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本能
最後時嘉瑜捂著臉流淚落荒而過, 大概沒有什麼比喜歡的人親口拒絕自己更難受的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江恪重新倚靠在牆上,身後投來長長的影子虛晃了一下, 他頭也沒回, 薄唇輕啟:「都聽見了,過來。」
時羽相當不願意地走了出來,她慢吞吞地過去, 一副江恪是洪水猛獸不願靠近的樣子。
江恪舌尖抵著下鄂, 直接伸手把她拽了過來。
時羽一個踉蹌,撞向男人的胸膛, 一抬眼, 江恪狹長漆黑的眼眸全是自己, 熟悉的清冷的雪松味襲來, 一點一點, 讓人四肢百骸都是麻麻的。
小姑娘在他的注視下漸漸臉頰溫度升高, 她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看個屁,沒見過美女啊。」
江恪無聲地彎了唇角:「嗯,沒見過。」
「你剛才不是聽見了嗎?」
江恪問她。
他親口承認喜歡她那句, 時羽當然聽見了, 偏偏她裝蒜, 睜著一雙杏眼, 眸子裡透著懵懂:「哪句啊, 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江恪一眼就看穿她了,氣定神閒地說:「好話不說第二遍。」
小氣鬼。
時羽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 江恪不由分手地牽起了她的手, 闊步往外走。
「這這麼直接走掉可以嗎?」
時羽小聲地問。
「可以, 我卡押班長那了。」
江恪回答。
江恪叫了司機開車送他們,時羽也沒扭捏, 跟著他一起上了車。
車子抵達時羽家後,沒想到江恪跟著下了車,還一路跟進了家門。
時羽站在玄關處換鞋,沒好氣地說:「江總,這次你不會又發燒了吧。」
「沒,我想跟你聊聊。」
江恪說道。
時羽只好讓他進來,江恪跟進自家門一樣,進去之後自得地坐在沙發上。
時羽從冰箱裡拿出牛奶,開口:「你先坐一下,我去熱牛奶。」
時羽去房間裡重新換了一件白色的睡裙,肩帶很細,兩排鎖骨像月牙一樣嵌在那裡。
她走進廚房,打開燃氣灶的開關,青藍色的火焰燃起,她倒了牛奶進去。
沒一會兒,乳白色的牛奶在鍋里沸騰起來,咕嚕咕嚕地冒起泡來。
時羽雖然廚藝爛,但是熱牛奶這種簡單操作她還是在行的。
時羽用湯勺盛了一口牛奶,她低頭喝了一口,頭髮忽然垂到跟前,晃來晃去的,有些麻煩。
她正打算找皮筋時,身後一具熱源貼了上來,掌心冰涼的手挽起她的頭髮,粗糲的拇指不經意地撫過脖頸那塊軟肉,時羽心底湧起一股控制不住的戰慄。
江恪三兩下就幫她紮好了頭髮,時羽張口:「謝謝——」
然後剩下的話她忽然跟按了暫停鍵一般,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為江恪正偏著頭親吻她的脖子,唇瓣游移在上面。
「我坐在那二十分鐘,你在這熱牛奶?」
江恪問她。
「要不要重新跟哥哥在一起?」
江恪的嗓音低沉,熱氣全拂到她耳朵,倏忽,他咬了她耳朵一下,像是被螞蟻啃咬一般,隱隱的疼痛又讓人覺得癢。
「跟我在一起,哥哥一定會對你好,不讓我的羽毛再受一點委屈。」
江恪的聲音低沉又嘶啞,在安靜的夜晚,聽起來又性感得要命。
他繼續誘惑道:「給你時間考慮,好不好?」
「好不好」這三個字是舌尖抵著上鄂發出來的音節,溫柔又繾倦,一下子將時羽的理智擊潰得七零八落,她喘著氣,眼睛跟浸了水一般:「好。」
聽到她答應,江恪伸手掰過她的臉,她回頭,這個位置恰好夠男人吻她。
奶鍋里的牛奶還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白藕似的手臂攀上肩胛骨線條明顯的肩膀,江恪的白襯衫被抓得皺巴巴的。
「哐」地一聲,木質的勺子掉在地上,牛奶倒在地上,火苗靜靜地燃著,連空氣里都是水聲交合的聲音,甜膩又綿長。
……
時羽牛奶沒喝成,她不清這個吻接了多久,總之鍋里的牛奶快被燒乾了!小姑娘被親得暈乎乎的,兩條腿都站不穩了,最後是江恪抱她回房間的。
江恪把她放到床上,調了空氣溫度,替她掖好被角,開口:「我要去法國出差一周,你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考慮。」
「哦。」
時羽不要意思看他。
因為一抬頭,江恪被咬破的唇角明顯,她不習慣兩人做完親密的事情後,還能這麼淡定地對話。
「這段時間不要給陌生人隨便開門,別亂吃東西,有什麼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江恪見她在出神,有些不滿地捏了捏她的臉,「聽見了嗎?」
「聽見了!」
時羽皺眉瞪他,把自己的臉從他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次日,江恪即將飛往法國,他是下午的航班。
臨走前,他發消息給時羽:【不來送送我?
