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真正的目的

  「墨梅!」

  看到癱軟在地的墨梅,陸韞面上沒了平靜。

  「傷著沒有?」她掃視墨梅,拉起她的手看。

  孫大娘上前說明情況,得知墨梅的臉是扇火扇的,楊束和陸韞都是一陣沉默。

  拿出巾帕,陸韞擦拭墨梅的臉,「嚇著了吧,下次切不可如此了。」

  「今日是沒傷著人,若傷著了,你要如何彌補?」

  墨梅低聲抽泣,「我怕姑爺走了,就想快點熬好,哪知道它會炸。」

  「小姐,嗚嗚嗚……」墨梅後知後覺,害怕了。

  陸韞嘆氣,輕拍墨梅的背。

  楊束有些許感動,小丫頭長大了啊,會疼人了,就是莽撞了點。

  楊束要知道墨梅熬的是補湯,估計就感動不起來了。

  …

  …

  豐和府,許靖州從馬車下來,看著面前的草屋,他上前敲門。

  一下兩下三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但裡頭始終毫無動靜。

  龐長看了看四周,沒忍住開了口,「刺史,你這樣,就算裡頭躲了人,也肯定跑了。」

  許靖州沒說話,靜靜等著。

  一刻鐘後,他示意龐長破門。

  龐長握著刀柄的手,刷的一下,將刀抽了出來,抬起一腳,將門踹開。

  圍在木屋的暗衛,同一時刻跑了進去。

  一番搜索,他們疑惑的看許靖州,「刺史,是不是來錯地兒了?這裡頭不像賊人的藏身處。」

  許靖州摸了下桌子,看著手指,他掀起眼皮,還好他提前來了,果然會跑!

  「回去。」沒解釋,許靖州轉了身,徑直上了馬車。

  親衛面面相望,好像不是抓逃竄的刺客啊。

  當天,許靖州在東城門擺了酒,坐在桌前,一副等人的姿態。

  香燃了一根又一根,雨越來越大,龐長換了只手撐傘,瞟了眼端坐的許靖州,他把視線投向雨幕,許刺史這是等誰呢?都一個時辰了,對方真會赴約?

  轟的一聲雷響,龐長嘴唇蠕動,準備勸許靖州進屋躲躲。

  暗箭他能幫許靖州擋,但雷劈下來……,這個真扛不住啊!

  「刺……」

  「來了。」許靖州吐字,目光落在百米外一個穿蓑衣的老者身上。

  龐長望過去,笠帽擋著,看不清老者的模樣。

  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龐長手握上了刀柄,進入了一級防備狀態。

  「管先生。」

  許靖州起了身,對老者行禮。

  老者抬了抬笠帽,「會寧縣和慶縣的水路,還沒通吧?」

  「快了。」許靖州吐字,他看向旁邊的護衛,沒指望他們跟自己心意相通,淡聲道:「給先生撐傘。」

  「你來早了。」老者端起混了雨水的酒,抿了口。

  「是早了半月,我去了先生的住處,東西收拾的很乾淨。」許靖州望著老者。

  「走個親戚而已。」

  許靖州給了老者一個眼神:你看我信不信?

  「罷了,便隨你去瞧瞧。」老者姿態隨意。

  龐長眼皮子動了動,越發迷惑了,許刺史來豐和府的目的,是面前這個老人?

  兩人有約定,但姓管的,有跑路的打算。

  老傢伙什麼來歷?能讓許刺史在雨中等一個時辰,態度還非常好。

  龐長想不明白,決定一會背著許靖州,給王上傳信。

  「這不是你的心腹吧?」老者目光落在龐長身上。

  許靖州搖頭。

  龐長看向老者,一臉懵,他有做什麼?話題怎麼突然往他身上扯了。

  他們有說不能外傳的隱秘?

  老者放下酒杯,「走吧,雷越來越響了,你還年輕,熟起來快。」

  龐長看了看許靖州,贊同點頭。

  許刺史這細細嫩嫩的,一道雷劈下去,絕對有肉香。

  「……」

  楊束這親衛是怎麼調教的?心思藏不住就算了,現在還直接表現了。

  他分清自己是哪邊的?

  「晚上沒雞腿了。」許靖州越過龐長。

  龐長傻了,忙追上去,「刺史,我什麼也沒幹啊!」

  「刺史,你不能這樣……」

  聽著龐長的嚎聲,老者回頭看了眼,有幾分意思,這種憨貨,居然沒藏起來。

  相較方壯,龐長原本要冷峻點,但跟楊束待久了,原屬性沒壓制住,逐漸放飛。

  第二天一早,許靖州就帶著老者離開了豐和府。

  雖走了,但許靖州沒聲張,城門依舊緊閉,衙役每日照常搜找刺客。

  就算抓不到,也讓他們慌一慌。

  最好狗急跳牆。

  楊束看完信,挑了挑眉,姓管?

  提起筆,楊束寫了幾個字,往信封一裝,就遞給牌九。

  「王上,直接問許刺史,是不是太不遮掩了?」牌九猶豫出聲。

  「他要防我,就不會帶著龐長。」

  「查,哪有問許靖州來的清楚。」楊束擺手,示意牌九趕緊送,他對這個姓管的,是真有點好奇。

  會寧縣和慶縣的水路?

  若許靖州是因著管老頭,才死磕河道,這人分量得多重?

  「王上,吳州來信了。」方壯走進書房。

  楊束撇嘴,崔聽雨可真行,居然這會才回信,她怎麼不乾脆等他死了!

  拆開信封,楊束把信紙拿出來,展開後,他瞪大眼,把紙翻了翻。

  「方壯,是我眼花了?」

  方壯伸了伸脖子,實誠道:「王上,上面沒字。」

  「取水來。」

  楊束把信紙放進水裡,一分鐘兩分鐘,上面依舊是乾乾淨淨的,楊束拍了桌子。

  「王上,崔姑娘是姑娘家,臉皮薄,可能不好意思寫情話,就那句……」方壯努力思索,隨後眼睛一亮,「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楊束把紙撈出來,掐在手心一擰,許月瑤他相信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崔聽雨,你把夢做穿了,也不可能是情話。

  「算了,至少信是看了,無話可說就無話可說,禮送過來就行。」

  擦去手上的水,楊束出了府。

  凡事不能光聽匯報,得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

  …

  「公主,人到永和縣了。」蒙頗低聲稟。

  崔聽雨抬起眸,吐字,「那便行動吧。」

  「這封信送出去,就斷了和那邊的聯繫。」崔聽雨將密封的信給蒙頗。

  蒙頗面色嚴肅,轉身就往外走。

  崔聽雨撫著桌上的泥人,眸里划過冷意,姑姑,他們欠的債,聽雨現在讓他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