

  噼啪酒罈破碎的聲音不絕於耳。

  夥計們要攔,被地痞按在地上拳打腳踢。

  不過一刻鐘,酒樓就一片狼藉,被砸的不成樣子。

  「跟本少爺斗,你們也配!」

  對著酒樓吐了口濃痰,孫廣祖暢快的笑了。

  「走!」

  孫廣祖頭高高昂起,猶如得勝的公雞。

  「他也太囂張了。」路人看著裡面滿臉血的夥計,憤怒的開口。

  「不要命了!」同行的夥伴忙捂住他的嘴。

  「那是孫家的少爺,他姐姐入了攝政王府,頗得寵愛。在都城打死個人,對孫少爺來說,壓根不叫事。」

  「下次可千萬管住嘴,走了,別惹禍上身。」

  四周觀看的人,只駐足一瞬,就各自散去。

  蕭任南沉著臉走進蕭漪的院子,「阿姐,和田酒樓被孫廣祖砸了。」

  蕭漪微蹙眉,「孫廣祖?」

  荀慎小妾的兄弟,還不值得蕭漪關注。

  蕭任南見狀,向蕭漪詳細說了孫廣祖。

  他們和荀慎雖撕破了臉,但沒到拼死活的時候,有些線,是不能明著越的。

  不然,隋王府能把都城殺的滿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