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蒙頗走進屋,抱了抱拳。
崔聽雨擱下筆,隨他往外走。
林子裡,婦人眼睛被黑布蒙住,不安的絞著手指。
聽到腳步聲,她往後挪了挪,因被繩子綁著,沒法逃離。
「取了吧。」崔聽雨淡聲道。
「聽,聽雨?」婦人紅唇抿動。
「有些日子沒見了,近來睡的可好?」崔聽雨半蹲下,與婦人面對面。
「聽雨。」苗常儀眼淚溢出眼眶,「我不想的,周家勢大,我能怎麼辦!」
「難道要為了你,搭上府里近百口人!」苗常儀眼裡滿是痛苦,哭喊道。
崔聽雨唇角勾起嘲諷的笑,「一個人的變化,原來可以這麼大。」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演技精湛呢。」
「沒辦法?」
「只是舍了我,能得到更多。」
崔聽雨起了身,拔出蒙頗手上的劍。
「聽雨,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苗常儀撲到崔聽雨腳下,哭道。
崔聽雨用劍尖挑起苗常儀的下巴,看著這張臉,過往的一幕幕在她眼前浮現。
「那時候,多好啊。」
崔聽雨劍一揮,劃開了苗常儀的喉嚨。
苗常儀瞳孔大張,不敢相信的看著崔聽雨。
「讓他們夫妻團聚。」
崔聽雨把劍還給蒙頗,轉身就走。
上周家的船,手上是要沾血的,走捷徑,就得有踏空的準備。
周家都倒了,更何況依附他的爪牙。
僅流放,怎麼平息的了崔聽雨心裡的恨。
拿她鋪路,要看命夠不夠硬。
「公主,晉城來人了。」侍衛上前兩步,稟道。
「丟出去,業帝若覺得吳州有反心,就派大軍來鎮壓。」崔聽雨腳步未停,越過侍衛上了馬車。
…
「世子,公主把人丟出了吳州。」
茶館裡,隨從貼在沈珩耳邊道。
沈珩抬了抬眸,握著茶杯的手收緊,崔聽雨這是和皇帝徹底撕破臉。
「世子,東西還要送嗎?」
「送。」沈珩抿了抿嘴角,崔聽雨的心就是石頭做的,他也要捂熱。
…
「想死爹爹了。」
楊束抱著楊寧,連親了好幾口。
楊寧眨著眼睛,小拳頭直往楊束臉上打。
「娘子,瞧,寧兒很喜歡爹爹呢。」楊束頭貼著楊寧的小手蹭。
柳韻目光落在楊寧賣力揮舞的拳頭上,久久無言,他說喜歡就喜歡吧……
「怎麼回來了。」柳韻輕啟唇。
「嗯?」
楊束抱著楊寧,在柳韻身側坐下,「娘子,真移情別戀了?」
「我回來,你不是該驚喜?」
「這怎麼好像不歡迎?」
柳韻輕笑,從楊束手裡接過楊寧,「你離府才三天,要是想我們,不會白天回來。」
「夫君在大事面前,不會沉於溫柔鄉。」
「所以呀……」
「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可一點不像。」楊束環住柳韻,頭靠在她肩上,伸手逗弄楊寧。
「確實不久留,一會就走。」
柳韻側頭,「用慣了好的,受的住和黑甲軍同吃同住?」
楊束笑,「飯菜確實不怎麼樣,但楊束,可不是嬌貴的公子哥。」
「再艱苦的環境,我也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