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裡有我。」楊束感動不已。
何相書沒控制住,眼皮往上翻了翻,這貨能正常點?
似是知道何相書心中所想,下一瞬楊束整個人氣勢一變,臉上沒了絲毫玩笑之意,眸如深海,看不到底。
「躲?就憑郭奕?」
楊束聲音很淡,「五千楊家軍,給他一月也打不進來。」
「皇帝這個時候,可顧不上定國王府,我想怎樣就能怎樣。」
「業國暗探試圖劫走武祿,安全起見,老爺子叫回楊家軍,這個理由,不錯吧?」
楊束沖何相書笑,「郭奕要來,我剁了他的頭給你下酒。」
何相書低垂了眸子,這傢伙是真的狂,就踩著人的容忍度上,偏偏又奈何不了他。
五千楊家軍,郭奕腦子進水了,都不會對定國王府動手。
那哪是謀反,是送菜。
「為防郭奕猶豫,過幾日,我會散發消息,就說老爺子病重,神智不清,認不得人了。」
「他盡可放心造反,定國王府肯定不插手。」楊束飲著酒,隨意道。
「讓你家老頭子抓緊撤,後頭只會更複雜,大門修的速度,可能趕不上他們起兵。」
逼宮除了斬殺皇帝,就是脅迫重臣上朝,承認新帝。
這一步成了,才算真的稱帝。
「這會撤,不會妨礙你?」
楊束揚眉,「忠國公府逃,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一個紈絝世子,還能有造反的心?」
「鐵定是別人啊。」楊束理直氣壯。
何相書臉皮子抽了下,是他多慮了,居然擔心楊束,這玩意可比誰都精。
「還記得欣月?」
「她怎麼了?」楊束夾了根排骨。
「我替你養了這麼久,共花費四百二十一兩三錢,你看是現結,還是打欠條。」
楊束眼珠子瞪大,「你搶劫呢!」
「那姑娘是你硬塞的,跟我有啥關係!」
「你自個抱著什麼目的,心裡不清楚?我還沒找你算帳呢,倒找我要銀子!」
「我告訴你,沒可能!」
何相書掀了掀眼皮,「總是你自己點的頭,我晚些就把人送去定國王府。」
楊束袖子卷了起來,「給你能耐的,當我不知道你小子心裡不得勁,暗戳戳扎小人呢,今兒就給你機會。」
移開桌子,楊束跟何相書打了起來。
一陣拳腳聲後,楊束整理衣裳,神清氣爽。
「還要繼續?」楊束瞥何相書。
何相書躺在地板上,喘著粗氣,打了一場,雖輸了,但心裡倒是舒服了。
他從沒走眼這麼嚴重,一度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太蠢笨,才會被戲耍的團團轉?
今日釋懷了,不是他蠢,是楊束太狡詐了,本事也確實大。
「四百二十一兩三錢,一分也不能少。」何相書吐字。
楊束炸了,還敢要錢!
「你打死我,這錢也得給。」何相書完全不反抗,只咬著四百二十一兩三錢。
「老子特麼也遇著無賴了,當時不是你搶著幫養,那會多熱情啊,翻臉就不認了。」
楊束戳何相書的肺管子,罵罵咧咧的甩給他一張欠條。
一拍衣裳,楊束走了,早知道破財,這頓飯就不吃了。
人心險惡,世風日下啊!
「怎麼了,不高興的樣子。」柳韻放下水壺,迎向楊束。
「別提了,就那個忠國公府的世子,他之前不是為了收攏鄭斌的心,給我塞了個姑娘。」
「我哪敢真要,隨口安置了,讓他養著。」
「這事我都忘了,今兒他突然提起,還找我要銀子。」楊束氣惱道。
「給了?」柳韻攜楊束往屋裡走。
「倒是不想給,四百二十一兩三錢呢,奈何那玩意一副讓我打死他的模樣。」
「還沒見過這麼無賴的!」
瞧著楊束氣憤的神態,柳韻輕笑出聲。
「你哪邊的?」楊束覷柳韻。
「自然是世子這邊。」
「實在過分,明知道世子手頭緊,還開口四百兩,太不懂事了。」
「我一會就同牌九說一聲,讓他領人把忠國公府搶了。」
「不滅滅這氣焰,他們不知道建安是誰的天下。」柳韻不急不緩,悠悠道。
楊束失笑,「還是娘子霸氣。」
環住柳韻的腰,楊束在她頸窩蹭了蹭,嗓音微沉,「好香。」
「別鬧。」見楊束有些心猿意馬,柳韻制止他下一步動作。
「親一下也不行?娘子矜持的過分。」楊束委屈巴巴看柳韻。
柳韻移開眸,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副身子如今有多敏感,根本經不住半點逗弄。
環住楊束的脖子,柳韻在他唇上輕觸,真就是碰一碰,剛碰上就離開了。
楊束懵逼的看柳韻,「娘子,你說實話,是不是變心了?」
柳韻懶得理他,接過紫兒端來的安胎藥。
「一起喝點?」見楊束直勾勾看她,柳韻輕晃手裡的碗,眉眼間帶著閒適的笑意。
看楊束真湊過來喝,柳韻揉他的臉。
不知是有孕,還是生活舒心,柳韻整個人越發慵懶,柔若無骨,渾身上下都是成熟女性的魅力。
「想喝點別的。」楊束抱住柳韻,意有所指。
「色胚子。」柳韻嬌媚的白他。
「我指的是茶。」楊束眨了眨眼,似不解柳韻怎麼這反應。
「茶啊。」柳韻拖了拖音,笑的溫婉純良,在楊束腰間就是一擰,一匹餓狼,又擱這裝。
「嘶!」
「謀殺親夫啊!」
楊束扣住柳韻的腰,扶著她往榻上躺。
貼著柳韻的紅唇,楊束細細吻著,溫潤的觸感,讓人沉迷。
漸漸的,楊束不滿足了,下意識想要更多。
但伸手摸向柳韻腰帶的一刻,楊束清醒了,也幸虧他清醒,不然又得挨掐。
輕輕一嘆,柳韻拿過絲巾蒙住楊束的眼,血氣方剛的少年,整日與女子同榻,確實會憋的難受。
柳韻在倚紅樓沒侍客,但取悅男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幫楊束降了火,柳韻沐浴去了,泡在水裡,她躁動的情慾才慢慢消減。
撫動著水,柳韻往後靠,感情正濃烈的時期,何止楊束無法自制。
撫了撫小腹,柳韻揚唇笑,細語低喃,「不許笑話娘,都是娘這副身子,太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