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伊莉莎白說對不起……是因為……」路希安斷斷續續地說著, 「因為我束手旁觀,所我向她道歉,就不欠她什麼了,可只有對……」
「我永遠也不道歉……啊。【記住本站域名】」路希安竭地說著, 出像是嗚咽的聲音, 「反正我都欠那麼多了, 就再……多欠一點……永遠也算不平帳……」
因為他不與維德結清兩人之間的帳。
兩人之間這一生糾纏許久,來來去去經是一場怎麼也算不清擺不平的爛帳, 既然這樣, 就多欠他一點好了。
永遠還不清、永遠算不平、即使沒有了愛也有仇恨。即使是仇恨也是強烈無比的感情。
他不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 可他要得到維德的感情。
「我恨。」
「唔……!」
「我恨,路希安。」
「……啊。」
「我真恨。」
他聽見維德埋在他的肩頭,一聲聲地說著,最終, 他聽見維德道:「是不是又在騙我, 路希安。」
「……我沒有。」
「愛我麼,路希安,愛我麼。知道愛是什麼麼。」維德說,「如果愛我, 為什麼要騙我?從頭到尾, 把我當做一個小世界裡的攻略對象……」
「……是麼,我又欠……」路希安說,「還愛我……」
路希安沒能說完話, 因為維德堵住了他的嘴。
「我不再聽說話了。」
再聽他說話, 他的心又忍不住柔軟下來,又忍不住讓他察覺、讓他放肆踐踏。
「還是哭起來時比較好聽。」維德冷冷道,「既然不打算道歉, 就多給我哭出來聽聽——在徹底壞掉之前,我都不放。」
他更加用地俯下身去,。
……
這一夜直到路希安徹底昏睡去,維德才放他。路希安的手心都被自己的指甲抓破了,看起來分可憐。
路希安睡著了,於是他終於可給他治療身的傷口了。
維德。
「我要讓一直記得,欠我的,路希安。」維德用手指拂路希安被淚水沾濕的睫毛,「這都是自找的。」
路希安徹底睡去,無法回復他。
他將路希安美好的身體暴露在被子之。他知道在這時,那個叫「系統」的東西沒辦法看見他們兩個人。那種東西被路希安稱作「隱私模式」。
於是這時,他終於能好好地低頭,親吻因為昏迷而無法看見、感知他的路希安了。
如果路希安是女人怎麼樣?他,如果路希安是女人,或許經早就懷他的孩子了。
維德並不喜歡孩子,可至這樣,他們之間還能多更多的紐帶,而不是路希安所說的。
虧欠。
只是虧欠。
「好好休息,路希安,繼續欠我的,一直欠我的。」他低聲道,「我們的日子很。」
——我要還我一輩子。
他。
可到路希安說虧欠他時的那種眼神,維德就覺得心中極痛。
……
路希安從床昏昏沉沉地醒來。
房間裡拉了窗簾。他覺得腹部酸痛,聲音也是啞的。
他沒有穿著完整的衣服。維德似乎經掌握了系統隱私模式自動開啟的技巧,讓他始終處於被系統屏蔽、與系統失聯的程中。
這一切都生在那天的強迫之。在那之的第二天,路希安被維德按在床頭。維德要給他剝離掉他的系統。
誰能到維德居然真的找到了從靈魂中剝離系統的辦法。
「不痛的,路希安。」維德啞聲說著,眼眸中儘是情緒然不正常的光,「很快就好。只要剝掉系統,去的一切都一筆勾銷。」
可路希安不要這樣。那種一筆勾銷就像是他們用一個新的傷口來掩蓋了舊的傷口。
於是他開始掙扎,在掙扎中他們交織著的精神生了搏鬥。路希安因此猝不及防地進入了維德的精神世界中。
那是他從未看見的場景。
維德的精神世界裡只有大片大片漆黑的焦土,像是經歷毀滅性的打擊與焚燒。遠處是路希安見的那處記憶館,卻經被銅牆鐵壁所保護。
而在那焦土之,只有漆黑,只有被焚燒的焦土。
沒有花。
沒有酒紅的花。
路希安從維德的精神世界裡撤出了。他牙齒著抖,無地靠在床頭。維德似乎徹底被他激怒了,他按著他進行了新的一次,但不再提要剝離系統。
他只是對路希安說:「只有這時候是沒有的系統存在的,是麼?」
路希安最終只能輕聲道:「現在只要這個了,是麼。」
他說著這話時也克制不住自己身體的情動。或許是因為感情,或許是因為別的,如今無論維德怎麼對待他,他都身體軟。
即使他剛才才看見了,空無一物,沒有花朵的……
維德的精神世界。
維德在他昏去才離開。只是來,他才採取了這個新的方法來讓路希安的系統遠離他。
路希安盯著天花板,直到門那邊又傳來了開門聲。
是維德。
維德坐在他的床側。這幾天來路希安總在這時候從床爬向他,任由他拉著自己趴在他的腿,在給他做點別的什麼。可今天他沒有這麼做。
他只是縮在床看他。
「……來。」維德說。
