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遲忽然而至的親昵,令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想避開,卻不敢。
一場風波剛過去,她總要拿出點誠意來。
她是天生的瓷白肌,不用粉底可以直接上妝那種。
從葉宴遲的角度看去,她膚色雪白,細膩,與烏黑的發相襯,有種極致的視覺衝擊。
她有最適合上鏡的巴掌臉,五官精緻得令他初見就驚為天人。
他自詡不會以色度人,但每見她一次,心就淪陷一次。
以至於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
明知她的心在宋津南身上,但他還是願意捧出真心和葉太太的名分搏一把。
他呼吸漸漸失衡,唇沿著喬晚的脖頸緩緩前移。
喬晚骨子裡是牴觸的,在他的吻對著她的唇落下剎那,義無反顧側了下臉。
他的吻擦著喬晚的一綹發而過。
「昨晚回家,沒與葉夫人鬧矛盾吧?」她毫無違和地挑起話題,轉移注意力,「葉夫人不喜歡我,不要因為我影響你們的母子關係。」
「不喜歡只是一時的,只要以後多相處,我媽會喜歡你、接受你的。」
葉宴遲摁下心中所有慾念,幫她攏好有些凌亂的睡衣,俯身在她臉頰吻了下。
動作輕柔,紳士。
她剛察覺,葉宴遲就後退與她錯開些距離。
「拿到賀姨的日記本了?」
看似問得漫不經心,其實葉宴遲依舊在質疑她來荔城的真實意圖。
「拿到了。」她漱完口開始洗臉,「在我大衣口袋,還沒來得及看。」
「可以看看麼?別誤會,我只想與郵箱中的日記對比一下,看看是不是賀姨的筆跡。」見不到日記本,葉宴遲無法相信喬晚。
畢竟,喬晚口是心非騙他多次。
「你自己去拿。」她瞬間洞悉葉宴遲的想法,爽快應下,「日記本在大衣左口袋。」
葉宴遲折返回門口玄關處,很快在她大衣中掏出一個破舊的日記本。
粗略翻了幾頁,確實是賀潔貞的筆跡。
還好,喬晚沒有騙他。
「晚晚,謝謝你對我的信任。裡面涉及賀姨的個人隱私,我不能再看了,放回原處。」
葉宴遲暗暗舒了口氣,心中對喬晚的怨憎散了大半。
喬晚眼睛的餘光瞥到葉宴遲的表情變化,試著拉近彼此關係,「又忘了告訴你,我剛剛定了下午兩點飛江城的航班。」
「訂票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一起定票,還有可能定到相鄰的位子。現在,只能碰運氣了。」
葉宴遲急忙打開手機,定了張飛江城的機票。
「你與我吵架,我哪裡敢說回江城。」她嗔聲埋怨,「你剛剛那氣勢,我還以為要鬧分手了。」
「鬧分手?」葉宴遲再次站到洗漱間門口,「領過結婚證了,不叫分手,叫離婚。你覺得我捨得與你離婚麼?」
「我不知道。」她只往臉上塗抹了酒店配備的面霜,從外面拿起昨天穿的衣服回了洗漱間。
計劃是拿到日記本立馬回江城,卻不料被宋津南橫插一腳,亂了行程。
來荔城,她連一件換洗衣物和日用品都沒帶。
把門反鎖,換好衣服才出來。
「還沒吃早飯吧,我帶你出去吃。」葉宴遲折騰一夜未睡,找了張軟椅坐下,摁住因熬夜而隱隱作痛的額頭。
喬晚不想出門,拿起手機,「你看著挺疲憊的,躺床上睡會兒,我點外賣。」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葉宴遲起身,走到寬大的雙人床前,脫掉鞋子躺下,雙手枕在腦後,側目凝住四五米之外的喬晚。
她的注意力在手機屏上,點了兩份清粥小菜。
剛懷孕那陣子她口味很重,特別嗜辣,經常孕吐。
這十多天偏好清淡飲食,幾乎沒怎麼孕吐過。
有次在電話中與姜早聊天,姜早十分篤定地說,據她在婦產科工作四年的經驗,男寶喜酸嗜肉,她懷的十有八九是個女寶。
這句話她十分受用。
因為她記得宋津南曾說,如果可以選擇,第一胎就生個伶牙俐齒,玉雪可愛的小姑娘。
如果真是個女寶寶,還是宋津南的,她和宋津南此生就真的沒有遺憾了。
她會守口如瓶,讓寶寶的身世成為宋津南永遠都不知道的秘密。
「晚晚,有亮光我睡不著,幫我關下窗簾。」葉宴遲打斷她漸行漸遠的思緒。
她回過神來,「馬上。」
「刺啦」一聲,厚重的窗簾被她拉上,只留了門口玄關處一盞小壁燈。
清理完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她拿出賀潔貞的日記本看起來。
日記本可能被潑過茶水或咖啡,很多內頁是黏連在一起的。
很多字被暈染得雲裡霧裡,她盯著看了多時,才看清第一張標註的日期是五年前。
費勁巴力看了幾頁,全是流水帳式的日常生活記錄。
葉宴遲渾身疲累,閉眼多時卻睡不著。
索性睜眼,安靜注視著喬晚的側顏,不知不覺中就痴了。
敲門聲傳來,喬晚以為是外賣小哥,伸手把門拉開!
卻沒想到站在門口的是宋津南!
喬晚的心瞬間凌亂。
此時此刻,床上還躺著一個葉宴遲!
「你來做什麼?」她以為葉宴遲睡著了,壓低嗓音。
「來拿打火機。」宋津南幽沉的目光越過她,落在光線晦暗不明的房間內,故意拔高嗓音,「大白天的房間內烏七八黑,搞什麼鬼?」
她聽得心火亂竄,咬牙切齒,「在門口等著,我去替你找打火機。」
「連房門都不讓我進,莫不是在我花錢定的房間裡偷男人?」
宋津南是故意來找茬的,用力推開房門,側身擠進房間。
「晚晚,門口是誰呀,這麼吵。」
葉宴遲「睡意惺忪」的聲音傳來。
接著是下床走來的腳步聲。
喬晚痛苦捂臉。
「我當是誰,原來床上躺的是大哥。」
宋津南與葉宴遲的雙目在空中交火。
「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哥,就不該出現在這個房間,更不該纏著你大嫂不放。」葉宴遲的語氣三分調侃,七分恫嚇。
喬晚悲催地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葉宴遲已換上酒店的白色睡袍!
緊緻的胸肌微泄,臉上春意盎然,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雲雨之後的慵懶和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