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京城

  清晨,陽光照耀在京城城牆上,此時,入京大門前,數名進京的人們正有序地排著隊,等待城門士兵的檢查。這扇城門,便是入京之門,而入京,則需要查詢入京人們的路引,以防範敵人進入朝廷中心的京城。

  這時,劉逸飛剛準備走向城門,一名手下突然上前對他說道:「掌柜的,您看,大小姐來了!」

  劉逸飛聞言,順著手下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許夢瑤四人騎著馬匹緩緩走來。他不禁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大小姐,不是叫你回去的嗎?你怎麼......」

  許夢瑤輕鬆一笑,回答道:「嗐,我思來想去,覺得既然已經離京城不遠了,那不妨來京城看看是什麼樣子呀。反正也沒什麼事,過來看看又有何妨呢?」

  劉逸飛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位大小姐還真是任性,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靜靜地等待許夢瑤四人過來,然後一起進城。

  許夢瑤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城門前排隊,沒等多久,就輪到了他們。他們立刻拿出路引遞給城門士兵,士兵仔細查看後,又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然後就放行了。

  進入京城後,劉逸飛和許夢瑤道別,而許夢瑤則興奮地看著京城的每個角落。街道上人來人往,臨街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展示出一幅太平盛世、熱鬧非凡的景象。

  這時,許夢瑤轉過身來,看著顧文卿和上官飛鴻說道:「你們兩個別再跟著我了,我們既然到了京城,不如各自去逛一逛吧。」

  然而,兩人堅決表示要跟著她,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許夢瑤無奈之下,只好不斷勸說他們,表示自己不需要他們的陪伴,但他們仍然以擔心她的安全為由,緊緊跟隨在她身後。

  就在她要發火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叫賣聲:「冰糖葫蘆!好吃又大又圓的冰糖葫蘆!」聲音清脆響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許夢瑤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正站在路邊,手裡舉著一根長長的棒子,上面掛滿了一串串紅紅的冰糖葫蘆。那些糖葫蘆看起來晶瑩剔透,十分誘人。

  許夢瑤看著那一串串紅紅的冰糖葫蘆,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強烈的食慾。她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冰糖葫蘆,好奇地問道:「哎,你這叫什麼葫蘆的,好吃嗎?味道怎麼樣?」

  小伙子見有人對他的冰糖葫蘆感興趣,連忙熱情地介紹起來:「姐姐,這叫冰糖葫蘆,是我們北京有名的特色小吃呢,很好吃哦。要不,您來一串嘗嘗?」說著,他從棒子上面取下一串冰糖葫蘆,遞給許夢瑤。

  許夢瑤接過冰糖葫蘆,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頓時,一股甜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讓她不禁閉上了眼睛,享受這美妙的滋味。

  過了一會兒,許夢瑤睜開眼睛,露出滿意的笑容:「嗯,真不錯,挺好吃的。不過,你們這是按串賣,還是按顆賣啊?」

  小伙子撓了撓頭,笑著回答道:「姐姐,我們這是按串賣的哦,一串有五顆呢。」

  許夢瑤拿出一張面額為一貫的大明寶鈔,遞給賣糖葫蘆的小伙子,微笑著說:「你的冰糖葫蘆我全要了。」

  小伙子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她手中的錢,結結巴巴地說:「姐姐,不……不用,這麼多吧,我這糖葫蘆值不了這麼多錢呀。」他疑惑地看著她,繼續說道:「姐姐,您有銅板嗎?可以用銅板付嘛,您這給得也太多了。」

  許夢瑤一邊咬下一顆糖葫蘆,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道:「不好意思,沒有哦。」

  小伙子一聽,心中更加震驚不已,沒想到眼前這位姑娘竟然來自如此顯赫的家族,出門竟然不帶銅板,而是直接攜帶大鈔。就在此時,顧文卿毫不猶豫地表示自己身上有錢,隨即便從懷中掏出銀子出來。與此同時,站在一旁的上官飛鴻也不甘示弱,立刻給手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趕緊掏錢。

  正當顧文卿準備付錢的時候,上官飛鴻突然攔住他,將自己的錢遞過去說道:「我來付吧,我這裡也有銀子。」

  然而,顧文卿並不買帳,堅持要自己付錢。兩人因此開始推推搡搡,互相爭奪著付錢的機會,最終甚至動起手來。

  許夢瑤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而一旁的芍藥則默默地替她付了錢,然後她便接過冰糖葫蘆,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一邊緩緩向前走去。

  此時顧文卿和上官飛鴻倆人看到許夢瑤離開後,互相對視了一下,眼中都流露出一絲狡黠。隨後,他們默契地鬆開手,又一同悄悄地跟在了許夢瑤的身後。

  就在這時,許夢瑤突然轉過身來,目光犀利地掃過兩人,冷冷地說道:「你們倆不是說要保護我嗎?怎麼離我這麼遠?難道你們之前說的不算數?」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和質疑。

  此時兩人只見許夢瑤雙手各拿著幾串冰糖葫蘆,嘴裡還嚼著一顆冰糖葫蘆,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這個畫面讓他們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滿了驚訝。

  顧文卿則是以一種欣賞和包容的眼神看著許夢瑤,他覺得這樣的她十分可愛;而上官飛鴻卻在心裡暗自嘀咕:「乖乖,這哪是什麼大小姐哦!我要是娶回家,豈不是要被人笑死?以後我在上官家族裡還怎麼抬得起頭啊!」他一邊想著,一邊偷偷觀察著許夢瑤,希望能找到一些她的優點。

