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不裝了,動手!

  「我沒醉,沒醉……」

  秦君酒杯脫手,趴在了桌子上,不一會兒就響起了呼嚕聲。

  他一倒下,酒席很快就散了。

  呂正朗回到呂家,一張臉比夜色還黑還沉,他問候秦君的祖宗!

  「父親。」

  呂興泰睡的正香,被人拉起來,起床氣濃烈的能盯死呂正朗。

  「你最好是要事!」

  呂正朗往後退了退,呂府眾人最怕的,就是擾了呂興泰的睡眠。

  清醒狀態的呂興泰,手無縛雞之力,但從睡眠中驚醒的他,能把大棒舞出殘影。

  沒有廢話,呂正朗直接進主題,「秦君當著禇栩的面,說我們呂家努努力,能趕超上去。」

  「禇栩好像上心了。」

  呂興泰神色微變,掃視呂正朗,「你跟秦君有仇?」

  「第一次見。」

  「他不是秦國人?」

  「我也疑惑呢,遠日無怨,近日無讎的,他下這種死手!」呂正朗罵了句髒話。

  「父親,現在怎麼辦?」

  呂興泰煩躁不已,「還能怎麼辦,讓族中子弟安分點。」

  「遇到禇家人,能躲就躲,實在躲不了,就忍。」

  「行了,出去吧。」呂興泰揉眉心,好好的覺,就這麼毀了。

  秦君,這個王八羔子!

  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長了一張婦人的嘴!

  臨風院,秦君從床上坐起來,眸子清明,哪有一絲醉意。

  看著外面的月色,他眸子深了又深。

  ……

  「那個秦君,還挺能折騰的。」

  禇四爺蓋上茶杯,「來禇家四天,他請了三天的酒!」

  禇栩忙安撫他,「四叔,禇家的便宜不是好占的,等熱度降下去,就是收拾秦君的時候。」

  「現在,且讓他得意。」

  「你倆聊什麼呢。」禇五爺笑著進屋。

  「五叔。」禇栩喚了聲。

  「秦君。」禇四爺撇著嘴道。

  「四哥,一個死人,有什麼好聊的。」

  禇五爺在椅子上坐下,「我已經傳信到青州,讓林源抬蠶絲的價。」

  「用不了幾天,青州的市場就會混亂。」

  禇四爺勾了勾嘴角,「我迫不及待想瞧到楊束氣怒的表情了。」

  「還是五弟知道怎麼讓我愉悅。」

  長輩間的談話,禇栩插不上嘴,聽了幾句,他退了出去。

  「大公子,秦君又要設宴,他拿著請柬,在大街上發。」小廝怒道。

  禇栩皺了皺眉,褚弘剛好路過,聽到小廝的話,怒火騰的就起來了。

  「大哥,我們還要忍他到幾時!」

  秦君的張揚,也是禇栩沒想到的。

  「再等兩日,他要還這麼設宴,醉死就不稀奇了。」禇栩掀起眼皮,淡聲道。

  褚弘手心捏緊,他等不了了,他今日就要秦君死!

  ……

  「給,小小心意。」

  五大三粗的漢子把沾著泥土的野菜塞進門房手裡,整了整身上的粗布衣裳,他大搖大擺往裡走。

  「呀!真好看,跟皇宮裡似的。」

  「沒想到啊,我們也能踏進這種神仙地方。」

  「這秦公子,可真是大好人!」

  一個接一個的壯漢走進禇家,嘴裡不斷發出驚嘆聲。

  小廝們撞見,嫌惡的移開目光。

  秦君也就配和這些人為伍!

  也不知道他賴在禇家要賴到什麼時候。

  不會真當自己是禇家的公子了吧?

  ……

  「父親。」

  呂正朗把請柬放桌上,「秦君差人送來的。」

  「我去不去?」

  「去。」呂興泰凝眸,「你不去,禇栩只會覺得你心虛。」

  「禇家再想對付我們,也得先籌謀,不會冒冒然動手。」

  「沒有性命之憂,你怕個什麼?」

  「那我去了。」呂正朗轉身往外走。

  呂興泰抿了口茶,看著呂正朗的背影,心突的快了一拍。

  放下茶杯,呂興泰蹙眉,一場小宴席,還能有大事發生?

  ……

  「呂兄,你怎麼回事,來的這般晚,快自罰三杯!」見呂正朗到了,秦君揚聲喊。

  呂正朗掃了眼四周,微愣,竟一個熟面孔都沒有,禇栩也不在!

  停住腳步,呂正朗不敢走了,心裡莫名的不安。

  「站著幹什麼。」

  秦君走過去,將人拉到自己身側。

  「他們是?」呂正朗指了指周圍。

  「我也不清楚,大街上發的請帖。」秦君隨口道。

  呂正朗眼角抽了下,不是自家的錢,花起來就是不心疼啊。

  禇家真挺能忍的,這都沒發作。

  「喝!」

  秦君給呂正朗滿上。

  沒有熟人,他和秦君的關係,又談不上親近,呂正朗不準備久待,打算一會就找個藉口溜走。

  「秦兄……」

  秦君沒聽呂正朗說完,捏開他的嘴,一杯酒灌了進去,神情跟著冷了下來:

  「急什麼,還有好戲看呢。」

  呂正朗瞪大了眼,這傢伙!

  這傢伙不對!!!

  「用眼睛看,別用嘴。」

  秦君小口抿著酒,滿目威嚴。

  呂正朗對上秦君的眸子,質問的話嚇了回去。

  他絕不可能是普通人!!!

  呂正朗在心裡狂叫。

  「兄弟們,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一個壯漢起了身,嘿笑著大步離開。

  眾人轉了轉脖子,哪還有莊稼漢的樣子,一個個眼神銳利,以極快的速度散開。

  呂正朗瞳孔緊縮,扶住了桌子。

  他看著秦君,笑的比哭還難看,「秦兄,呂家沒招惹你吧?」

  「放了我?」

  秦君目光移到呂正朗的脖頸處,笑了笑。

  「再說一個字,我掐斷它。」

  呂正朗捂住嘴,眼眶濕了,他對付禇家就對付禇家,幹啥要拉他陪葬啊!

  自己又不會攔著!!!

  遇上這麼個瘋子,真是沒處說理!

  父親,不是沒危險?

  這是沒危險嗎?!

  呂正朗心態崩了。

  秦君撐著頭,手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著。

  「你們幹什麼!」僕役怒喝漢子。

  「啊!」

  第一聲慘叫響起後,夜的寧靜徹底被打破。

  褚弘拉開房門,神情陰鬱,他就等著秦君喝醉,將人弄死,誰這個時候給他搗亂!

  「來人!」褚弘厲喝。

  下一秒,他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板上。

  「噗!」

  褚弘吐出一大口血。

  他艱難轉過身,想看清是誰在背後襲擊他。

  方壯半蹲下,跟褚弘對望,甚至掏出了火摺子。

  「是不是很威武?」

  方壯秀了下手上的肌肉。

  禇弘指著他,又驚又怒。

  但不等褚弘開口,方壯把他拎了起來。

  皇上還等著呢,可不能耽擱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