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白色禮服

  葉笙本想用桂花酪羞辱喬晚,卻沒想到反被喬晚將了一軍,臉上自然掛不住。

  「早就聽說津南這三年過得一點也不舒心,我現在算是明白了。」

  「葉小姐還真沒看明白。宋先生外面有鶯鶯燕燕爭風吃醋,公司有江秘書紅袖添香,坐享齊人之福,怎麼會不舒心。」

  喬晚心中窩著火,毫不留情懟道。

  「我一直以為津南娶了個知書達理,溫柔體貼的好妻子,沒想到——」

  「笙笙,先去車上等我。」

  宋津南打斷葉笙的話,並把車鑰匙遞到她手中。

  葉笙輕蔑掃了眼喬晚,又笑著看向宋津南,「津南,別耽誤太久。」

  「外面溫度太低,上車後先把空調打開。」宋津南目送葉笙的背影遠去。

  看著兩人軟言溫語互動,喬晚的眼神越來越冷。

  心底對宋津南僅存的一點點不舍,就此湮滅在絕望中。

  不生氣,不生氣。

  她默默勸自己。

  渣男就是渣男,現在不過是葉笙代替了江蔚書的位置,她沒有什麼可氣的!

  她努力平復好情緒,主動對上宋津南複雜難辨的雙目,「儘快把辦理離婚手續辦了吧,我好為葉小姐騰地方。」

  「我和葉笙才聊了幾句,宋太太就受不了了?」宋津南朝她走近,伸手把她圈在一輛車身上。

  兩人的距離忽然拉近,她手中的購物袋「咚」地一聲落在地上。

  「宋津南,你到底想怎樣?」

  與這個男人生活了三年,喬晚對他的了解很膚淺,這種膚淺還是他想讓喬晚知道的。

  其實他的內心世界,喬晚連十分之一都不能窺到!

  「宋太太別以為搬出九合苑,就不用再盡妻子的義務了。」

  宋津南的手輕輕落在她額頭的紗布上,喉嚨深處漾出一聲壓抑的低笑。

  她的第一反應是,宋津南還想繼續與她上床,單手解開襯衫最上面一粒扣子,恨聲問:「在這兒,還是去就近開個鐘點房?」

  頃刻間,宋津南的表情凝住。

  喬晚又解開第二粒扣子。

  「我在你眼裡就是如此不堪。」他扣住喬晚的手腕,一粒一粒替她扣上。

  喬晚的腦子有些凌亂。

  「今晚陪我出席一個酒會,季天五點會接你去選禮服做造型。」宋津南輕輕拍了下她的臉頰,轉身走向自己的黑色轎車。

  她冷眼看向副駕駛上的葉笙,葉笙正笑吟吟與宋津南聊天。

  儼然就是一對兒你儂我儂的恩愛情侶。

  葉笙回來了,以葉家在江城生意場的地位,把葉大小姐帶出去會更有面子,宋津南為什麼還要讓她去參加酒會!

  喬晚忽然就搞不懂了。

  宋津南應酬很多,但三年來,也就帶她回宋家老宅吃個飯。

  前幾天,把她帶到醫院招呼探視老爺子的親朋好友,現在又帶她出席酒會——

  肯定是相信她和周庭安是清白的!

  否則,又豈會在這個時候與她一起成雙成對出現在公共場合!

  在酒會上,她肯定要挽著宋津南的胳膊,宋津南也要對外公布她的身份。

  喬晚苦澀的心口竟泛起一絲甜蜜。

  還沒回到西子灣,她腦子就清醒了。

  宋津南總會在她絕望的時候給點盼頭,結果呢,帶給她的除了羞辱就是委屈。

  下午季天來接她,上車後,她問季天出席哪裡的酒會。

  「華洲的年終答謝酒會。」季天不假思索地回,「華洲大小葉總低調慣了,邀請的是幾家有實力的合作商,並沒要求帶伴侶。」

  她忽然搞不懂了。

  季天把她送到江城最高級的造型工作室,做了頭髮,化了妝。

  摘掉額頭的紗布,分下一縷發遮住傷口。

  挑禮服的時候喬晚有了選擇困難症,站在高定成衣室里看看這個,瞅瞅那個。

  漂亮得令她移不開眼。

  每件禮服還搭配著首飾,包包。

  「別選了,前幾天托朋友在F國定了件,看看喜不喜歡。」

  不知何時,宋津南已站到她身後,手中還拿著個質感很好的灰色盒子。

  她轉身,宋津南已把盒子打開,一件白色抹胸長裙映入她眼帘。

  刺繡,碎鑽,魚尾裙擺,完美得如同一件藝術品。

  「漂亮!」她捂唇驚呼。

  女人對美麗的東西總是特別敏感,很快,喬晚就把裙子穿到身上。

  行雲流水般的立體剪裁,把她本就前凸後翹的身材襯托得越發有料。

  她及肩的捲髮斜斜攏在一側,另一側用藍鑽發卡壓住,五官精緻得像一個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瓷娃娃。

  望著鏡中的自己,喬晚竟看痴了。

  因為工作原因,她經常要穿一些出挑的禮服,但這一件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

  「喜歡?」宋津南站在她身後,雙手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溫熱的呼吸已在她耳邊起伏。

  「喜歡。」她的目光和宋津南在穿衣鏡中相遇,「是按照我的尺碼定做的。」

  「不然呢。」宋津南嗓音低沉,目光灼熱,把她的心撩撥得沸騰起來。

  「謝謝。」她轉頭看向宋津南,卻不料兩人的臉太近,唇瓣一下子貼到宋津南唇上。

  如果此時她腳上沒踩恨天高,那麼,她的唇勉強落在宋津南襯衫第二粒扣子上。

  宋津南就勢攬住她的腰,強勢霸道地回吻上去,並關掉了上方最亮的一盞燈。

  緊閉的試衣間,男人,女人,一切水到渠成。

  宋津南不知饜足,是她帶著哭腔求他多時才結束的。

  從試衣間出來,喬晚臉頰泛起的紅潮比腮紅都漂亮。

  上車時,宋津南主動上了後車座,坐到喬晚身側。

  喬晚意猶未盡,記憶還停留在更衣室那場刻骨銘心的癲狂。

  她記得很清楚,宋津南曾咬著她耳垂說了句「晚晚,你是我的」。

  已經多年沒有這種少女懷春的悸動了,她主動去握宋津南的手。

  宋津南似乎在考慮問題,一動不動任她握著。

  車子剛駛入華洲大廈,宋津南就甩開她的手,朝旁邊靠了下,與她錯開些距離。

  她冷冷笑了聲,剛睡完,就翻臉不認人了。

  「宋先生送我錦衣華服,把我帶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