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的退散,奧托眼前的畫面也出現了變化。
房間中一片黑暗,暗度突然的下降讓奧托一時間難以適應面前的環境。
閉上眼睛,奧托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視線,等到眼睛適應了面前的環境才慢慢的睜開眼。
房間內空無一人。
不,有。
將目光放到床上,奧托看著那將自己全身蜷縮在被子中的少女。
這是一種極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注意到少女露在外面的臉,奧托愣住了。
那張臉上沒有任何神采,充滿了死寂。
下意識的伸出手,奧托想要去安慰一下這個酷似茯苓的女孩。
但是他的手卻徑直從女孩的身上穿了過去。
「滴滴滴,滴滴滴。」鬧鐘響了起來,好像是在提醒少女,應該起床了。
「沙沙。」或許是因為鬧鐘的影響,或許是因為,少女動了起來。
她伸出自己的手,按到了手邊的鬧鐘,將它關閉。
而這一切,奧托卻只能靜靜的看著。
「各位居民請儘量不要外出,等待逐火之蛾將此次發生的崩壞解決。」
屋外傳來廣播的聲音,讓奧托知道了這段環境是何時發生的事情。
逐火之蛾,上一個人類世代對抗崩壞的組織,他的老朋友,赤鳶仙人就是其中的成員。
而聽茯苓說過,她曾經也在這個組織中。
「嗒嗒嗒。」敲門的聲音響起,奧托看到床上的少女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
「小苓.」
聲音慢慢模糊,面前的畫面也開始慢慢消失。
奧托的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嗒。」一束光突然在黑暗的環境中亮起,奧托向著光束亮起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是一台老式的電視機。
走到電視機前,奧托看著畫面閃著亂碼的電視機,有些疑惑。
「滋滋,滋。」幾聲聲響之後,電視機出現了畫面。
那是一片城市的廢墟,只是,廢墟中卻布滿了粗壯的藤蔓和樹木。
圖片邊還有文字,奧托慢慢不認識這些文字,但是他卻能讀懂這些文字寫的是什麼。
「逐火之蛾戰士,第六神之鍵黑淵白花持有者,茯苓。於對抗第八律者時暴走,導致融合戰士黛絲多比婭和三千多名逐火之蛾戰士死亡。其外還包括普通民眾四萬多人,臨夏市徹底毀滅。」
「經過逐火之蛾高層討論,最後決定將茯苓列為危險人物。」
「嗶。」沒等奧托再確認電視上的內容,電視機的屏幕熄滅了,整個空間也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站在黑暗中,奧托消化著剛剛得到的訊息。
「那些人類,逐火之蛾,他們自詡是人類的救世主,自詡是打敗崩壞的唯一希望。」那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奧托向著四周看去,卻看不到任何身影。
「呵,冠冕堂皇。那些美好的,充滿希望的,不過是他們用以欺騙世人的手段而已。」
「轟隆隆!」雷聲響起,奧托猛地發現自己周圍的場景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他站在一片廢墟中,天空中烏雲密布,大雨伴著雷鳴降下。
在不遠處,那個少女疲憊的拖著手中的槍,步路蹣跚的走在泥濘的道路上。
奧托想要去攙扶少女,但是手卻依然從她身上穿了過去。
「噗通。」或許是因為疲憊,又或許是因為身上的傷,少女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而奧托,卻只能看著少女跌倒,無能為力。
「他們包裝了一個又一個人,讓他們成為所謂的『英雄』。」聲音再次出現,奧托猛地回頭,看向聲音的傳出地。
但是那裡卻什麼都沒有。
「而將他們稱為英雄的人,卻可以毫不猶豫的背叛,拋棄英雄。」那個聲音中沒有什麼感情,更多的只是一種敘述。
「人類喜歡英雄,喜歡創造英雄,但是,更喜歡毀滅英雄。」
跌倒在地的少女攥緊了拳頭,艱難的爬了起來。
她是否也有不能倒下的理由呢?
少女拖著長槍的身影漸漸遠去,畫面也隨著少女的離去而消散。
「別開玩笑了!鈴她不是律者!」少女怒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一次,少女的聲音變得成熟了不少。
「小苓前輩,梅博士在鈴體內檢測到了大量崩壞能,這已經是律者誕生時的崩壞能波動了。」站在少女對面的人奧托並不陌生,那正是他的老朋友。
「那也不能將鈴關在那種地方!華,你難道不知道那裡是幹什麼的嗎?!」少女的情緒看起來很不穩定,憤怒的樣子是奧托從來都沒有在茯苓臉上看到過的表情。
「小苓前輩,這是梅博士的意思。」
「.」或許這句話是讓少女感到無言的話,或許是讓少女對這裡徹底失去希望的話。
「我去看看鈴。」沒有再和華爭論,少女轉身離開了這裡。
畫面一轉,面前的畫面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牢房。
粉發的女孩躺在血泊中,看起來已經失去的生命。
她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地方布滿了傷痕,能夠猜到她在活著的時候受盡了折磨。
「我們成功了?我們殺死了律者?」嘈雜的聲音傳來,奧托回頭看去,看到了一群面目猙獰的人。
聽著他們的話,奧托再一次看著倒在血泊里的女孩。
看起來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
在奧托的視線下,一團黑霧在那群人離開之後升起。
那才是,律者。
「人類一直在害怕律者,但是他們卻沒有想過,律者正是因為他們愚蠢的罪行而誕生的。」
畫面跳轉,奧托看著這團黑霧入侵了逐火之蛾的系統,向著人類的城市發射了核彈。
「這一切,都只能說是人類.自食惡果。」
「嗡!」刺眼的白光亮起,奧托微微眯上眼,等他再次回過神時,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白色的房間。
「奧托.阿波卡利斯,我應該叫你阿波卡利斯家的家主,還是天命的大主教,或者是愚昧的人類,又或者.」熟悉的女聲從前方傳來,奧托抬頭看去,看到了一個本來應該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是我親愛的弟弟呢?」
那張熟悉的臉就在奧托面前,祂帶著笑,看著面前震驚的奧托。
「你說呢,奧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