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我只是恨當初那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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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嗒嗒。」走到這間醫護室面前,白芷抬頭看了看門牌,確定自己沒走錯之後才將手放上了門把手。

  那兩個少女被分開,分別安置在兩間病房內。

  也就是白芷面前這間和隔壁那一間了。

  「嗒。」房門慢慢打開,白芷走進病房,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還處於昏迷狀態的紫發少女。

  「」幾乎是見到她的瞬間,白芷就從她身上感覺到了殘留的崩壞能氣息。

  那是一種讓她感覺到熟悉的味道。

  屬於律者的味道。

  站在原地沉默了幾秒,白芷走到少女床邊,伸手輕輕的扼住了少女纖細的脖頸。

  雖然不確定面前的少女到底是不是那個第三律者,但是白芷覺得,寧願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點點可能。

  五指微微用力,白芷看著昏迷中的少女出於潛意識的開始掙扎,臉上也浮現出痛苦之色。

  保持著這種能讓人感到生命威脅,但還差一點才能徹底殺死人的力道,白芷靜靜的觀察著少女。

  少女的四肢開始無意識的掙扎,看起來像是試圖掙脫白芷的鉗制,但是卻完全沒有效果。

  時間一點點過去,因為缺氧,少女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化,掙扎的四肢也逐漸變得無力起來。

  終於,白芷鬆開了自己的手。

  看著床上毫無變化的少女,白芷皺了皺眉。

  按理來說,如果面前的這個女孩是律者的話,剛剛那種已經威脅到生命安全的危險應該會讓她的身體本能使用力量來保護自己才對。

  但是哪怕是處於生死關頭,這個女孩的身上也沒有浮現出崩壞能的反應。

  難道是她的直覺出錯了?

  「不,她身上的氣息太奇怪了,即使不是律者,也必定有關聯。」還是沒有放棄對少女的懷疑,白芷看著少女重新恢復血色的臉龐,目光變化了幾次。

  白芷有控制好力道,即使少女剛剛已經從鬼門關走了一圈,但是脖頸上卻沒有一點點紅印。

  默默的將少女的樣子記下,白芷轉身打開房門,離開了這裡。

  她不知道的是,在生死關頭,少女之所以沒有下意識釋放律者力量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她厭惡這種力量,她在潛意識的排斥這種力量。

  也正是因為她排斥這股力量,讓她再一次撿回一條命。

  .

  「消毒水的味道真難聞啊。」從病房中走出,白芷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從口袋摸出一根棒棒糖,拆開包裝放進了嘴裡。

  「好多了,下次要不乾脆戴口罩得了,這味道我是真的受不了。」感受著嘴裡的甜味,白芷脆弱的小心靈才被狠狠的治癒了一番。

  「接下來,是這間了吧。」猶豫剛剛的猜測,白芷已經提前將房間內的少女打上了危險的標籤。

  手指輕輕的捏住棒棒糖的枝幹,白芷走到房門前,擰動了門把手。

  「咔噠。」房門被緩緩打開,白芷能夠很清晰的看到,屋內少女的樣貌。

  「咯嘣!」糖果被咬碎的聲音清晰的想起,糖果的碎片和枝幹落到地上,傳出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中顯得格外明顯。

  病床上昏迷的少女白芷絕對不陌生,相反的,這個樣子白芷再熟悉不過了。

  「K,4,2,3.」咬牙切齒的聲音從白芷的口中傳出,只要看到這個孩子,她就會不可抑止的想到當初發生的一切。

  雙手死死的攥在一起,白芷的腦中有一個聲音在叫喊。

  去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為塞西莉亞報仇!

  這個聲音越喊越激動,它代表了白芷現在最想做的事情。

  但是白芷的理智告訴她,不可以,這個孩子本身是無辜的,甚至連降生都是因為奧托的一己私慾。

  過往的事情不是她能決定的,甚至她也算不得是當初的第二律者。

  可是.

  她是由第二律者核心催生出來的生命,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就是第二律者,就是西琳生命的延續

  「咯噠!」牙齒碰撞的聲音響起,白芷甚至都沒有再去看K423一眼,轉身直接離開了病房。

  渾身低氣壓的白芷直衝沖的向著甲板的方向走去,沿途的女武神們看著低氣壓的白芷,紛紛側身避讓。

  徑直走到甲板,白芷感受著冷風,這才讓自己平靜了一些。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深吸了一口氣,整整過了十幾分鐘,白芷才感覺心情稍微平復。

  冷靜了下來,白芷靠在甲板的欄杆上,看著頭頂藍色的天空。

  原本她以為,五年的時間已經能讓她在再次見到K423時冷靜下來了,但是事實卻證明,哪怕是五年也沒能讓她對K423的偏見消除一星半點。

  能夠忍住不對她動手已經是白芷現在能做到的極限了。

  「還是先告訴奧托吧,估計他應該已經知道這邊的情況了。」嘆了一口氣,白芷晃了晃腦袋,將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甩出腦袋。

  按下自己的終端,不出五秒,通訊就被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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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姐,你那邊的狀況怎麼樣?」接通了通訊,奧托慢慢的問著。

  「還不錯,第五小隊沒有出現傷亡,不過長空市恐怕是徹底完蛋了。」慢慢的說著,白芷再次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塞進了嘴巴里,用來掩飾自己的煩躁。

  「奧小托,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邊的情況了。」白芷的語氣十分篤定,她太了解奧託了,恐怕在姬子昏迷的時候,奧托就已經得知這邊發生的一切了。

  「白芷姐,你應該見到她了吧,那個孩子,K423。」奧托的聲音再次傳來,回答也不出白芷的預料。

  「是啊,見到了,我還差點就沒忍住把她殺了。」看著自己的雙手,白芷有些感慨的說著。

  她沒有胡說,剛剛她真的差點就沒忍住對那個孩子動手。

  「那個孩子本身是無辜的,她的誕生也是因為我,說到底,我才是那個應該被恨的人。」奧托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他是真的希望白芷不要去背負起這些東西。

  所謂責任,所謂枷鎖。

  「不一樣的,奧托,不一樣的。我並沒有去恨那個孩子,只是每次看到她,我就會想起塞西莉亞,想起那天自己沒能保護好塞西莉亞。」慢慢的說著,白芷輕輕的咬著嘴裡的糖,企圖用糖果的甜味來慰藉自己苦澀的心。

  「我只是,在恨那個時候的自己。」

  這對無話不說的姐弟一時間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奧托的聲音才再次從那邊傳來。

  「白芷姐,你也應該放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