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心夠狠

  兩人各懷心思的目光在空中交鋒。

  喬晚沒有讓步的意思。

  葉宴遲更沒有。

  僵持了足足七八分鐘,葉宴遲開口打破沉默。

  「不急。等我下次來港城,找個專業的婦產科專家諮詢一下。

  如果專家說三個月之後可以,你做出讓步;如果專家說你的情況需要我等到寶寶出生,那麼,我做出讓步。

  我們都別想當然,一切以專業人士的說法為準。」

  葉宴遲的話完美得挑不出任何毛病,她只好應下。

  走一步是一步吧,真到三個月之後看看專家怎麼說,只要她不想與葉宴遲有肌膚之親,再想辦法就是。

  不知為什麼,已經與葉宴遲領了結婚證,她還沒有同床共枕的心思。

  與宋津南離了婚,宋津南娶了葉笙,但只要對她稍加撩撥,她就會不知羞恥地撲上去。

  葉宴遲這次是有備而來,帶了不少換洗衣物,睡衣,內衣,襯衫和外套一應俱全。

  把它們從行李箱拿出來,放進臥室衣櫃,與喬晚的衣服放在一起。

  喬晚內心是強烈牴觸的,但又不好發作。

  更令她炸裂的是,葉宴遲洗完澡,穿著睡衣直接躺到她床上。

  葉宴遲躺下那刻,她嚇得「啊呀」一聲從床上跳下來!

  她的反應立馬激怒了葉宴遲,「都是夫妻了,不碰你,還不能睡一起嗎?」

  「我一個人睡慣了。臥室小,兩個人擠一起太憋悶。」她自知理虧,耐著性子解釋。

  葉宴遲起身,扣住她一隻手腕喝問,「如果從現在起,我非要與你躺一張床呢?準備與我冷戰,還是離婚?」

  她心思迴轉,無奈地跌坐在床上。

  「你說一個人睡慣了。」葉宴遲情不自禁地在她手腕捏了下,她疼得蹙眉。

  「與宋津南離婚之前,你們是同居一室還是分房睡?」

  她無言以對。

  「既然從未想過真心接納我,為什麼還要答應與我領證兒?」葉宴遲聲線幽寒,「可憐我?還是把我當做利用完就拋棄的大冤種?」

  她手腕被葉宴遲箍得生疼,帶著怒氣低喃:「放手——」

  「晚晚,如果我再強勢一點,我們之間是不是早就水到渠成了。」葉宴遲沒有放手,彎腰,直勾勾盯住她,「真正的夫妻不是我們這個樣子的!」

  她受不了這樣赤裸裸的注視,心虛的不知所以,「我已經在慢慢適應了,你別逼我。」

  葉宴遲被她眼眸中的躲閃氣得心口疼,甩開她的手去了外面客廳。

  這一夜,她懷揣著和解的心思沒有反鎖臥室的門,葉宴遲睡了客廳的沙發,沒來打擾。

  看似相安無事,她卻感受到排山倒海的壓力。

  早上起床,有飯菜香襲來。

  走出臥室前,她換好出門的衣服,去洗漱的時候,看到葉宴遲扎著圍裙在廚房忙得不亦樂乎。

  兩人目光相遇,葉宴遲主動打招呼,「早餐馬上做好了,快來看看對不對你的胃口。」

  她愧疚感爆棚,「你先吃,我去洗漱。」

  待她折返回到飯廳,看到餐桌上擺著白粥,現煎的雞蛋餅和涼拌黃瓜絲。

  「你還要趕時間上班,快吃。」葉宴遲見她沒有落座,遞過來一雙筷子。

  她的愧疚變成了深深的負罪感,「對我這麼好,打我的臉呢。」

  「你是我太太,不對你好對誰好?」葉宴遲雙手搭在她肩膀,把她摁在餐椅上,「昨晚我也有錯,不該心急。我們還有好幾十年要一起度過,慢慢來。」

  「好幾十年」幾個字傳來,喬晚心底瞬間被絕望占據。

  老天爺!

  昨晚那樣窒息的生活還要持續幾十年!

  只要葉宴遲不提出離婚,即便她能掏出巨額賠償金,這個婚也不好離!

  她該怎麼調整好心態,儘快接受葉宴遲啊?

  吃完早餐,她去上班,葉宴遲留在公寓,把每個房間的布置都看了下,列出能想到的必需品,然後去外面採購。

  喬晚到明珠電視台之後,接到新節目導演的通知,說昨晚在春色會所拍攝的鏡頭全部作廢,因為宋津南又拒絕出鏡了。

  她在心裡連著罵了宋津南好幾句「神經病」,害她還要跟著節目組去跟拍霍家良。

  節目組從霍家良秘書那裡得到消息,霍家良上午在市郊打高爾夫球。

  喬晚忙完兩檔節目的配音,跟著同事們到高爾夫球場,已經是上午十一點。

  剛下車,葉宴遲的來電響起。

  葉宴遲問她中午想吃什麼,為了替她節省時間,準備去明珠大廈附近定餐廳。

  她有些為難,「抱歉,我跟著同事們在市郊錄製節目,中午回不去。晚上共進晚餐好了,我請你。」

  葉宴遲失望地說了聲「好」,主動掛了電話。

  喬晚再次見到霍家良,霍家良正在教一個美艷少婦揮桿。

  不知道少婦是不是真的蠢笨,球桿每次都揮不到位,把球打偏,霍家良握住她的手,從後面圈住她半個身體,不厭其煩地教。

  打了兩次交道,節目組對霍家良的真性情摸得門清,直接調好攝像機開錄。

  喬晚主動上前,選了個話題與霍家良聊起來。

  或許是今天在球場呆的時間太長,有些累,霍家良只打了二十幾分鐘就停手,說要回市區處理公事,拒絕了後續的跟拍。

  錄製不得不提前結束。

  霍家良和美艷少婦上了球車,離開之前朝喬晚揮了下手。

  喬晚急忙跑過去,禮貌地喊了聲「霍先生。」

  戴著墨鏡的霍家良把她上下打量了幾遍,笑聲嘲諷,「都說女人狠起來,就沒有男人什麼事兒了,果然如此。」

  「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喬晚一頭霧水。

  「津南為了見你來到港城,與你慪氣才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進醫院。你到現在連個面都不露,心夠狠啊。」

  霍家良故意壓低嗓音,「津南有話讓我傳達,你過來一些——」

  喬晚是發自肺腑惦記宋津南,想知道宋津南說了什麼,朝霍家良靠近。

  「津南說——」霍家良唇角掛著抹神秘莫測的笑,就此打住。

  這時,有個同事忽然喊:「喬主播,白台長讓你馬上回個電話。」

  喬晚下意識巡音而望,卻不知剎那間,霍家良把一個早就備好的房卡塞進她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