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經過兩邊的監禁室,櫻看著監禁室的序列號,不斷的數著。
鈴,我來了。我來救你了。
找到了,769.767766!
「鈴!」監禁室的門沒有上鎖,不知道是誰的疏忽,還是刻意的。
「咔。」門被緩緩打開,映入櫻眼中的不是什麼哭泣的女孩,不是什么女孩看到她欣喜的樣子。
而是,倒在血泊中的女孩。
「嗒。」全身就好像失去了力氣一般,櫻癱倒在地。
空氣中瀰漫著血的味道,眼前的景象不斷的衝擊著大腦,在意識深處留下深深的烙印。
「啊啊」櫻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觸目驚心的傷痕,仿佛在訴說著女孩在生命最後時刻的絕望。
目所能及之處,女孩遍體鱗傷,數不清的傷口在告訴別人,女孩是活生生的,被一點點折磨死的。
無法想像是什麼樣的人,會做出如此惡魔般的行徑。
但即使知道,現在也已經毫無意義了。
空間裡只剩下深不見底的惡意,讓人感覺到發自內心深處的寒冷。
「嗒,嗒,嗒。」死士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向著櫻的方向逼近著。
但是櫻卻好像沒有看見一樣,她看著已經死去的鈴,喃喃的說著。
「如果,如果,我能再快一點。」
逐火之蛾最快的刀,在救自己的親人時,卻慢了一步。
就在死士靠近櫻,準備對她發起攻擊時,一道赤紅色的火焰襲來,將死士燒成灰燼。
目光範圍內的死士被掃蕩一空,在確認沒有敵人之後,凱文收起火焰,向著櫻走去。
「櫻.」看著監禁室里的景象,就算是凱文也無法直視。
櫻沒有說話,她只是呆呆的抱住鈴早已冰涼的屍體,面色灰暗。
就好像,連同死去的鈴一起,掉進了看不見的深淵。
凱文也不再繼續詢問,他只是站在櫻身後稍遠的地方,嘆了一口氣。
如果櫻現在憤怒,詫異,疑惑,哭嚎。
他都可以接受,反而,鈴的死,好像真的把那個溫柔的櫻也一起帶走了。
「梅,地下三十三層的死士清理完畢了。」接通通訊,凱文對著梅說道。
「嗯,辛苦了,其它樓層的死士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梅的聲音響起,清晰的傳入凱文耳中。
「凱文,律者本體有什麼異樣嗎?」過了一會兒,梅詢問的聲音傳來。
「.沒有異常。」沉默了一下,凱文才對著梅回答道。
「還不能斷定危機已經解除。繼續觀察,支援會馬上趕到。」梅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再謹慎一些。
「收到。」凱文點了點頭,繼續靜靜的等待著梅。
他已經從梅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一群軍人在沒有得到許可的情況下私自處決了鈴,並且沒有第一時間進行上報。
律者死亡時爆發了大量的感染病毒,將基地內的不少人變成了死士。
梅初步判斷這是律者的能力,但是現在下定論還太早了。
因為,律者不可能會這麼輕易的被消滅。
櫻錯了,鈴是貨真價實的律者。
逐火之蛾內部的每一個人,對於律者,或多或少都抱有敵意。
就算今天那些被阻止了,那明天呢?後天呢?又或許,鈴自己承受不住壓力呢?
誰也沒辦法保證,鈴能一直承受住外界的非議。
「凱文.凱文,你聽的到嗎?」正在凱文愣神的時候,梅的通訊再次傳來。
「出事了,律者還沒有被消滅。」
「你說什麼?」聽到這句話,凱文的內心咯噔了一下,果然,律者沒有這麼好消滅。
「基地的系統受到了病毒攻擊,防禦程序被徹底攻陷了。」梅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為凱文介紹著當下的情況。
「所有的設備和機器人都落入了對方的控制,它現在在進一步奪取核彈井的控制權。」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亂,伴隨著響起的還有噼里啪啦的敲擊聲。
「堅持住,我馬上就到。」凱文拔起地上的天火,就準備向著梅的方向前進。
「第十二律者,是一種擁有自我意識的究極病毒。」
「這才是.它的真正姿態。」
「滋啦.」刺耳的噪音取代了梅的聲音,凱文摘下耳邊的通訊器,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
「通訊系統也癱瘓了。」凱文看著手中失去作用的通訊器,隨手將它扔在了一邊。
「砰。」遠處通道的門被重重的關上,凱文皺了皺眉,準備強行突破。
「鈴,還活著,是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凱文的動作停在了原地,也讓原本嘈雜的環境變得安靜。
抱著鈴的屍體,櫻呆呆的轉過頭,失神的看著凱文。
「凱文,她在哪裡?」櫻的語氣接近哀求,凱文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溫柔但是倔強的女孩,露出這副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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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你要做什麼?」看著櫻的表情,凱文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要去找她。」櫻看著懷中冰冷的鈴,溫柔的說著。
「你瘋了嗎!她已經不是鈴了!」凱文看著櫻,憤怒的說著。
這憤怒,是對櫻,是對逐火之蛾,也是,對他自己。
「凱文,我必須要去。鈴現在一定很寂寞,她一直都是個怕寂寞的孩子.她需要我。」櫻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凱文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但是,他知道,如果櫻去了,很可能有去無回。
櫻將自己的額頭緊緊的貼在鈴冰冷的額頭上,用僅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鈴,不怕,姐姐馬上就來陪你了」
輕輕的放下鈴的屍體,櫻不顧自己身上沾染的血污,將手撫上了刀柄。
「別開玩笑了!鈴已經死了!」凱文看見櫻撫上刀柄的手,慌亂的出聲試圖阻止櫻。
櫻不為所動,一點點的將刀根拔出鞘。
「快住手!櫻!」看著櫻的動作,凱文知道,她又要使用那一招了。
「唰!」刀鋒出鞘,空間因為這一擊而徹底凍結,能自由活動的,唯有她一人。
等凱文再次恢復意識,他向著身後看去,看到的是破門而出的女孩
「櫻,活著回來。」
這句說遲了的囑託,已經沒有人能聽到了。
也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