  就在兩人剛剛想要跑向她的時候,她突然開口說道:「行了,你們兩個趕快去找一家有代表性的飯店,到時候我來請客。」兩個人聽了之後,立刻拱手微笑著表示明白,然後迅速轉身去尋找適合的飯店。

  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芍藥輕聲地對她說:「小姐,夫人說過,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禮儀,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啊。」

  許夢瑤看著她,一臉輕鬆地回答道:「怎麼了?俗話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沒辦法改變。」說完,她轉過身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就在這時,芍藥又忍不住開口。

  「小姐,夫人說了......」

  許夢瑤馬上轉過頭盯著她,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好了,不要總是提夫人,現在到底是誰說了算?誰才是老大?」

  芍藥趕忙回答道:「當然是小姐您啦。」

  許夢瑤手一揮說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以後就不要再提夫人這兩個字了,否則的話,你就自己回去吧,以後也不用再跟著我了。」說完之後,她又轉過頭來看著芍藥說道:「芍藥,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姐妹來看待的呀,所以你就不要整天把夫人掛在嘴邊啦。」

  芍藥雖然心裡有些不情願,但最終還是無奈地答應了下來,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她們家的大小姐,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根本容不得別人反駁。

  就在兩人剛剛開始漫不經心地行走在大街上的時候,突然之間,街面上的百姓們紛紛驚慌失措地躲避開來,緊接著從遠處傳來了一聲「駕!」的吆喝聲,隨後便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徹整個街道。沒過多久,一名身穿華麗服飾、騎著高頭大馬的男子,帶領著他身後的幾名手下,風馳電掣般地從許夢瑤和芍藥的身旁疾馳而過。

  就在這時,許夢瑤被突然出現的馬匹嚇了一跳,手中的冰糖葫蘆也掉了好幾串。她氣沖沖地轉過身,對著騎馬的人怒吼道:「喂,你給我站住!你是誰啊,竟敢在這熱鬧的街市上橫衝直撞?」

  那騎馬的青年聽到聲音後,勒住韁繩讓馬停下,然後轉頭看著許夢瑤。然而,他一句話也沒說,在看了看許夢瑤後,再次轉身揮動馬鞭離開。

  許夢瑤見狀更加憤怒,她向前跑了幾步,大聲喊道:「喂,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教養啊!你這樣危險地騎馬,很容易撞到人的。」

  就在這時,青年的幕僚騎馬趕了過來,一臉嚴肅地對許夢瑤怒斥道:「大膽!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你可知剛剛那個人是誰嗎?」

  許夢瑤皺起眉頭,思考片刻後用力地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不管他是誰,都不應該如此危險地騎馬。即使是玉皇大帝,也不能不顧及他人安危啊。這樣做很可能會傷害到無辜的百姓。」

  幕僚左手食指指向青年離去的方向,目光嚴肅地盯著許夢瑤,語氣嚴厲地說道:「放肆!你一個小丫頭怎麼管這種閒事呢?我來告訴你吧,他雖然不是皇太子,但他卻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子,被人尊稱為漢王。」說完,也騎馬跟著漢王而去。

  這時許夢瑤心中暗自嘀咕:「漢王?這是什麼王?他這樣的人,也是王?」就在她思考之際,耳邊傳來了百姓們的交頭接耳聲。

  其中一個百姓低聲說道:「你們聽說了嗎?當今太子殿下不受皇上喜愛,而皇上最寵愛的卻是漢王。所以,我敢打賭,這位漢王,有可能要模仿當今皇上當年的行為,來一場造反。」

  另一位百姓聞言大吃一驚,壓低聲音說:「不會吧,難道又要重蹈覆轍?那我們這些老百姓可怎麼辦啊!」

  旁邊一位百姓插話道:「嗐,就算重蹈覆轍又怎樣?反正都是他們朱家天下。不過,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我們可能就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另一名百姓則表示:「現在的皇上雖然是以清君側為名起兵,但至少目前來看,他對我們老百姓還算不錯。至於未來如何,那就不是我們這些普通百姓能夠左右的了。」

  這時許夢瑤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愁緒,她忽然想起了爹爹昔日對她叮囑的話語,那些話語如同回音般在她耳邊縈繞。她開始感到一絲懊悔,不應該來到這裡,於是下定決心,明天一早便返回成都,不再在這裡多做停留。她深知「清君側」一事的複雜與微妙,而對剛才漢王與百姓們的議論,她更是感同身受。她覺得這個地方正如爹爹所說,這裡就是充滿了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地方。

  就在她沉思之際,顧文卿和上官飛鴻興沖沖地走到她面前,喜悅地匯報:「大小姐,我們終於找到一家頗具特色的店,店名叫做汪記銅鍋!」

  許夢瑤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汪記銅鍋?這是什麼店?」

  她疑惑地看著顧文卿和上官飛鴻,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我是讓你們去尋找一家合適的飯店,而不是去找這種聽起來奇奇怪怪的店鋪。」

  顧文卿耐心地解釋道:「大小姐,這家店鋪其實是一家獨具特色的飯店,其最大的亮點就是使用了銅鍋進行現場烹飪,顧客可以邊煮邊吃,體驗感十足。」

  許夢瑤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興奮,她從未聽說過這種新穎的吃法,於是迫不及待地讓顧文卿帶她去一探究竟。

  在通往郊區的官道上,漢王朱高煦突然勒住馬,停下腳步。他轉身看向匆匆趕來的幕僚,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片刻後,他輕聲對幕僚說道:「剛剛那位美貌的小娘子頗有意思,等我們回去後,你幫本王打聽一下她的住處。」

  幕僚聽後,立刻拱手應是。隨後,一行人繼續駕馭著馬匹,沿著官道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