】
小姑娘乾脆利落地回了兩個字:【不來。
】
江恪收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看著評論無奈地笑了一下,他也有今天,小姑娘確實無情。
下午五點,江恪準時登機。
天空上划過一架飛機,飛往歐洲。
時羽照例待在劇組拍戲,收工回家過著這樣循環往復的生活。
她大概還要一個多星期之後就要殺青了。
周三晚上八點,時羽拍戲收完工準備回家時,收到了阮初京發來的消息:【寶貝,過來陪我喝酒。
】
【在哪?
】時羽回道。
【在我家呀,等你,親親!】阮初京迅速回道。
時羽開車調了個頭,往阮初京家的方向去。
半個小時後,時羽到達阮初京家裡,她知道京京家的密碼,直接輸了密碼走了進去。
一進門,時羽看見阮初京有點懵。
她披著長發,穿著簡單的白體恤牛奶褲,妝容乾淨,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阮初京身上多了一點不別的味道。
時羽換好鞋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阮初京剝了一隻小龍蝦塞進她嘴裡,問道:「好吃嗎?」
「嗯!」
時羽點頭。
「那就多吃點唄,姐姐今天心情好,寵你。」
阮初京繼續撥蝦。
電視裡放著綜藝,聲音吵鬧,時羽拿了一罐飲料,扯開拉環:「那你怎麼了嘛,升職了?」
「還是戀愛了?」
阮初京拿起一聽啤酒,跟她碰了一下,漂亮的眼睛裡透著嫵媚:「你知道我因為個人的原因有性恐懼吧?」
「昂。」
時羽應道。
她應完這句話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反應過來,睜大眼:「該不會是,該不會是……」
「沒錯,姐妹成功地克服了這個障礙,跟男人睡了一覺。」
阮初京紅唇輕啟,渾身透著光彩。
「我靠,誰啊!徐周衍?
?」
時羽問道。
「嗯啊。」
阮初京坦然道。
時羽放下手中的啤酒罐,語氣擔心:「不行,我覺得周衍哥太花心了,我擔心你受傷。」
阮初京伸手換住她的肩膀,笑得眯了一眼,抬了抬下巴:「不會的,我就睡個覺不走心的,寶貝。」
她朝時羽眨了一下眼,都是在一起這麼多年的姐妹,時羽一下子明白了阮初京說這句話的目的是什麼,她吸了一口氣:「那他知道你利用他當睡覺的恐懼嗎?」
「不知道他清不清楚,但是我無所謂。」
阮初京笑笑。
從她一開始遇見徐周衍,對他產生興趣,中途又明白,像他這種浪子不會為誰泊岸之後,她就收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昨天兩人睡了一覺後,是徐周衍的陰差陽錯,但是她的有意為之。
效果不錯,她終於克服了性恐懼,以後可以好好地談一場戀愛,不再莫名其妙地被分手了。
「喝酒呀,你這個小腦袋瓜就別替我想啦。」
阮初京摸了摸她的頭。
「好。」
時羽點點頭,與阮初京喝起酒來,不再過多地問什麼。
因為她明白,感情是一件很私人的事。
但無論阮初京,做什麼決定,她都支持她。
江恪出差的這一周非常忙,但他基本上會抽出時間和時羽聯繫,不是發信息就是視頻通話,他一點一點地侵占時羽的生活。
時羽收完工會和他打電話,有時候因為白天拍戲太累了就不自覺地睡著。
江恪也從來不掛電話,聽著電話那頭綿長的呼吸聲,反而更有工作的勁頭,他想快點結束,縮短行程早點回到她身邊。
距離回國的第二天,江恪談下一個大單子,合同簽好的後,江恪又風塵僕僕地出門,由專人帶領著來到巴黎的芳登廣場。
戴著白手套穿著黑制度的法國女人站在門口迎接,笑著請他進門。
室內富麗堂皇,吊燈明亮又奪。
江恪字正腔圓地用法語說了句:「我要獨一無二的。」
……
下午五點,絢麗的夕陽以一種壯觀的方式燒到了時羽的窗邊。
今天時羽剛好在家休息,她無聊得不行,看了一眼時間,正好是和江恪通話的時間點,他遲遲沒有打電話來。
時羽心血來潮地想捉弄江恪一番,她從抽屜里拉開,找到江恪出國前給她的酒店地址。
時羽照酒店的電話打了過去,是前台接到的,她用磕磕絆絆的英語問前台是否能轉接4071。
對方替她轉接過去,等了兩分鐘,電話這頭顯示接通,時羽清了一下嗓子,刻意讓嗓音變細:「您好,需要性感小野貓的服務嗎?」
對話那頭愣了一下,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你好。」
那一剎,時羽渾身變得冰涼,熱氣浮上眼底,就要克制不住。
倏忽,她想起了以前也發生過的種種誤會,心緒才稍微平復了一下。
她咬著下唇,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氣息仍不穩:「我不知道你是誰,趕緊滾出他的房間。」
說完之後,時羽就掛了電話。
儘管她知道這中間一定有誤會,江恪不是那樣的人。
但有別的女人出現在他的房間裡,她真的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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