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雲開見月明啊。」楊束感概,拿起梅花糕,沖崔聽雨笑。
一大口下去,楊束沉默了。
「好吃!」
楊束控制表情,努力往裡吞咽。
「咳咳,咳咳咳!」
到底沒繃住,楊束扶住桌子乾咳。
「崔聽雨,你是不是換糕點了!」
「那也要旁人做的出來。」崔聽雨悠然品茶。
「我下次注意,一準合娘子口味。」楊束溫情脈脈。
崔聽雨眼角抽了下,直截了當道:「男兒當志在四方。」
吃一次就好了,崔聽雨實在不想嘗第二次。
「我願意為娘子做羹湯。」楊束滿眼溫柔。
「假的有點過了。」
見墨跡幹了,崔聽雨把畫捲起來,放進長匣子後,遞給楊束,「不算太詳細,但也夠看。」
「你看你,好端端的整這齣,非要讓我一個大男人哭成孩子。」
「往後公主府搭戲台子,都不用請戲班。」
楊束放下長匣子,牽起崔聽雨的手細細的看,「同樣五根,為啥你就畫的那麼好?」
「給我來一張?」
「不說話就是答應了,我幫你研墨。」
崔聽雨一臉無語,什麼叫她不說?他就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坐著是不是不夠威風?」
楊束想了又想,擺出了泰哥的姿勢。
崔聽雨捂眼,見楊束死活不改,只得提起筆。
時間悄然划走,屋裡的兩人雖未交談,卻莫名的溫馨。
「好了。」
崔聽雨動了動手腕。
「我瞧瞧。」楊束湊了過去,然後跳腳了,「崔聽雨!」
「不像嗎?」崔聽雨看著畫,帶著點點疑惑。
楊束胸口起伏,人跟狼怎麼像!
「我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你必須做出補償,整個公主府,數你的床最舒服。」
崔聽雨點點頭,隨著哐的一聲,屋裡安靜了。
「崔聽雨!」
門外,楊束怒了。
崔聽雨環顧了下四周,將畫掛在了左邊的牆壁上。
「不錯,很顯眼。」
「你居然還掛上了!」窗邊,楊束破了音。
「俊。」崔聽雨回了他一個字,將窗戶也給關了。
「看明白了?」楊束扭頭,望向崔冶。
「確實挺俊的。」崔冶認真開口。
「是嗎?」楊束笑了,不能打媳婦,他還揍不了小舅子!
扛起崔冶,楊束大步往庭院走。
一番切磋,楊束神清氣爽了。
崔冶嗚嗚哭,後悔了,他要換姐夫!
「行了,忙去吧。」楊束拍崔冶的背。
「你給我等著!」
崔冶捂著臉就跑進了崔聽雨房裡。
聽著裡頭的嚎哭聲,楊束嘴角抽搐,多大的人了,還整告狀這套!
切,他會怕崔聽雨?
哼了聲,楊束轉身就跑。
娘咧!他聽到了算盤聲!
「皇姐。」崔冶抓著崔聽雨的袖子,抽噎個不停,本打算壓在心底的話,一股腦吐了出來。
「你不知道,楊束那一刀砍的多利落,我眼還沒眨,男子的頭就掉了。」
「嗚嗚嗚……」
「可他砍的,為什麼血濺我一身!」
「皇姐……」崔冶抹了把淚,接著控訴楊束。
崔聽雨掏出巾帕,給崔冶擦臉,雙手染血,難免會惶恐。
「他確實過分。」
「你比楊束小,好好練,總有超過他的一天。」崔聽雨安慰崔冶。
崔冶抬起眼,「真的嗎?」
崔聽雨點頭。
「可是皇姐,禍害遺千年,我真能熬死他?」崔冶表示懷疑。
崔聽雨失笑,「小點聲,叫他聽見,又有的鬧了。」
「我才不怕他!」崔冶梗起脖子,眼睛偷偷往門口瞧。
「去讀書吧。」崔聽雨拍去崔冶身上的灰塵。
「蒙頗。」
崔冶走後,崔聽雨朝外喊。
「公主。」蒙頗抱拳,等候吩咐。
「自今日起,楊束的話等同我的話,他做什麼,都不必攔。」
「公主。」蒙頗抬頭。
「都走到了這一步,留餘地只會讓事情一團糟。」
「除了信他,我們別無他選。」崔聽雨語氣平靜。
蒙頗沒說話,行了一禮後,退了出去。
都怪皇上昏聵,如若不然,公主怎會將一手打造的吳州拱手讓給楊束。
還不如早早駕崩了!
……
丹郡,沈成望看著盒子裡的斷指,眼睛一下子紅了,她怎麼敢!
她怎麼敢的!
沈成望低吼一聲,掀翻了桌子。
「來人!」
「準備銀兩!」捏著盒子,沈成望從牙縫裡擠出字,看著遠處,他眼底戾氣翻湧。
崔聽雨,本王定會叫你生不如死!
……
「阿嚏!」楊束揉鼻子,完了,被崔聽雨傳染了,一會得好好找她要賠償。
晉城,偏殿,暗衛急步入內,「皇上,吳州反了!」
業帝瞳孔驟縮,「什麼叫反了?」
之前雙方雖不和睦,但名義上,吳州還是歸屬業國。
「崔聽雨不過女兒身,官員們會陪她胡鬧?」
「不是公主,是、是吳王。」暗衛頭低了下去,「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