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章是提瓦特生活日記的世界番外,與崩壞之際無關。)
「怪物!你這個怪物會遭報應的!」重傷的男子已經沒有了繼續抵抗的力量,他乾脆把武器扔到一邊,就這麼依靠著斷牆坐了下去,充滿仇恨的目光看著自己面前毀滅了自己世界的女子。
是的,整個世界的智慧文明,全部都被眼前這個女子一個人毀滅了,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生命沒有被毀滅,沒有人知道了。
或許有,或許沒有。
他們抵抗過,戰鬥過,可是這些努力在眼前這個女子面前,就像一個笑話。
白色的猛獸揮動它們的利爪,黑色的天使對他們舉起審判之劍。他們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即使反抗,也是無力的。
女子聽著男子的話,異色的眸子中沒有半分波動。
「你就是這個世界最後一個生命體了,作為世界毀滅的見證者,我允許你留下遺言。」女子看著面前失去抵抗力的男子,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可怕的話。
聽見女子的話,男子原本空洞的雙眼猛的睜大了起來,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不論他怎麼向世界各地發送聯繫信號都沒有任何人回應,原來,是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了啊.
看著怔住的男子,女子沒有動手,只是靜靜的等待著他回神。
微風吹過,地上的灰塵被激起。
隨著時間的流逝,風也慢慢的變大了,喧囂的風兒吹著,吹動了女子的衣角,以及她頭上一直佩戴著的白色頭花。
「唔。」感受到頭花快要掉落,女子下意識的伸出手,將頭花重新戴好,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此刻的她連神情也溫柔了下來。
面前的男子看著這一幕,好像明白了什麼。
「原來你這樣的怪物也有在意的人嗎?呵呵。」男子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對著女子慢慢的說著。
「你剛剛不是說允許我留下遺言嗎?那我祝你和你珍惜的人,不得好死!!」
「呲!」幾乎就是在男子說完的瞬間,一柄黑色的長槍就狠狠的刺進了他的胸膛。
「呵,怪物.」
被長槍刺穿的男子慢慢的沒有了聲息,女子收回長槍,原本就冰冷的目光變得更加冰冷。
也不管男子是否已經完全死去,女子揮了揮手,黑色的能量噴涌而出,瞬間就將男子的身體化為了灰燼。
手中的長槍化作點點黑芒消失不見,女子將手指放到耳邊,白色的能量泛起。
「艾達文明抹除完畢,崩壞阿姨,還有哪個世界過線需要我去清除嗎?」站在灰塵飛揚的斷壁殘岩之中,白墨穿著神裝,冷冷的說道。
「已經完成了?白墨,我記得這才八個月吧?我說過不需要這麼快的。」崩壞無奈的聲音傳入耳中,完完全全就是說教的語氣讓白墨皺起了眉頭。
「崩壞阿姨。」打斷了崩壞的話,白墨微微嘆了一口氣,不過卻並沒有再說什麼。
「算了,暫時沒有了,你先回家吧,無她也想你了。」過了一會兒,崩壞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其中無奈的感覺更明顯了。
「好。」
結束了通訊,白墨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被她毀滅的世界一眼,隨後便通過空間裂縫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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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大人,我回來了。」推開屋子的門,白墨走進了這間不小的房子。
「回來啦,來,正好試試我新做的甜點。」無端著一盤甜點走了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無突然開始熱衷於研究各種菜品和甜點。
「好。」看了一眼無端著的甜點,白墨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在無期待的目光下坐了下來。
「來來來,這可是我花了好久才做出來的甜點,味道絕對正宗。」無把手裡端著的盤子放下,招呼著白墨快嘗嘗。
「嗯.好.」白墨看著面前這盤還算精緻的糕點,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莫名的感覺。
就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這麼做過糕點給她吃。
「白墨!快嘗嘗!這是我好不容易做出來的■版特製糕點!」
欸?說這句話的,是誰來著?
動作僵硬的捏起一塊糕點,白墨把它放進了嘴裡。
甜,這是白墨此時唯一的念頭,甜的發苦,明顯是糖放的太多了。甜的她,連淚水都莫名其妙的流了下來。
大腦一片空白,之前無也做過很多次菜或者甜點給她吃,但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等到她回過神,無已經不見了,不過在她面前的桌上卻出現了一張紙,她很確定之前沒有這張紙。
站起身,白墨輕輕的拿過那張紙,這是無留下來的。
『去提瓦特吧,那裡有你想要的答案。』
「提瓦特.」這個世界她並不陌生,她聽說之前崩壞就一直在和這個世界誕生的至高神對峙。
看著桌上那一盤甜點,白墨咬了咬下唇,最後將紙條折好,捏在自己的手心中。
去看看吧,反正也不會有什麼事。
她是這麼想的。
數分鐘後,原本已經離開的無出現在桌邊,祂看著白墨離開的地方微微沉吟,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無捏起一塊糕點放進嘴中。
「果然很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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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白墨看著自己手中紙條上寫的第一個地方,蒙德。
她看了看自己面前這座有不少風車的城市,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座神像,是提瓦特所謂的神嗎?」轉過頭,一座建立在一個小湖泊中央的神像就落入了她的眼中。不過她並沒有在意,不過是提瓦特的神而已,不強.
