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強伸手扯住喬晚手包,用力一帶!
喬晚被甩出一個踉蹌!
身體「咚」的一聲撞在一個溫厚的胸膛。
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箍住喬晚的腰。
喬晚抬眸,對上葉宴遲那張溫潤的臉。
「沒事吧?」
「沒事。馬上幫我報警,葉先生。」她快速與葉宴遲錯開些距離。
卻不料,張大強根本沒把葉宴遲當回事兒,再次來扯喬晚,「馬上跟我走,那三百二十萬就翻篇了!否則我每天都去電視台和你鬧!」
「有事說事,別拉拉扯扯。」葉宴遲把喬晚護在身後,一臉慍怒。
「小葉總,這是我和喬主播的私事,與你無關。」張大強面目猙獰,粗短的食指指著喬晚,「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弄壞了我三百二十萬的帝王綠玉墜,以前仗著宋津南給你撐腰,我只能吃個啞巴虧,現在必須給個說法!」
今天的彩排加上正式演出,喬晚在台上站了七八個小時,本就累得夠嗆,對張大強的囂張指控,沒有任何辯駁的力氣。
偌大的停車場,除了葉宴遲她沒看到一個熟人。
大半夜的誰又會多管閒事呢!
為了自保,她只能緊緊抓住葉宴遲的衣衫,「我什麼都不欠他,葉先生,馬上幫我報警!」
葉宴遲單手點開手機,才撥出個「1」,張大強就揮拳打向後面的喬晚。
「臭婊子!別以為有男人替你出頭就能欺負老子!今天要麼還老子三百二十萬,要麼跟老子走!」
話音剛落,兩個流里流氣的痞子忽然從角落衝出,直奔喬晚身後。
痞子的手剛落在喬晚身上,喬晚就抓起手包砸過去。
葉宴遲看似溫文儒雅,手腳還挺利落,一腳踹翻離喬晚最近的痞子。
痞子倒地滾了幾下,罵罵咧咧從身上掏出把雪亮的匕首逼近葉宴遲!
喬晚嚇得身體輕顫,手包「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有我在,不用怕。」葉宴遲緊緊握住喬晚一隻手,看她的眼神堅定又溫柔。
「小葉總,今晚姓喬的女人必須跟我走!你別多管閒事!」張大強一把扯開襯衫上方的兩粒扣子,戾氣十足看向葉宴遲,「馬上起開,否則我兄弟的刀子不長眼!」
「葉先生,別管我,你趕緊走,記得幫我報警。」喬晚小聲對身側的葉宴遲說完,鼓足勇氣走向張大強。
「張大強,這是你我之間的私事,讓葉先生順利離開,我跟你走。」
三個男人對葉宴遲一個,兩個痞子又已亮出匕首,她不想把葉宴遲扯進來!
否則,又將是還不清的人情債!
她篤定葉宴遲肯定會報警,所以決定以退為進。
葉宴遲一把扣住喬晚手腕,把她扯回身後,厭惡地看向張大強,「晚晚真要欠你錢,我來替她還。欠條,轉帳記錄,拿出來讓我看看。」
「小葉總今兒是鐵了心要與我作對了!」
張大強說著朝兩個痞子使了個眼色,痞子掄起匕首走向葉宴遲!
葉宴遲早已脫掉外套,把手機放到喬晚手中,小聲叮囑,「我拖住他們,你趕緊跑。」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跟他們走,該走的是你——」喬晚眼眶忽然紅了,自責又內疚。
「我是男人,皮糙肉厚,比你抗揍。」葉宴遲的手輕輕拂過她臉頰,眼神溫柔的能溺死人,一字一句,「馬上離開這裡。」
她沉浸在葉宴遲關切的目光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葉宴遲推出三米開外!
兩個痞子掄著雪白的匕首與葉宴遲纏鬥在一起,張大強趁機箍住喬晚的脖子往自己車上拖。
喬晚手腳並用與張大強撕扯,但力氣不夠,半分鐘不到就被拖到一輛灰色轎車旁。
痞子的慘叫忽然響徹整個停車場!
喬晚猜到是葉宴遲占了上風,立馬大聲呼救,「葉先生救我!」
「老子今天睡不到你,不姓張!」張大強已單手擰開車門,拽著喬晚胳膊往車上塞。
喬晚用盡全力抓住車門,就是不上車。
她知道只要上了張大強的車,再想脫身就難了!
瞅準時機,對著張大強下面的致命處踹過去。
張大強在她抬腳那刻側了下身,尖細的鞋跟戳在張大強大腿根!
「媽的,給臉不要臉的賤貨!老子把你的臉畫花,看你以後怎麼勾引男人!」
張大強徹底惱了,目露凶光,從身上掏出把匕首對著喬晚的臉紮下去!
泛著寒光的匕首,在光線的映照下白得晃眼。
這一刻,喬晚大腦一片空白,連抬手去擋的意識都沒有。
完了。
當她腦子裡出現這兩個字的時候,一股溫熱的鮮紅迸濺在她臉上。
是血。
與此同時,葉宴遲的悶哼在她耳邊響起。
她才看清葉宴遲的臉,就被葉宴遲緊緊護在懷中。
「晚晚,你沒事吧?」葉宴遲急聲問她。
她拼命搖頭,發現葉宴遲左臂被劃出道口子,血肉猙獰,鮮血直流。
忙伸手替他捂住,嗓音哽咽,「對不起,葉先生,我給你添亂子了。」
「見血了!強哥,不好了,小葉總見血了!」
一個在地上滿身血污的痞子,驚恐地朝張大強喊,「嚇唬嚇唬就行,你動了葉家的人,我們以後怎麼在江城混!」
另一個痞子也被葉宴遲打得頭破血流,扶著剛剛說話的痞子一瘸一拐跑出停車場。
兩個同夥撤了,張大強卻十分淡定,不慌不忙上了駕駛座,狠踩油門疾駛而去。
葉宴遲的傷口止住了,但喬晚掌心卻沾滿了血。
「皮外傷,不打緊。」葉宴遲說得雲淡風輕,彎腰撿起自己的手機,眸色幽深,「別報警了,會影響你的聲譽。我會會給張大強一個教訓,讓他不敢再來挑釁你。」
「我聽你的。」
葉宴遲救了她,這麼一說,她立馬沒了主意,「趕緊上車,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包紮。」
「不打緊。」葉宴遲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沒事就好。」
喬晚發現葉宴遲額頭有紅腫和淤青,兩隻手上有細碎的傷口。
泛著血絲,是被匕首劃出來的。
心口莫名一緊。
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流流淌在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