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本能
江恪把時羽帶回去後,讓她休息了一會兒,一行人便打算回京北,助理早已回公司處理一份緊急文件。Google搜索
時羽收拾好東西後,先上了車,而江恪一直站在樹下打電話,好像事情很多。
小姑娘坐在車上等他,等了一會兒閒得無聊,打發時間玩了一下換裝遊戲,她的惡趣味上來,別人是比美大賽,她專門給角色換丑衣服穿,怎麼土怎麼來。
系統不斷地發出沮喪的聲音,終於,角色開口了。
恰好,江恪處理完事情,一推門就聽到一道嬌軟的請求音:「主人,不要這樣子對我,啊。」
最後一個「啊」發得抑揚頓挫,時羽看到自己給人物打扮的乞丐裝人被評為全服最丑忍不住笑了,又聽到角色逼真的求情聲,嘆了句:「嘖。」
她聽到聲響抬起頭恰好看到江恪打開車門進來,視線交匯間,時羽笑不出來了。
「走了。」
江恪冷冷地丟下一句話。
江恪開車送她回家,車子駛遠,慢慢離開蘭島。
時羽坐在副駕駛上,想起江恪剛才的眼神,有好幾次,好想張口解釋:天地可鑑,她不是在搞黃色。
路上,江恪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他伸手劃了接聽。
「嗯,你說,」江恪聲音低沉,中間通話的過程中,車內有些吵,興是太多要事處理,他偏頭沖時羽說了句:「幫我找下airpods。」
「好。」
時羽立刻從中控台到矮櫃裡找耳機,找了一會兒,她開口:「找到了。」
「報告發一份郵件給我,」江恪開著車直視前方,朝身側伸出手,示意時羽把耳機給他。
他正凝神聽著電話那頭的人報告著數據,倏忽,一隻柔軟無骨的手擦了他耳邊軟肉一下,很輕,帶著若有若無的觸感,鼻尖飄來淡淡的玫瑰香,平靜無痕的心底似被人投了一石子,盪起層層漣漪。
時羽快速幫他戴好耳機後,立刻退回自己的位置,生怕江恪訓她。
江恪抬手打方向盤急速轉彎,看了時羽一眼,收回了視線,沒有說話。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江恪渾身散發著旁人勿進的氣息,掛了電話後,一路直抵時羽家樓下。
車子熄火後,一室安靜,時羽解了安全帶,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的修長的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路燈昏暗的光照進來,他的下顎線冷硬,清冷,一句話也沒說。
時羽正要開口,江恪語氣冷淡:「下車」
下了車後的時羽想了一下剛才江恪的反應,和自己剛才的舉動,在想自己是不是撩過頭了,還主動占了他便宜。
她立刻發信息給阮初京,簡單地講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阮初京立刻秒回:【我靠,不是吧,高冷男這是害羞了吧。
】
時羽唇角正打算謙虛地回復一個「是嗎?」
,誰知,阮初京又快速補了句:【不對,老男人什么女人沒見過,你的胸也不是很起伏哈哈哈,不至於讓他害羞。
】
【阮初京。
】
【嗯?
】
【祝你一年沒有性生活。
:—)】時羽快速發了過去。
發完信息後,時羽站在玄關處換鞋,恰好繼母盛蘭正在客廳看電視,見到人立刻陰陽怪氣起來:「你一個女孩子,三天兩天不著家,不會是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吧?」
「媽,你別這樣說,時羽交際一向豐富,工作也需要應酬什麼的。」
時嘉瑜倒了一杯牛奶,聲音諷刺。
「確實挺豐富,」時羽點了點頭,故意甩了一下頭髮,「這兩天陪江恪應酬,他還帶我一起去了蘭島,這兩天我們一直在一起,剛才是他親自送我回來的呢。
「
「……」時嘉瑜。
時羽洗漱後躺在床上,拿出手機找到江恪的微信,在對話框打了一段話,又反覆刪掉,最後發了兩句。
【今晚謝謝你。
】
【晚安。
揉臉jpg】
信息發出去以後,時羽抱著手機一直在等江恪回消息,一直到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手機屏幕也未亮起來過。
次日晚上,紅鶴會所,京北最大的一家銷金窟,江恪正在vip 包廂應酬,是一個慣常吃喝玩樂的飯局,徐周衍也在。
對方公司要在訊升的一款主在線視頻影音軟體上投放一部戲,其中涉及季度分成和效益問題。
江恪喝了好幾杯酒,身上微微發熱,他隨意地坐在沙發上,抬手解了兩粒扣子,露出一截深且精瘦的鎖骨,側臉英俊分明。
他薄薄的嘴唇上沾了一點暗紅的酒漬,江恪將杯子擱在將茶几上,用拇指利落地揩去酒漬,舉手投足間散發的禁慾冷感,讓周圍的女人看得心痒痒的。
但她們礙於江恪冰冷的眼神,不敢上前。
路雨欣也是這個劇組的演員之一,她是後半段匆忙趕來的,沒想到江恪居然在,一見到他,一顆驚喜的心按捺不住,路羽欣直接坐了他身旁。
雖然江恪這個人冷,但他們畢竟在美國的時候一起吃過飯,她自然跟其他人不同。
路雨欣倒了一杯酒湊前去,笑得嬌柔:「學長,我是路——」
路雨欣還沒來得及自報家門,江恪抬眼看她,眼神如利刃,透著幾分戾氣和天生的漠然:「滾。」
在場的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皆以好笑的眼神看著路雨欣,這雨欣還挺會,江恪剛回國就借人炒作博取熱度,然而本尊親自出來打臉,臉疼嗎?