路希安不動。他睜著那雙酒紅的雙眼,看著維德的眼睛。
維德又開始焦躁,且有隱隱的不安。
「我們談談吧,維德。」他聽見路希安輕聲道。
「談什麼?」維德最終說。
「……是把我一輩子關在這裡,做的金絲雀麼。」路希安說,「因為我欠的,對麼。」
「……」
維德不再說話了。路希安又低聲道:「維德,不知道,其實在控制中心,有很多像我這樣的快穿者。我是五號,除我之,還有許多號。」
「他們都像我一樣,尋找一個世界,用虛假的感情去攻略別人。而那些被攻略的人,就像一樣。」路希安慢慢道,「原我是不該到這個世界來的,也就是說,原該攻略的人,不是我。」
維德攥緊了手指。
「很多人他們使用的攻略方式,不是恨意,而是愛意,或是感激值,愧疚值。如果是他們遇見了,或許得更好。」路希安慢慢道,「可是誰讓遇見了我呢?可是其實……」
「像我這樣的穿越者,是有很多的。他們都有美麗的皮囊,像玫瑰,比更了解。他們不積攢的恨意值,對的攻略就到視他們為白月光為止了。可這個攻略是很簡單的,人人都做,就是那樣普通的章程,即使來的人不是我,是另一個人,他或者她,也,也……」
「開什麼玩笑。」維德冷笑道,他的指甲卻經抓進了自己的手心,開始慌張,路希安的話語讓他嗅到了不安的味道,「我看是不是要瘋了,怎麼可能,為每個人都和一樣……」
「……是啊。」路希安說,「只有我對這麼壞。可是,這個世界的好人可太多了。他們都對很好。」
「……」
維德再次打開路希安的記憶了。他次只看見了路希安的部分記憶、就經被路希安打了出去。可路希安現在的反應讓他慌張。
他只能說:「別那麼多,這些都是合該還給我的。所謂的好人?其他穿越者?那也不是虛情假意……」
「我欠的,維德。」路希安忽然說,「我還是不道歉,不悔,如果重來一次,我還這樣做。」
「……」
「我一直在如此恨我,是因為哪一件,或許我可還那麼幾件微不足道的小東西,讓我都能更開心一點。但我來去,我欠的太多了。」路希安望著他,眼眸很漂亮,「所追根溯源,我,第一次恨我,是因為我要害死——我害在亡靈之地死去,是麼?」
「……」維德道,「到底做什麼。」
路希安忽然笑了。
「我從皇宮裡偷了一點小東西。知道我很喜歡干壞的。只要能抓住我的靈魂,還可讓我活來、繼續恨我,對麼?」路希安說,「既然這樣,那我就還一點點。」
睜大眼的人變成了維德。
他看著路希安從枕下掏出了一把匕首。路希安用那把匕首抵著自己的胸口,神色平靜。他看著維德道:「我看見的精神世界……維德,既然這樣,我也不再繼續折磨。我殺一次,就還一點……」
「敢!!」
方才還冷著臉的男人驟然暴怒起來。他身燃起漆黑的火焰,瞳孔驟然失控。他手指痙攣著,目眥盡裂道:「敢……五號,我不允許……」
「我死一次,把我復活,記憶洗去,我們之間的帳就一筆勾銷了。如果不復活我……也無所謂。」路希安輕聲道,「看,好累啊,維德。」
「不……」維德近乎失控道,「我不許死——!!我告訴,只能死在我手,要是敢死,我讓生不如死……」
曾經在聖殿裡的記憶再次出現。路希安在他的面前自殺死去。他無能為……
他抱著路希安的屍體,走的走廊,血一直流……
維德的面容扭曲了,他所有的肌肉都開始抽搐。強烈的恐慌席捲了他。他一時間忘記了所有的法術,伸手就要奪去那把匕首。
路希安笑了笑,他在維德來得及前奪去前,將匕首狠狠地捅進了自己的心臟!
這次可沒有系統替他減輕痛覺。路希安閉眼,原為強烈的痛感傳來。
他死在這裡。
可胸口傳來的……卻只是最開始的輕微疼痛。
路希安睜開眼。他訝異地伸手……將那把匕首從自己的胸口拔出。
沒有傷口。在刀離開的那一刻,他的胸口就癒合了。
像是奇蹟。
「……」
一聲痛苦的悶哼從床的另一側傳來。路希安抬頭,懵懵地看著原暴怒的青如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有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頃刻間便是滿手。維德最開始的神情間還帶了點怔愣,帶了點方才為路希安要死去的恐慌。
「怎麼……?」路希安動著嘴唇,聽見自己道。
維德咬著唇,狠狠瞪了路希安一眼。他手青筋凸起,撐著床,努從床爬起來……
然轉身……
並跌跌撞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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