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從戰火紛飛的土地上站起,比安卡用騎槍枝撐著自己的身體,看著周圍的景象,雙手微微的顫抖著。
血,到處都是血。
比安卡第一次看到別人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就在十幾分鐘之前,還活生生的人,現在卻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哈啊」呼吸著灼熱的空氣,比安卡看著面前倒下的戰士,看著這具冰冷的屍體,嘴唇蒼白,說不出一句話。
「呃!」一聲沉悶的痛呼傳入比安卡的耳中,她轉過頭,看到了倒在斷壁邊的女子。
她認識,這是之前帶著她撤退的那位A級女武神。
慢慢的走了過去,比安卡看著這個奄奄一息的人,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
「原來還有人活著啊.」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比安卡,杜克勉強的抬起眼皮,看了看除了受了一些傷,沒有什麼大礙的比安卡。
「別傻站著.要是被它們發現了.可就是死路一條了」費力的說著,杜克現在已經連拿起武器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沒有被立刻殺掉,不過現在這個鬼樣子,和死了也沒區別,只是給她留下了一些走馬燈的時間而已。
「過來我已經向總部發送了坐標和出現帝王級崩壞獸的情報.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增援了.」慢吞吞的說著,杜克抬起頭,看著遠處煙塵中朦朧不清的崩壞獸。
「你,你還好嗎?」看著渾身是血的杜克,比安卡總算是從恐懼中回過了神。
「不算好應該是快死了.」一邊說著,杜克勉強抬起自己的手,讓比安卡看到自己被貫穿的肺部,那裡,一根鋼筋從她的身後貫穿了出來。
「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有什麼親人嘶.」語速緩慢的說著,杜克十分清楚自己已經是死定了。
「小孩子上什麼戰場.躲起來吧能活一個是一個」看著年幼的比安卡,杜克微微偏了偏頭,示意比安卡離開這裡,去安全些的地方躲起來等待增援。
「可你.」比安卡還有些猶豫,她不想丟下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走吧我沒救了你要是帶走我我恐怕馬上就要死」杜克清楚,這根貫穿了自己的鋼筋如果被拔掉,那她恐怕連走馬燈的時間都沒有,要不了幾分鐘就會失血而亡。
抿了抿唇,比安卡好像想起了什麼,向著一個方向跑去。
她記得那邊有基礎的醫療物資,說不定可以
看著離去的比安卡,杜克知道她要幹什麼,她沒有阻止比安卡,即使她知道那點東西救不了她的命。
「吼!!!」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傳來,杜克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崩壞獸。
「沒想到我會死在這裡.真是.該死的崩壞」和大多數女武神一樣,杜克的親人都死在了崩壞中,為了打倒崩壞,她成為了一名女武神,也早已,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人生太短了,甚至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東西。
二十幾年的時光,卻只有那曾經的寥寥數日值得回味。
看著傷口附近出現的紫色,杜克深吸了一口氣。
費力的拔出腰間的手槍,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這把手槍不是什麼針對崩壞特製的武器,相反,它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手槍。
它的作用也很簡單。
當女武神走投無路的時候,為了避免自己變成死士
可以用這把槍結束自己的生命。
「咔噠。」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杜克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下巴。
死就死了,她可不想變成怪物。
「咔!砰!」扣動扳機,槍聲迴蕩在空中,瞬間就吸引了崩壞獸的注意力,它轉動自己的頭顱,向著槍響的方向發射出能量炮,將廢墟夷為平地。
而好不容易拿到了醫療物資的比安卡聽到槍響回過頭的時候,卻看到了能量炮命中的那個瞬間。
「這就是帝王級崩壞獸」手中的繃帶和止血藥物掉在地上,比安卡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斷的問自己,自己現在能做什麼。
她能做什麼?
她打不倒這兩隻崩壞獸,她救不了那個必死的人。
她好像.什麼都做不到
「轟!」帝王級崩壞獸注意到了比安卡的身影,它們緩緩的向著比安卡的方向靠近,比安卡身上那股威壓讓它們對比安卡有所忌憚,但卻阻止不了它們繼續靠近比安卡。
終於,來到了比安卡附近的那隻帝王級崩壞獸率先抬起自己巨大的前肢,向著比安卡重重的砸去。
「碰!」猛烈的衝擊聲響起,比安卡閉上眼睛,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轟!」崩壞獸龐大的身體倒在了地上,激起陣陣煙塵。
「比安卡,沒事吧?」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比安卡慢慢睜開眼,看到了擋在自己面前的白芷。
「白芷姐姐」即使現在白芷的身上出現了異於常人的特徵,但是比安卡卻沒有感到害怕。
「別怕,在這裡稍等我一下,好嗎?」擔心自己鋒利的龍爪傷到比安卡,白芷只能暫時穩定住比安卡的情緒。
「嗯。」乖巧的點了點頭,比安卡清楚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得到了比安卡的回覆,白芷回過頭,看著那兩隻巨大的崩壞獸。
明明對比起來,白芷在它們面前不過是小小的螻蟻,但是實際上
它們對白芷來說才是螻蟻。
「好些了嗎?」坐在運輸機上,白芷將一杯熱水遞給比安卡,坐在她身邊輕聲的問著。
「嗯,好很多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比安卡絕對忘不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看著比安卡的樣子,白芷撓了撓頭,卻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比安卡。
她也沒安慰過人啊,齊格飛那個臭小子都是自我安慰的。
不過,白芷能明白比安卡的心情。
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誰會覺得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