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遲從垃圾桶撿起宋津南香菸那刻,喬晚的腦袋轟地一下就炸了!
雖然是垃圾桶,但裡面只套了個黑色塑膠袋。
那支被她扔進去的煙,孤零零地很是突兀。
「我還真不知道,你也抽菸,還是這個牌子。」葉宴遲心中已經寫滿不信任,但依舊強裝淡定,把那支煙放到她眼皮底下。
她神色惶恐,這一刻腦細胞轉得飛快。
如果承認是自己抽的,葉宴遲向她要煙盒,她拿不出。
只能硬硬撇清這支煙與自己的關係——咬定不知道就是!
「無論懷孕前還是懷孕後,我都不抽菸。」她接過葉宴遲手中的煙,故作懵懂看了眼丟盡垃圾桶,「我也不知道房間內怎麼會有這個。」
「這支香菸是定製款,一般人買不到,也抽不起。」葉宴遲深深凝住她,目光犀利,「如果我沒記錯,宋津南經常抽這個。」
她脊梁骨開始發冷,知道必須儘快把葉宴遲攆出去,才能讓宋津南順利離開。
想讓葉宴遲離開,當前只有一個辦法——
撒潑,小題大做吵起來,葉宴遲怕被葉家人聽到肯定會息事寧人。
「葉宴遲,你疑心病又犯了!懷疑我直說就是,別揪住一支煙做文章!」
她一腳踢翻了空空如也的垃圾桶。
葉宴遲第一次見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心中的怒火一下就竄出來!
但,到了嗓子眼又咽下。
「晚晚,有話好好說,別動了胎氣。」葉宴遲智商在線,擠出抹生硬的笑去握喬晚的手,被喬晚嫌棄避開。
「領證兩天你捉姦三次,再這樣折騰,我吃不消。明天周一,還是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吧,辦完手續我回港城。」
「晚晚,別上綱上線,我沒別的意思。你好好休息,我馬上離開,就當這場不愉快沒有發生過。」
明知她無理取鬧,葉宴遲還是做出讓步,主動拉開房門離開。
喬晚不敢掉以輕心,把門反鎖,又拉過一把椅子頂住,聽到窗簾孱動,轉身,宋津南已站到她身後。
「晚——」
宋津南剛開口就被喬晚伸手捂住嘴,不停地用眼色示意他閉嘴。
他的唇就勢吻住喬晚的手指,喬晚急忙抽回,但還是遲了!
吻忽然變成咬,她只覺得無名指傳來一股鑽心的疼,幾滴鮮紅的血珠從指縫落下。
「宋津南,你是狗啊,還咬上了!」她強忍著肉體的疼痛小聲罵。
「我是狗。」宋津南咬牙切齒,「專門咬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希望你以後每次戴葉宴遲的戒指,都能想起我來。沒有愛,有恨也好。」
聽到這兒,喬晚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但又怕外面聽到動靜,選擇隱忍。
從桌上抽出疊紙巾,摁住正在流血的無名指。
宋津南抬腳欲走,看到門口黏黏膩膩的狼藉,冷笑,「燕窩都灑地上了,做了小葉太太就是豪橫。」
「你先別走!」喬晚壓低嗓音叫住他,「我有預感,葉宴遲沒走遠,你待會兒再出去。」
「那我今晚住下好了。」他折返回臥室,毫無違和地躺在床上。
喬晚氣不打一處來,扯住他手臂往下拽,「下來!這是葉宴遲的房間,你可真是葷素不忌!」
宋津南眸色幽深,反手把她扯到身側,一隻手落到她平坦的小腹,「真的懷上了?」
「你已經問過一次,懷上了就是懷上了。」她疏離感十足。
宋津南的指腹摁在她光潔的肌膚,聲線沉沉:「當真是葉宴遲的?」
「不是葉宴遲的,還能是誰的?」她看過來的目光中全是不屑,「你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是你的吧?」
「還真有這個想法。葉宴遲能與寶寶做親子鑑定,我也要做。」
宋津南手指上移,忽然在她腰上的軟肉掐了一把!
她疼得「嗚嗷」一聲,抬起右腳對著宋津南的長腿踢了一下。
「為了做DNA鑑定,抽血,抽羊水,稍微不慎就有小產的可能,我不敢再折騰了。宋津南,死心吧,如果想與你生寶寶早就懷上了!」
她直接否定宋津南的想法。
此時,宋津南清雋的五官已經扭曲,粗暴地卡住她的腰肢厲聲反問:「與我睡,打避孕針。與葉宴遲睡,不採取任何措施?」
「打避孕針不過是隨口一說,騙你的。我諮詢過醫生,避孕針效果不如避孕藥,每次與你結束後,都是偷偷吃藥。」
為了讓宋津南死心,她硬著頭皮撒謊,「與葉宴遲在一起,從不吃藥。」
「喬晚,你個沒良心的混蛋!」宋津南雙手捧起她的小臉兒,揉搓。
五官擰巴在一起的疼痛令她苦不堪言,抬手與宋津南撕扯。
不經意間,她的小指在宋津南臉上劃出一道抓痕!
宋津南這才依依不捨放手,毫不忌諱地推門離開。
他每往外走一步,喬晚的心都抽搐一下!
因為,以葉宴遲的多疑多思,十有八九會在外面堵著!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外面傳來宋津南和葉宴遲的爭吵。
直到宋津南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她才悄悄鬆了口氣。
起身去關房門,卻沒想到葉宴遲正臉色鐵青站在門口!
她杵在原地,有種婚內出軌被捉姦在床的感覺,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葉宴遲眼底全是陰鷙,垂著的手背青筋凸起,「宋津南一走,你總算捨得開門了。」
「我——」她真的沒臉解釋,垂著眼帘像個做錯事的孩童,小聲喃喃,「是我有錯在先,對你不起。我就不留在這裡惹你生氣了,馬上回西子灣。如果你想結束,明天上午我們就去民政局辦離婚證兒。」
葉宴遲強勢走進房間,把門反鎖,板住她上半身,「你告訴我,是宋津南非要進來的,還是你約了他?」
「他敲門,我以為是保姆就開了門。」她據實相告,「只說了幾句話,你就在來到門口,怕你誤解把他藏在窗簾後面。」
「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準備把他留宿在我的房間了?」
葉宴遲顧慮重重,聲音非常小。
只要他沒有與喬晚分手的想法,現在只能大事化小。
葉夫人不喜歡喬晚,如果在為老太太守靈的節骨眼鬧出笑話,與喬晚的隔閡更大,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他發自肺腑地想讓喬晚融入葉家,可喬晚總是一次次打他的臉!
喬晚和宋津南這兩次私會時間很短,葉宴遲篤定不會發生什麼,但還是架不住噁心和反感。
看來,一味地以情服人,為她留面子大可不必。
有些話,必須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