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該做最壞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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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僵持了半小時,各有自己的小心思,互不相讓。

  姜早嚷嚷要報警,葉宴遲直接把手機拿出,「馬上報警,警察來了也是夫妻矛盾,吵架拌嘴而已,不會上綱上線。」

  忽然,喬晚的手機來電響起。

  是季天。

  喬晚不想被葉宴遲聽到,邊點接聽鍵邊去臥室。

  「喬主播,白夫人的傷情鑑定出來了,一個為老爺子值夜的護士,親眼看到是老爺子先動手掐的白夫人,白夫人可以認定為防衛過當,加上今天凌晨血壓忽然升高,可以取保候審,需要兩個擔保人,你能不能——」

  「我馬上過去,給我發個位置!」

  不待季天把話說完,喬晚急聲打斷。

  這是個好消息!

  昨晚十點白知柔還在看守所,隔了十幾個小時就能找到目擊證人,被認定為防衛過當,季天得做了多少艱難的運作啊!

  如果宋津南安然無恙,她絕不會管白知柔的死活。

  現在,宋津南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對白知柔,她無法袖手旁觀,只能把以前的恩怨放一邊。

  「喬主播直接來看守所就行,我和薛律師已經在辦取保候審手續了!」

  季天說完掛了電話。

  喬晚轉身,與沉著臉的葉宴遲打個照面!

  「想去為白知柔做擔保人,免談!」葉宴遲剛剛已把她和季天的通話悉數聽了去。

  她態度強硬,「我的事你少管。」

  「今天這件事我管定了。喬晚,知道嗎,你為宋津南做的每件事,都令我顏面盡失!」葉宴遲擋在臥室門口,「想去孝順白知柔,可以,等你拿到離婚證才有這個資格。」

  她從衣櫃拿了件薄外套,恨恨盯住對面的男人,「葉宴遲,讓開!」

  「不讓。」葉宴遲穩噹噹站在遠處,滿臉慍怒與她對視。

  她還算冷靜,怕傷到腹中的寶寶,沒有與葉宴遲起肢體衝突的打算,朝客廳的姜早喊了句「小早,替我打110!」

  「馬上!」

  姜早爽快應下。

  葉宴遲面色如霜,一動不動盯著喬晚。

  十分鐘不到,來了兩個警察,篤定是家庭糾紛,但也告誡葉宴遲,不許限制喬晚出行的自由。

  喬晚和姜早在警察眼皮底下,開車駛離西子灣。

  到看守所之後,喬晚才知道白知柔的取保候審擔保人需要兩個,季天應了一個,另一個找了她。

  簽字辦完手續,季天告訴喬晚,白夫人血壓忽然升高,正在警方指定的醫院就診。

  喬晚並不在意白夫人是否真的有病,病得嚴不嚴重,因為她滿腦都是宋津南。

  「季助理,津南還沒有消息麼?」

  明知這個問題現在沒有答案,她還是硬著頭皮又問了一次。

  「暫時沒有。」季天臉色暗淡,愣了片刻,「喬主播,我們該做最壞的打算了。」

  喬晚的手包「啪」地一下掉在地上,心瞬間被打入無間地獄。

  宋津南很快失聯七十二小時,兩支百十人的救援隊,十幾艘船隻一直在安浦江進行搜救,打撈。

  車子和司機的遺體幾個小時就找到了,與宋津南相關的只找到一件灰色襯衫——

  「安浦江流經江城的雖然只是一條小支流,但水深浪急,江內有不少食肉的水物——」

  一直沉默跟在喬晚身側的姜早,說著說著才意識到話有些過頭,捂唇噤聲。

  喬晚又豈會不知!

  只是不想面對罷了。

  她神思恍惚,頭痛欲裂,是被姜早攙上車的。

  車子駛過兩條街,她才想起自己該做什麼,對正在開車的姜早說,「再帶我去趟安浦橋。」

  「不去!再去,你肚裡的寶寶就受不住了!但凡有一點消息,早就有人給你打電話了!」姜早一口回絕。

  她莫名想起白知柔來,「那就把我送去三院。」

  「去三院做什麼?去看姓白的老妖婆?晚晚,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老妖婆以前是怎麼折騰你的,你都忘了?」

  姜早沒理她,開車回了西子灣。

  沒有宋津南的消息傳來,喬晚每分每秒都處在煎熬中,寢食難安。

  姜早為她做飯,熬湯,她不吃,就端著碗筷逼她往嘴裡咽。

  第二天是宋世釗出殯的日子。

  宋家對媒體進行了嚴格的封控,喬晚在網上沒找到任何與葬禮有關的圖片、視頻。

  一群無良狗仔把宋津南車禍墜江炒上了熱搜。

  打開手機,鋪天蓋地是宋津南墜江的新聞,以至於喬晚拿起手機,手掌就哆嗦。

  中午,姜早還是沒能拗過喬晚,開車載她來到安浦橋。

  楚尋和聞九安依舊在船上,救援隊員們忙碌著。

  喬晚站在江邊,凝視著翻滾的江水,一遍遍喊著宋津南的名字,直到嗓音喑啞,筋疲力盡說不出話來,才癱坐在砂石地上。

  姜早緊緊擁住她,不停地替她順著胸口。

  一個清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止步在喬晚身後。

  喬晚就像個沒有喜怒的木偶,傻傻盯著江面,根本沒察覺到有人站在了身後。

  「江蔚書,你怎麼來了?」姜早對江蔚書沒有任何好感,開口就懟。

  「葉宴遲的太太能來,我不能來?」江蔚書嗓音淒楚,「宋津南離異單身,我雲英未嫁,我來看宋津南合情合理,倒是納了悶,葉太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喬晚這才回過神來,扯了下姜早的胳膊,「我們走。」

  姜早攙扶起喬晚還不忘內涵江蔚書,「宋津南只把江小姐當煙霧彈,江小姐到現在竟然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來看宋津南,也不問問宋津南稀罕不稀罕!」

  「我對他的好,他從來不稀罕。他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我要送他一程。」

  江蔚書沒化妝,臉上淚痕很重,語氣悲苦,再無昔日的趾高氣揚。

  接著,地上多了堆紙錢和祭品。

  江蔚書蹲在地上,用打火機點燃。

  熊熊火光肆意,喬晚的心顫抖、滴血……

  與江蔚書的恩恩怨怨,正如地上燃燒殆盡的紙錢,頃刻間灰飛煙滅。

  上車後,喬晚鼻腔中還瀰漫著紙錢燃燒的味道。

  她為程星和燒過,也為賀潔貞燒過,卻不會為宋津南燒!

  因為,這是死人的專屬。

  她內心深處一直有個聲音呢喃:宋津南很快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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