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許夢瑤她們告別成都,踏上前往京城的路程後,顧文卿的父母,顧老爺和顧夫人便回到重慶府,著手打理自家的產業。他們二人將家中的大小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確保家族生意得以穩步發展。與此同時,許夢瑤的父母,李汝婷負責家務和綢緞莊的運營,而許振天則負責民信局的大小事務,家庭和事業均呈現出一片繁榮景象。
幾日後,許夢瑤等人抵達寧波,這裡是民信局的總號所在地。
當她們到達寧波後,就立馬碌起來,隨即將幾個裝有設備等物件的箱子搬上馬車。在一切準備就緒後,她們便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程。
在這一個寧靜的晚上,許振天夫婦正坐在餐桌前享用晚餐。燈光柔和地灑在餐桌上,氣氛溫馨而和諧。然而,夫人李汝婷的臉上卻透露出一絲憂慮,她的心中充滿了對女兒許夢瑤安全的擔憂。
許振天看出了夫人的心思,他輕聲安慰道:「汝婷,我知道你在擔心夢瑤,但你要放寬心,對孩子要有信心。我們總是擔心她,反而會限制她的成長。」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繼續說道:「你看,只有她們獨自在外闖蕩,積累經驗,才能對她們有所幫助。我們該放手時就放手。還有,汝婷,難道你忘了當年你自己也是一個人獨自闖蕩,最後不也是遇到了我嗎?哈哈哈。」
李汝婷微微一笑,瞪了他一眼,輕輕地「吁」了一聲,然後帶著一絲調侃的口吻說道:「瞧你說的,你這是變著法子夸自己吧。不過,我倒是真的沒想到,當年的那個愣頭青,如今竟然成了這麼能說會道的。」
許振天聽了,只是嘿嘿一笑,沒有再說什麼,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對夫人的深情和對女兒的愛護。
在這皎潔的月光照耀下,一座簡陋的茅草屋靜靜地矗立在夜色中。院子裡,幾位來自民信局京城分號的員工正輪流值班,他們的眼神警惕而堅定,緊盯著四周,確保著屋內的人們和貴重物品的安全。夜色雖深,但他們的責任心卻如同明燈,照亮了這片寧靜的角落。
與此同時,在屋內的大堂中,劉逸飛和他的同伴們正舒適地休息。許夢瑤和芍藥,作為唯一的女性,被安排在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裡,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然而,就在這個寧靜的夜晚,許夢瑤突然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咳嗽。她立刻從床上起身,芍藥見狀,也匆忙跟著站起。兩人一同走向大堂,只見顧文卿正雙手抱胸,蜷縮在角落裡沉睡。許夢瑤看著他的樣子,不禁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哎,這個書呆子真是的,誰讓你跟著我來呢?」隨即讓芍藥給他披件外套。
這時,芍藥輕輕地回過頭,目光中滿是關切,她對許夢瑤柔聲說道:「小姐,顧公子他之所以願意跟隨而來,完全是因為他擔心你的安危啊。」
許夢瑤聽後,秀眉微蹙,臉頰上泛起一絲薄怒,她反駁道:「誰,誰讓他擔心了?難道本小姐就那麼脆弱,需要他的保護嗎?」說罷,她轉身便朝著臥室走去,步履堅定而有力。芍藥緊跟在她的身後,一邊走,一邊輕聲問道:「小姐,那你心目中的理想夫婿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是英俊瀟灑,還是才華橫溢?」
許夢瑤輕輕地坐在柔軟的床沿上,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無限的憧憬。她一邊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長髮,一邊陷入了沉思。片刻後,她望著窗外的月光,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我的理想夫婿呀,他應該高大威猛,擁有強健的體魄,同時還要具備文人的風采和才華。」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期待和嚮往。
轉過頭,許夢瑤看著身旁的芍藥,認真地說:「最重要的是,他必須有孝心和忠心,這是我最看重的品質。還有,我們之間要有那種難以言表的默契和感覺,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心意。」
芍藥聽著許夢瑤的話,微微點頭,陷入了沉思。她似乎在心中描繪著這位理想夫婿的形象,然後緩緩說道:「哦,原來如此。」
這時,許夢瑤輕輕地拍了拍芍藥的肩膀,微笑著說:「你哦啥子哦,趕緊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呢,不能耽誤行程。」
芍藥笑了笑,回應道:「小姐,顧公子才華橫溢,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至於高大威猛,這並不是天生的,他可以通過鍛鍊來達到。畢竟,不是每個人生來就擁有完美的體魄。」
然而,許夢瑤並沒有回應芍藥的話,她只是輕輕地拉過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然後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心中已經描繪出了那位理想夫婿的模樣。很快,她的呼吸變得平穩,陷入了甜美的夢鄉。
「阿嚏——」