她為什麼會知道提瓦特的神不強?
皺了一下眉,白墨向著那座神像靠近,至於那個小湖泊?她可以直接飛過去,實在不行,飄也可以。
『你好,我叫■,這是■■,請問你是本地人嗎?』
誰在說話,白墨拿出自己的武器,瞬間就進入了戒備狀態,不過下一秒,她就反應了過來,這是她腦子裡響起的聲音。
斷斷續續的聲音和記憶出現在她腦海里。
金髮的少女和白髮的小女孩對著坐在神像前的斗篷女子說道。
『你好,我叫白墨,不是本地人。』
穿著斗篷的女子抬起頭,白墨愣住了,這就是她。
記憶消失,剛剛畫面所在的地方只有神像在那裡孤零零的矗立著。
白墨猶豫了一下,走到記憶中她坐的地方緩緩的坐了下來。
微風吹過,整個世界都變得寧靜了。
過了一會兒,並沒有記憶再出現,白墨站起身,看了一眼她剛才坐的地方,那裡的草被壓彎了以外,沒有任何變化。
頓了一下腳步,她再次向著那座城市走去。
城市就在眼前了,剛才出現的記憶畫面再次出現了。
『別傷心了,雖然你沒有家人,但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你的朋友啦,這樣,你也不算孤單了。』
白色的小女孩笑著對她說出了這句話,金髮的少女也帶著笑看著她。
「朋友.」
記憶再次中斷,這次看到的東西更少了。
看著已經在面前的蒙德城,白墨緩步走了進去,至於守城的士兵?她只用做一個幻術就可以了。
『白墨!你看這個,好好看啊!』
金髮的少女拉著她和白髮的小女孩在逛街,看到一些好看的衣服金髮的少女還會高興的不得了。
『白墨,我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少女好像很貪吃,不知道是被誰慣出來的。
『白墨.』
『白墨.』
「白墨?」突如其來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白墨的回憶。
「你是?」白墨抬起頭,看著面前抱著豎琴的奇怪傢伙。穿著一身綠色衣服的人出現在她面前,如果不聽聲音的話,恐怕很多人都會認為他是『她』。
「啊也是,你恐怕已經記不得我了。」少年看起來好像有些失落,他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算了,蒙德歡迎你,隨風而來的旅行者。」
『蒙德歡迎你,隨風而來的旅行者。』
好像,在哪聽過這句話。
「咳咳。」面前的少年看起來好像身體不是很好。
「你.」
「那麼,再見了,旅行者。」綠色的少年出現的很突然,走的也很突然,白墨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不過,也就是感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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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出現只是一個插曲,白墨還在繼續走。
蒙德的教堂。
『白墨,我沒事的,你別傷心啦。』
金髮的少女好像受傷了,但是她正在安慰著自己。
出了蒙德城,她來到蒙德最為明顯的一個地方。
風起地。
『白墨,謝謝你。』金髮的少女在向她道謝。
『謝我幹什麼?』
『謝謝你,我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麼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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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
『白墨!快看,夕陽!』金髮的少女和她變得更親昵了,她會抱著自己的胳膊撒嬌了。
『好,我在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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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我把■■丟在飯店了!』
『說吧,這次又點了多少?』
『嘿嘿,有點多.』
『白墨我們買棟房子吧?這樣的話,我們就也有家了。』
『好啊,回頭我們去找■■,她肯定能幫我們找到房子。』
『好~』
往生堂。
『■■先生,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那我們就先回去。』金髮的少女扶著她,向另一個男子道著歉。
『沒事,記得回去給她餵醒酒茶,不然明天怕是要頭疼了。』
『好,謝謝■■先生。』
「白墨?」再次被人叫住,白墨抬頭看去。
啊,是記憶中出現的那個男子。
「你是?」啊,似曾相識的對話。
「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所有。」男子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那麼,繼續啟程吧,旅行者。」男子從她身旁走過,再次給她帶來了熟悉的感覺。
又來了。
「鍾離先生,不告訴白墨嗎?」靈體的少女坐在欄杆上,笑眯眯的看著面前的男子。
「不,這些需要她自己去找尋。」被稱為鍾離的男子搖了搖頭,不急不慢的說著。
「嗯,也是呢,自己失去的,就需要自己去找回來。」少女搖了搖腦袋,很贊同鍾離的觀點。
「走吧,小桃,說好了今天去聽書的。」鍾離搖了搖頭,抬腿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欸,鍾離先生,你忘了我是靈魂,喝不了茶的嗎?」少女飄在鍾離身邊,像是對著自己的父親一樣在撒嬌。
「沒忘,就算喝不了,聞一聞茶香不也是不錯的嗎?」
「欸~鍾離先生又欺負我了,知道我喝不了還饞我。」
「倒是你別欺負我了才對,走吧,今天說書先生說的故事很有趣。」
「略~知道了。」
『白墨你看,是煙花!』金髮的少女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她在後面慢慢的跟著。
『看見啦,你慢一點,別摔倒了。』她很有耐心的說著少女,看著少女的目光充滿了溫柔。
『好~我知道了。』
『白墨,我喜歡你。』煙花的襯托下,少女對著她表達心意。
『我也喜歡你,■。』她低頭對上少女的唇,兩人在這一刻也互相表達了心意。