與江恪的冷酷不同,徐周衍坐在那就是一個行走的僚機,風騷地朝人放電,惹得女明星對他歡喜得不行。
這局到後面,徐周衍看江恪好像醉了,鋒利的嘴唇抿成一道薄線,也是一副高冷走不下神壇的模樣,他忽然很想看老男人動心是什麼樣子。
於是徐周衍打了一個電話給時羽,還體貼地問她有沒有時間。
「當然有,」時羽邊說邊去衣帽間找衣服,開口,「周衍哥,我馬上過來。
「
其實回來後,時羽都挺忙的,堆積的事情太多,一直在趕通告,拍戲,拍照,晚上回到家洗了一個熱水澡後休息沒多久,就接到了徐周衍的電話。
等時羽趕到紅鶴會所時,江恪坐在沙發上,面容冷峻,看起來還算正常。
她走到江恪面前,纖白的指尖扯了扯他的袖子:「江恪,回去了。」
路羽欣看到時羽進來,心裡嗤之以鼻,她以為時羽會跟受到一樣的待遇。
誰知道,江恪看時羽一眼,沒有說話,居然站了起來。
她還神情自得地同徐家少爺打招呼,還叫了他一聲「周衍哥。」
路羽欣看著並肩離去的兩人,一臉的不可置信,張了張口:「時羽你……」
時羽剛好彎腰去拿茶几上江恪的煙和打火機。
聞言偏頭看向路羽欣,身後的捲髮垂了下來從,眼尾微微上揚,睫毛垂了下來,朝她眨了一個曖昧的wink,意思是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無從辯解。
真坦坦蕩蕩一副小拽姐的模樣。
路上,時羽開車,江恪坐在副駕駛上,他閉眼靠在后座上,車窗半降,淡淡的煙味順著風飄到時羽跟前前,時不時地縈繞在側,且揮散不去。
時羽知道他喝醉了,一直沒開口讓他休息,最後安全地把江恪送到了他家樓下。
江恪闔眼靠在座位上,漆黑的眉眼壓了下來,暖色的光透進來,在他薄薄的單眼皮暈出一道淺淺的陰影。
她悄悄地看著他,男人穿著黑色西裝,襯衫扣子敞開,露出一截冷白的皮膚,裡面流暢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他臉部輪廓線條乾淨利落,眉骨見尾,只是眼神里透著一點倦淡,渾身散發著冰冷又疏離的氣息。
讓人覺得,這樣的男人似天上的月見星,難能可遇又難以靠近。
時羽輕聲喊他:「江恪,到了。」
江恪緩緩睜開眼皮,瞳孔漆黑,眼梢微紅,眼睛裡染了一層霧色,可能是醉酒的原因,這樣的他,有一種說不清的味道。
時羽想起剛才包廂里那麼多漂亮的女人心裡就有點堵,他到底是去談生意還是去色誘的?
想到這,時羽見他醉酒好欺負,試探性地說了一句:「以後你醉酒可以打我電話,我會安全把你送到家的。」
江恪好像真的有點醉了,他的嗓音低沉嘶啞:「嗯。」
時羽心一抖,這就答應了?
那以後可以考慮多灌醉他幾次。
時羽眼睛一轉,見機行事:「我還沒有你的私人電話。」
江恪從褲帶里摸出手機,看著它:「沒電了。」
「沒關係,我把我電話抄給你,你把手伸出來。」
時羽邊說邊從包里找出一支眼線筆,傾身過去,握起他的手,在江恪手腕上寫字。
她的眼睫垂下來,一顫一纏的,似鴉羽,垂下來的幾縷頭髮還擦過他的胸膛,痒痒的。
淡淡的玫瑰香再次襲來,江恪心口更為煩悶,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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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恪全憑身體本能反應,回家,指紋解鎖開門,然後倒在床上睡著了。
半夜,江恪感到一陣頭疼欲裂,他起身去客廳倒水喝。
白色燈光亮起,江恪下意識地用手背遮了遮眼睛,待適應亮光後,理智也回籠。
他坐在沙發上,從煙盒裡抖出一支煙咬在嘴裡。
點燃後,江恪吸了一口氣,灰色的煙霧漫過他冷雋的臉龐,他抬手按了按眉骨。
正要倒水,發現手腕上寫了一行字。
他漫不經心地垂眼看過去,視線一怔,半晌沒有移開視線。
手腕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但看得出寫的人的用心,一筆一划,寫得很認真。
——哥哥,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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