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無欲無求是障眼法

  喬晚故作無奈,惆悵嘆氣。

  「吃完午飯,回家拿復活賽要穿的衣服,剛下車就被撞了。那輛車是擦著我的腿過去的,還把我的車身給撞廢了。」

  「這麼嚴重?」劉台長不淡定了,「你現在情況怎麼樣,如果確定沒事兒,我可以派人去接你回電視台。」

  「被撞的時候摔了一跤,頭一直嗡嗡的,還在排隊等著做腦CT。」

  她說著,把姜早分享的人民醫院的位置發到劉台長微信上。

  「是你把張菁菁淘汰的,如果不出現在復活賽上沒有說服力啊。」劉台長略作思索,「算了,我還是讓關凝珊替你上場吧。」

  關凝珊比喬晚入職早四五年,人長得漂亮,主持風格多變,早就是電視台的台柱子。

  但這兩年她急功近利,無論什麼GG代言只要給錢多,她都接。

  去年年初,江城一個新地產公司開盤,關凝珊為了三百萬,為地產公司一連站了三天台,名主播的光環令新樓盤賣到脫銷。

  但半年後這個樓盤被曝出三證不全,無法辦理房產證,關凝珊也成了受害業主口誅筆伐的對象。

  「謝謝劉台長體諒,我明天估計也無法上班。」她壓抑著內心的狂喜,可憐巴巴地說。

  劉台長愣了愣,「看情況再定吧,明天上午華洲集團有場新品發布會,我安排的是你。」

  「華洲?」她很驚詫,「你說的是低調到不能再低調的華洲?」

  「當然是葉華鵬父子的華洲了。它旗下的新能源公司出了幾款新車,這次一改以往的低調營銷路線,想占據媒體宣傳的優勢。雖然沒與我們合作過,但誠意十足,給的宣傳費挺高。」

  劉台長語氣忽然變得意味深長,「當時我定了三名女主持人讓華洲選,你猜怎麼著,華洲小葉總欽定了你。」

  「嗯。」她預感到是葉宴遲的愧疚在作怪。

  撞了她的車,又接二連三推了她的專訪,只能從另一方面給她點經濟補償。

  「小喬,女人的青春也就短短几年,利用得好不光能賺夠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還能為電視台帶來經濟效益,是雙贏的好事兒,你好好把握。」

  劉台長每次內涵她,她都有種拉皮條的既視感。

  為了避免碰到電視台的熟人,她下午不準備出門,拿起酒精濕巾開始清理小腿上的血漬。

  門鎖忽然響動,她還沒來得及把剩餘的血漿和染血的紗布藏好,宋津南就進門了。

  她驚慌抬眸,與宋津南犀利的雙目相遇。

  宋津南的目光從她的臉,移到剛被擦乾淨的小腿和染了血的紗布上。

  走近,拿起開了口的血漿包,「這是唱的哪一出?」

  「下午台里有場活動不想去,就在藥店買了道具裝受傷,拍給劉台長總算逃過一劫。」

  她知道瞞不過眼前的男人,坦白的同時還不忘撇清姜早。

  「哪個藥店有賣新鮮血漿的,告訴我,我也去買幾包。」宋津南隨手把血漿包丟盡垃圾桶,「姜早又替你弄虛作假,真是死性不改。」

  她驚覺說錯了話。

  是啊,藥店哪會有血漿賣!

  在醫院,要想拿到血漿必須有醫生親手寫的條子。

  真是越急著向宋津南交底兒,說話越是漏洞百出。

  「死性不改的是我,姜早這次也挺為難。」她凝著眉辯駁,「上次出具假結節化驗單,也是我求了姜早多次才辦的。」

  「這次騙的是劉台長,下次是不是又輪到我了?」宋津南把臂彎的外套扔到沙發上,鬆了松脖頸上的領帶。

  她彎腰,把染血的紗布和用過的濕巾扔進垃圾桶,嗔聲抱怨,「我都實話實說了,你還在斤斤計較。」

  宋津南被房間的血腥味兒刺激得不舒服,伸手擰開一扇窗,然後去了盥洗室。

  她舒了口氣,把剩下的乾淨紗布放進醫藥箱。

  只要她不與宋津南慪氣,宋津南不找茬,兩人獨處還是挺和諧的。

  她想好了,明天上午出席華洲集團的新品發布會,還要試試能否約到葉宴遲的專訪。

  華洲是做實業的,旗下有好幾個上市公司。

  其中的新能源汽車項目,從投資到現在不過五年,已經穩居全球新能源市場前五。

  其實,宋氏高層多年前也看到了國內新能源市場的空白。

  三年前,宋津南把一億多的新能源項目投在荔城時,宋老爺子是寄予厚望的。

  但荔城的項目一波三折,到現在還沒開始盈利。

  喬晚抱著手提電腦坐在沙發上,開始惡補所有與華洲新能源相關的知識。

  宋津南從盥洗室出來,看她盯著電腦十分認真,湊過來掃了眼,「約到葉華鵬父子的專訪了?」

  「沒有。」她搖頭,「明天上午華洲有場新品發布會,台里讓我去主持。」

  「葉華鵬看似不爭不搶,低調內斂,實則老奸巨猾,唯利是圖。葉宴遲與他一個德性,溫文儒雅,無欲無求不過是障眼法,三十歲了身邊連個交往過密的女人都沒有,這樣的男人正常麼?」

  「我只關心能否主持好明天的發布會,順利拿到酬金。」

  她學乖了。

  宋津南明顯對葉宴遲有看法,她如果替葉宴遲說好話,等於與宋津南唱反調。

  「離他遠點。」宋津南態度強勢,不容置疑。

  她嗅到一股酸味兒,覺得很可笑。

  「你放心,我們節目組向葉氏父子約了七八次專訪,都被拒絕了。明天,人家大概率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葉宴遲最愛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宋津南尾音中全是不屑,「在生意場一直低調示人,這套屢試不爽。」

  她不知道宋津南為什麼對葉宴遲有這麼深的敵意,好奇問道,「你和他在生意場有過不愉快?」

  「我和葉宴遲的不愉快多了去。」宋津南忽然俯身,手指挑起她發尾繞了幾圈。

  另一隻手已經替她合上電腦,圈住她的腰。

  相距咫尺,兩人的呼吸清晰相聞。

  宋津南的吻落下的時候,她根本無法投入,腦子裡想的是江蔚書有沒有受到懲罰。

  「你怎麼這個點兒回來了?」

  昨晚被宋津南折騰了好幾次,下身的疼痛還沒散去,她現在半點興致都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