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送魚竿

  晚飯前,楊束趕回了定國王府。

  抱住陸韞,楊束委屈不已,「娘子,瞿元中欺負人,他看不起我,在他眼裡,我就是個有點小聰明的稚子。」

  「他罵我乳臭未乾!」

  「還衝我拍桌子!」楊束滿臉激動。

  陸韞唇角含笑,擦了擦楊束臉上的灰塵,「夫君情緒這麼外露,可見事情很順利。」

  「浴室備了水,先洗洗疲乏?」

  「一路辛苦。」陸韞看著楊束,聲音很柔。

  「不怪我歸心似箭。」楊束貼了貼陸韞的額頭,她總能安撫到他,讓他頃刻間獲得安寧。

  將自己收拾乾淨,楊束攜陸韞去了棲霞院。

  楊老爺子瞅了眼他,見胳膊腿都在,目光收了回來。

  「爺爺,這是我無意瞧見的,看東西新奇,就買了下來。」楊束把定製的魚竿給楊老爺子。

  怕他不會用,楊束詳細講解了一遍。

  「府里的池子,我讓牌九擴了擴,爺爺閒暇的時候,可去釣釣魚。」

  「怎麼,怕我礙著你的事?」楊老爺子瞟楊束。

  「爺爺,你變了。」楊束痛心疾首,「還是你教我的,不能胡亂揣測人。」

  「我一直以為你正氣凜然,不曾想心思如此陰暗了!」

  「你我爺孫,相依為命這麼多年,我對你能有壞心?」

  「外面的世界,何等險惡,孫兒現在既長大了,自要像你當初護著我那樣,不讓你瞅見腌臢事。」

  「爺爺,以後天塌下來,有我頂,你只管頤養天年。」楊束字字鏗鏘。

  楊老爺子嘴角抽了下,「龐齊,趕緊把人打出去,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太孝心了,我私庫的鑰匙捏緊了,別讓這玩意偷了去。」

  「老爺子,你老實說,外頭是不是還有孫子?我為了一府人,累死累活,你居然防我!」楊束一臉受傷,眼裡是難以置信。

  「我原還沒有圖謀家業的心思,都是你逼我的!」

  楊束低吼了聲,見龐齊提來了狼牙棒,他轉身就跑。

  沒人性啊!

  這是趕人?這分明是想殺人!

  「你平日,怪不容易的。」楊老爺子看著陸韞,慈愛道。

  陸韞一笑,知道老爺子是說楊束戲多,沒個正色。

  「世子在,很難不開心。」陸韞扶老爺子去飯桌,溫聲道。

  勛貴子弟里,不乏優秀、能力出眾的,但願意放下身段,與家人嬉戲玩鬧的,沒幾個。

  楊老爺子聽著外頭楊束的叫嚷聲,眼底有笑意,這小崽子,就會攪他的清靜。

  用過飯,楊束和陸韞出了棲霞院。

  「娘子,老爺子啊,真是沒法理喻了。」

  楊束牽著陸韞的手,漫步向前,「我明明是怕他無聊,才給他買魚竿的,可他竟然覺得我這麼做,是為了不讓他有機會幹涉我的事。」

  「他外頭啊,絕對是有孫子了,就等著把家產都給他呢。」

  「高宅大戶黑暗的一面,我算是認識到了。」楊束唏噓。

  陸韞微抿唇,低頭斂笑。

  「咱們一損俱損呢,你怎麼還笑的出來。」楊束環住陸韞的腰,在她唇上親了口。

  「夫君想拿到家產,關鍵還在爺爺,你自小陪著他,這感情絕不是外面的能比的。」陸韞沉吟開口,面色相當嚴肅。

  「所以,為了往後的榮華富貴,夫君就忍忍,多說幾句軟話,裝的溫良乖順點。」陸韞微抬頭,情意綿綿道。

  楊束眯眼,「娘子就是仁慈,這般可絕不了後患,外頭那個不死,老爺子的心,就一定會分出去。」

  「我明兒就把人查出來。」楊束說著在脖子上做了個切割的手勢。

  「夫君果真惡毒。」陸韞揉捏楊束的臉,笑了出來。

  嬉鬧了會,陸韞腳步緩了緩,「疆北那邊,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楊束看向前面,「那塊金牌,能以假亂真,絕對能騙住潘彪。」

  「求證需要時間,任務要成了,他們不會傻傻的待著。」

  「要沒成,也有後招呢。」楊束捏了捏陸韞的手。

  「嗯。」陸韞輕點頭,和楊束在木椅上坐下。

  「二皇子控制了章太醫的家人。」陸韞開口道。

  楊束蹙眉,「他這是想做什麼?毒死皇帝?」

  「還不知道什麼意圖。」陸韞順著楊束的手,靠進他懷裡,「牌九在盯著。」

  楊束輕笑,「郭氏自家的戲,是越發精彩了。」

  「希望郭啟存的不是殺心,皇帝可不能死的這麼便宜。」

  想到郭陶,楊束搖頭,這小子死的就挺便宜,一劍穿心,都沒受什麼折磨。

  「蕭國的人太謹慎了,他要冒個頭,韓家的死士就不至於死的毫無價值。」

  「一個郭陶,是真的虧啊。」

  「隨他們斗,五千楊家軍加上淮南的駐軍,建安怎麼也翻不了天。」楊束姿態悠然。

  「疆北那邊要順利,我們想什麼時候收場,就能什麼時候收場。」

  「應是快了。」楊束眸色深了深,試探過後,這水就該劇烈沸騰了。

  有韓佑干擾,熙王再想躲在背後陰人,可沒之前簡單了。

  陸韞靜靜聽著,並沒插話。

  楊束低了低頭,把玩陸韞腰間的香囊,「娘子,我不在府的這些日子,你晚上睡的可安穩?」

  「有心悸噩夢?」

  「還算安穩。」陸韞檀口微啟。

  楊束把香囊解下來放鼻子下聞了聞,緊接著蹭陸韞的頸窩,「還是娘子更香。」

  「就沒想我?」楊束膩纏陸韞。

  「定國王府是不是進狼了?哪有妻子把丈夫往外推的,還推那麼遠。」楊束語氣幽怨。

  「薄薄的幾頁紙,怎麼寫的盡我對娘子的思念。」

  「你知道那些夜晚,我是怎麼過的嗎?」

  「你得補償我。」楊束坐直身,一眨不眨看著陸韞。

  陸韞環住楊束的脖子,眉眼含笑,「你呀,慣會無理攪三分。」

  楊束瞪大眼,「你居然!」

  陸韞吻上楊束的唇,手越摟越緊,用行動告訴楊束,她的想念有多濃烈。

  「我向來不如夫君直白,但這份情意,絕不會比你少。」陸韞看著楊束,眸色溫柔。

  楊束喉嚨滾動,回吻了回去,陸韞的性子過於內斂,楊束一和她待一塊,就想撩撥她。

  她說情話紅耳根的模樣,當真是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