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升起,這片凍土也終於迎來了溫暖。
落葉密布的樹林中,被少女抱在懷裡的女孩兒慢慢甦醒。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睡的安穩過,自從馬克西姆死於意外,她就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她用自己從馬克西姆那裡學來的知識當上了僱傭兵,她這個年齡只有幾歲的僱傭兵當然沒有人會相信。
所以她在那段時間其實根本沒有接到什麼僱傭。
再後來,她被一座非法軍事機構發現了。
一個小孩子,擁有基本都暗殺和格鬥技巧,只需要稍加培養,就能夠成為組織的得力幹將。
這當然是不賠本的買賣。
而對於她來說,她也能重新有一個容身之所。
組織的培養很辛苦,他們不斷的教布洛妮婭殺人的方法。
從哪裡下手可以讓人瞬間死亡,從哪裡下手可以最大程度的折磨別人。
槍械知識,偽裝知識,偵查知識。
他們將能教的東西全部灌輸給了她,他們不擔心她能不能全部學會,因為被帶回來的孩子不止她一個。
她完不成,自然有其他的孩子完成。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沒有成功會怎麼樣,她只知道,要想不被拋棄,就要讓自己變得有價值。
她學會了他們教的東西,如他們想的那樣成為了優秀的殺手,優秀的工具。
他們教她,為了任務,她的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的。
她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據馬克西姆說,他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去世了。
她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馬克西姆說她在生下自己不久後就去世了。
在她的記憶里,馬克西姆就是她的親人。
但是,馬克西姆也在一次火災中遇難了。
自從馬克西姆死後,布洛妮婭沒有了親人,夜晚她不敢入睡太深,因為西伯利亞的夜晚從來都不安全,而進入軍事組織之後她更加無法安心的睡覺。
但是昨天晚上,她睡得很安穩,很香甜。
她從未感到那麼安心過。
感受著身上的溫暖,布洛妮婭慢慢的睜開眼,看著將自己抱在懷裡的少女熟睡的容顏。
「唔。」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情,布洛妮婭伸出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白芷的臉。
「唔姆別鬧,癢.」睡夢中的白芷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輕輕的拍開了布洛妮婭摸她臉的手,咂了咂嘴之後又沉沉的睡去。
看著白芷這個樣子,布洛妮婭沉默了一下,隨後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輕輕的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布洛妮婭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擔心自己的動作會驚醒白芷。
不過很顯然,布洛妮婭多慮了,這個狀態的白芷是不會被輕易吵醒的,除非身邊有帶著惡意的生物靠近,不然就算是地震了她也醒不了。
「有點冷」離開了溫暖的懷抱,布洛妮婭拉了拉身上大衣的衣領,將自己有些紅撲撲的小臉埋了進去。
雖然不知道白芷是怎麼掙脫繩索的束縛的,但是布洛妮婭知道,如果昨天晚上不是白芷,她真的有可能被凍死在這裡。
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原諒白芷對她的所作所為了。
將外套蓋回白芷身上,布洛妮婭走到自己的狙擊槍面前,將它背在了身上。
「紅燒肉嘿嘿,別跑」身後熟睡的白芷發出一聲夢囈,嚇得布洛妮婭以為自己的動作吵醒了白芷。
回過頭,布洛妮婭發現白芷依然香甜的睡著,這才放下心來,將狙擊槍整備好,準備離開。
看著手中的匕首,布洛妮婭思考了一下,將它連帶著刀套塞進了白芷的懷中。
就當是留給她防身的了。
至於這次白芷對她的襲擊
布洛妮婭決定暫時放過她了。
「噠,噠。」女孩一腳深一腳淺的腳印出現在雪地上,隨著女孩的前進,最先留下的腳印也開始被大雪掩蓋。
.
原地,等到布洛妮婭離開整整兩個小時之後。
「嘿嘿,香香軟軟的欸?怎麼摸不到了?」下意識的想伸手捏一捏布洛妮婭的小臉,迷迷糊糊的白芷卻發現自己摸了一個空。
「欸?怎麼沒了?」抬手揉了揉眼睛,白芷努力的睜大眼,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懷抱。
她那麼大一個小可愛呢?
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白芷抓住這個東西,將它拿了出來,這才發現是布洛妮婭之前用的匕首。
「她把這個留下來幹什麼?」眨巴眨巴眼睛,白芷不太理解布洛妮婭為什麼要把這個留下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定情信物?」不可避免的聯想到了某些狗血的言情劇情,白芷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天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我等你長大嗎!?太刺激啊不是她是說呃,就是那啥啦,嗯,那啥。
「不過她的名字我總感覺在哪裡聽過啊」將匕首掛在自己的腰帶上,白芷站起身,將外套穿好,回憶著自己在哪裡聽說過布洛妮婭的名字。
「嗯感覺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布洛妮婭,銀灰色的頭髮.西伯利亞嗯!」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白芷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因為她想到,這些要素聯繫起來的話,她好像的確認識一個能夠掛上關係的人,而且也能夠說明為什麼自己的鱗片在布洛妮婭那裡。
她沒記錯的話,十年前,她來西伯利亞的時候順便照顧了一個懷孕的女子幾天
沒記錯那個女子的名字是叫亞歷山德拉,自己當時還送了她一片鱗片,對她說需要幫助的話可以拿著這個去天命報上自己的名字。
而沒記錯的話,她當時問她打算給自己的孩子起什麼名字,她告訴她的就是
如果是女孩兒的話就打算叫她布洛妮婭。
布洛妮婭.扎伊切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