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有你,何愁不壯大。」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我都想跪了,多少年沒這麼熱血沸騰了。」
何元正閉了閉眼,和黑甲軍一起喊了起來。
秦王府,管策坐起身,不是才征的兵?這怎麼就凝成勢了?
便是雄主,也不過如此吧?
山坡上,謝徐徐眸子幽沉,楊束,已成氣候,而不是小打小鬧。
再放任,必成大患!
這一天,秦州上空的鴿子格外多,山道上,都是疾速掠過的駿馬。
楊束看著揮刺長矛的黑甲衛,整個人是有些懵的。
「方壯,老實說,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新兵嘛,肯定缺乏凝聚力,我都做好了一系列的規劃。」
「誰知道一針雞血打下去,全瘋了。」
「我的人格魅力,有這麼強?」
一向自戀的楊束,這一刻,也有些不確定了。
「王上,我們心甘情願,拿命追隨你。」方壯挺直腰板,朗聲道。
「你小子。」楊束失笑,「我是指著你讓我清醒清醒,不是更上頭。」
「別跟著了,我需要平復平復。」
扶湘院,陸韞逗著楊寧,見紫兒進來,她看過去。
「王后、二夫人,九總管求見。」紫兒細聲道。
「讓他進來。」陸韞紅唇微啟,從楊寧手裡拿出自己的衣帶。
「小心些,寧兒的手勁不小,真能扯開。」柳韻將折好的小衣裳放起來,提醒陸韞。
「這麼厲害?」陸韞捏了捏楊寧的手,同她對視,輕笑,「又吐泡泡了。」
「王后,二夫人。」牌九行了一禮。
「王上那邊,可順利?」陸韞把楊寧給墨梅。
「這……」牌九舔了舔嘴唇。
陸韞和柳韻面色微凜,「出了什麼事?」
「據密衛說,那些人熱血沸騰,恨不得就地抹脖子證明忠誠,體能上去,再練練陣型,不會遜色楊家軍。」
陸韞和柳韻互望一眼,都是震驚,她們知道楊束得人心,但沒想到,這般狂熱。
「燕國的天,應該很快就變了。」柳韻吐字。
「聲勢遠超預期,已經藏不住了,是要加快動作,將燕國握在手裡。」陸韞接了句。
「牌九,讓方壯多看著點,守在王上身邊,寸步不離。」
「我這便去傳話。」牌九急步往外走。
曹家,堂屋裡坐滿了人。
「如此強的凝聚力,幾句話,就讓人拋卻性命,咱們那些心思,還是收收吧,老老實實,安安分分,才不會自取滅亡。」
「楊束根本不重視世家,他站的越高,我們的處境就越艱難,你還看不明白?」青袍男子聲音幽沉。
「是我不明白,還是你不明白?楊束就不是我們能抗衡的!」
「螳臂當車,懂不懂!」文士吼出來。
「趁著現在還能回頭,趕緊停下!」
「回不了頭了。」青袍男子往後靠,「這會,人已經到了東郊。」
「你!」文士揪住青袍男子的衣領,上首的老者也驚怒的站了起來。
「你竟自作主張!」老者一臉怒色。
其他人跟著斥責出聲。
「這不是你們的意思?」青袍男子揮開文士的手,「楊束過於強勢,根本無法為世家掌控。」
「他不聽話,就換一個,你們不是這麼想的?」
「畏畏縮縮,要一早動手,豈會到今天這個局面!」
「把人撤回來!」老者低喝。
「都到東郊了,撤不了,放心,楊束沒命找我們麻煩。」青袍男子悠悠道。
堂屋一片沉寂。
眾人低著眸,暗自盤算,楊束要回不來,確實是好事。
他頒布的政策,利農戶、利商賈、利窮書生,獨獨壓制世家,他當皇帝,世家哪有出頭之日。
「既做了,就徹徹底底。」老者平復了情緒,凝聲道,「許靖州最是擁護楊束,勢必會追查到底。」
「此人,留不得。」
青袍男子勾起嘴角,「我就知道族長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文士張了張嘴,終是沒說什麼,事已至此,只能祈禱他們成功。
東郊,楊束躺在草地上,看著上方的白雲,他眸色翻湧,許久,才把那股氣壓下去。
男兒就當馳騁疆場,擴大帝國的版圖。
翻了個身,楊束頭埋進草里。
五百米外,一伙人以極快的速度圍攏過來。
方壯在河邊,給水袋裝水,望了望楊束的方向,他扯了根草放嘴裡嚼。
「想閨女了。」楊束手撐起頭,黑甲軍是他親自操練,肯定不能他們累,自己在府里享受。
同吃同住是最基本的。
他的小寧兒,晚上想爹爹了,會不會哭啊?
楊束嘆了嘆,仰躺著,拿袖子罩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