白墨看著眼前的街道,目光微瞼,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喜歡過一個女孩兒?可是,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她連這個記憶中出現了無數次的少女的名字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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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
千手百眼神像。
『■,我來晚了。』她拿著長槍,擋在少女的面前。
『白墨.』金髮的少女眼眶微紅,好像是因為看見她而徹底放鬆了下來。
『我來了,不怕。』
『嗯!』
『喲,這是誰的小可愛在擔心別人呀?』
『白墨!你嚇死我了!』
『那,難道你不想我嗎?』
『想.』
記憶中,不大的屋子裡有不少人,她,金髮的少女,白髮的小女孩,還有一個銀髮的少女和一個男子。
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對那個銀髮的女子很有敵意。
『白墨我困了。』
『那就睡吧。』
『可是我睡不著。』
『那,■醬要怎麼樣才能睡著呢?』
『嘻嘻,抱著你睡!』
影向山,鳴神大社。
她看著面前粉色的狐耳小姐和紫色的女子,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要叫住自己。
「你不記得我了?」狐耳少女好像認識她,就和之前那兩個人一樣。
紫發的女子也點了點頭,表示她和狐耳少女想的一樣。
「抱歉,我並不認識你們。」白墨想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
「這樣啊,那,旅行者,請繼續前行吧。」狐耳少女點了點頭,和紫發女子同時側身,為白墨讓出一條路。
「啟程吧,祝君,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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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說,白墨能不能想起來啊。」神子懶洋洋的趴在案桌上,漫不經心的說著。
「一定會的,她們那麼相愛,一定會想起彼此的。」將軍跪坐在蒲團上,看著窗外飄落的櫻花說道。
「無論如何,對愛人的記憶永遠會是最深刻的,就算是死亡,也不能讓這份記憶完全消失。」
「因為啊,那是刻進靈魂深處的。」
「這是你說的,不是嗎?」
神子目光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是啊,我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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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丹楓、納塔、至冬。
這些都是紙上寫的地方,她也斷斷續續的看到了很多記憶碎片,但是,沒有一塊記憶碎片告訴她,那個少女的名字是什麼。
她又回到了璃月,因為紙上在最後又將這個地方寫了一遍。
還有,一把突然出現的房門鑰匙。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的記憶中自己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多少次,可是她很快就找到了這個房子。
「吱呀。」已經很久沒有人回來的房子不知道為什麼一點灰也沒有積灰,相反,它現在十分乾淨整潔,裡面的布置一點也沒有動過。
慢慢的在屋裡渡步,這間陌生的屋子卻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她在這裡生活過很長時間。
她停下腳步,看著面前小桌子上的東西。
那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有她,有金髮的少女,有白髮的小女孩。還有兩個她好像不認識的人。
想了一下,白墨將它拿起來看了一下,然後放進了自己的空間中。
可能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十分輕柔。
白墨將目光看向樓梯,一樓她已經看的差不多了。可以去二樓看看了。
「咯噠。」房門被慢慢打開,裡面的布置出現在她面前,一張大大的床,一個大大的衣櫃,一張放在窗前的桌子,還有不知道為什麼是兩把的椅子。
走到窗前,白墨看著面前的桌子,拿起了那本放在桌上的本子。
[今天和熒一起去看了夕陽,很美,但是沒有熒美。
今天和熒一起去野餐,笨蛋熒竟然被淋感冒了,真是的,還要我去照顧她。
今天是海燈節,和熒一起做了宵燈,熒真笨,做的還沒有我一半多。
今天.]
這是一本日記,她的日記。
日記很厚,但是也很薄。
厚的是這整整一個本子都被寫滿了。
薄的是整整一個本子都只寫著一個字。
「熒」
這是那個女孩的名字嗎?很美。
抱著日記,白墨走回床邊,緩緩的躺了下去。
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白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過一會兒,她就緩緩合上了眼。
她困了,但是,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困過了。
「白墨,白墨?」
金髮的女孩,不,熒在叫她。
她睜開眼,看見了少女嗔怪的眼神。
「你怎麼睡著了呀,走吧今天說好了要去看派蒙和空的。」
「好。」她緩緩的答應了一聲,然後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摸熒的腦袋,好像她經常這麼做。
「哎呀,別摸我的頭,髮型亂啦。」
「熒醬會怕髮型亂嗎?再說了,就算亂了,不是還有我嘛。」
她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說出來的話。
「哼,算你說的好聽。」
「好啦,不生氣啦,我們走吧。」
「好~」
夢中的她在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卻突然回過頭,看向了她。
房門被關上了,黑暗再次湧來,當她再次睜眼時,天已經黑了。
她抱著日記,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龐滑下。
「啊,是夢啊。」
(有沒有可能,第四卷還在更新,你現在看到的是第五卷,是誤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