許夢瑤猛地打了一個噴嚏,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早晨顯得格外突兀。與此同時,她隱約聽到屋檐上雨珠滴落的聲音,像是大自然在耳邊低語。她微微皺了皺眉,隨即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窗前,輕輕地推開窗子。窗外的世界一片朦朧,毛毛細雨如煙似霧,輕輕地灑在窗欞上,帶著一絲絲涼意。
她關上窗戶,轉身回到臥室,提高聲音喊道:「芍藥,起床了!」自己的話音剛落,她便迅速穿好了外套,然後推門走出臥室。
來到客廳,許夢瑤一眼便看到地上草蓆上的顧文卿正拿著她的外套聞了聞。她微微一愣,隨即忍不住上前踢了踢他的腳,帶著一絲戲謔地說:「嘿,書呆子,你變態啊你,還不起來趕路?就只有你一個人還在躺著,其他人早都起床了。」
顧文卿被突然出現的許夢瑤驚得從地上上猛地站了起來,他的臉上隨即露出一抹傻傻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聲音帶著一絲拘謹和驚喜:「夢瑤,真是謝謝你借給我的外套,這件外套真是香氣四溢,讓人感覺格外舒適。」
許夢瑤卻不領情,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外套,眼神中帶著幾分慍怒,語氣冷冷地說:「謝什麼謝,你以為你是誰啊,可以這樣隨隨便便地叫我的名字?我遇見你,簡直是我倒了八輩子的霉。」她的語氣突然提高,帶著一絲嚴厲,「看什麼看,別磨蹭,趕緊準備出發了。」
正在這時,劉逸飛手裡拿著斗笠和蓑衣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顧文卿,然後對許夢瑤說:「大小姐,外面下起了大雨,為了避免淋濕,我們還是帶上斗笠和穿上蓑衣吧。」
許夢瑤轉過頭,接過劉逸飛遞過來的斗笠和蓑衣,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臥室走去。
顧文卿伸手接過了遞來的蓑衣和斗笠,他的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那間臥室,一邊細心地穿著防雨的蓑衣,一邊心不在焉地留意著裡面的動靜。不久,許夢瑤和芍藥一同走了出來,然而,許夢瑤的手中卻多了一件引人注目的物品——一把長槍,槍桿上纏繞著鮮紅如火焰的纓毛。
顧文卿好奇心起,不禁向前走了幾步,好奇地問道:「夢瑤,你從哪裡得來的這把紅纓槍?」
許夢瑤卻並未回答,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高冷的神色,戴上斗笠,徑直向外走去。顧文卿見狀,也只能跟上她的步伐,一同走出院落。
在院落中,許夢瑤帥氣地甩了一下手中的紅纓槍,然後跨上早已等候的馬匹。這時,劉逸飛注意到了她手中的紅纓槍,也忍不住好奇地詢問她這把槍的來歷。
許夢瑤一手緊握著韁繩,另一隻手則穩穩地握著紅纓槍,她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回答道:「這是我的武器,我將用這把紅纓槍去守護我所珍視的一切。」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決心,讓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她內心的堅定與勇氣。
隨後,一行人各自穿著防雨的蓑衣,頭戴斗笠,騎上馬匹,一同在大雨中朝著京城的方向緩緩行進。雨水淅瀝瀝地打在斗笠上,發出沉靜而規律的敲擊聲,似乎在訴說著這場旅程的未知與艱辛。
幾個時辰過去了,雨勢依舊未見減弱,大家的心情卻因為路途的平靜而變得放鬆,以為這一路將會平安無事。然而,就在這時,他們前方出現了一支隊伍,那行人馬似乎正拿著武器,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此時,走在隊伍前列的劉逸飛忽然認出了前方帶頭的男子,他勒住馬韁,上前一步,疑惑地問道:「弟弟,你這是幹什麼?」
此話一出,身後的許夢瑤等人頓時感到震驚,相互交換了一下驚愕的眼神,心中疑惑重重,「弟弟?怎麼,他們竟然是兄弟?」
面對他們的疑問,圍堵他們的那群人,身穿奢華的服飾,其中一位少年手中緊握著一把寶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這一切,都讓原本平靜的旅程,籠上了一層緊張與不安的陰影。
而這位少年,正是新成立的民信局京城分號的掌柜劉逸飛的親弟弟–劉逸楓。
在眾人的注視下,劉逸楓緊握著手中的寶劍,怒氣沖沖地指向劉逸飛,大聲喝道:「劉逸飛!京城分號的掌柜之位本應是我的,不是你的!是你篡改了我的位置,搶走了我應得的掌柜身份!」
許夢瑤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心中更是充滿疑惑:這怎麼還會有掌柜之間的爭奪呢?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個區區的掌柜職位,難道真的值得如此大動干戈嗎?她不禁暗自思忖,這中間必有蹊蹺。
就在這時,劉逸楓突然放下寶劍,改為拱手,目光堅定地望向許夢瑤,大聲喊道:「這位女俠,你們被他騙了!他劉逸飛是個虛偽之人,並非你們現在所看到的那樣正直善良之人。」
許夢瑤和她的同伴們聞言,震驚之餘,心中的疑雲愈發濃厚。他們面面相覷,不禁要問:這中間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真相?究竟誰說的是真的,誰又在說謊?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掌柜之爭中,他們又該如何分辨是非,作出正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