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緩緩睜開眼睛,愛莉希雅伸出還能動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我睡著了?」或許是因為疲憊而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入睡讓愛莉希雅有些驚愕,她從床上坐起身,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沉思了一下。
嗯,我記得我睡著之前穿的是作戰服吧?
這是小苓給我換的?
吊著的胳膊還好好的吊在那,不過可以看出是被人動過了,因為換衣服一定要把掛在脖子上的繃帶拿下來,手上連著的繃帶多少也會有些鬆散。
所以,她才能看出來被動過了。
「嗯?哪裡來的香味?」踩上自己的小兔子拖鞋,愛莉希雅慢吞吞的向著門口走去。
打開門,意料中的梅比烏斯並沒有出現在她家的廚房。
因為以前家裡只有她一個人住,所以這個小家的廚房也是開放式的,從她的房間就可以一眼看到廚房。
現在在那裡的,是一隻小小的豆丁。
「麻婆豆腐.嗯,先把豆腐切丁,指頭大小.然後把蔥和蒜切碎,肉切成沫.嗚哇!沫?,那要切好久吧?等等,我記得家裡好像有那個什麼來著,emm,就是那個可以把肉肉變成沫沫的東西。」小小的一隻茯苓踩在小凳子上,拿著一把小小的菜刀費力的切著菜。
愛莉希雅站在門口,看著茯苓從廚櫃裡翻出了一個很久沒有用過的破壁機。
「說明書,這樣這樣.哦哦,了解了!」
茯苓看了好一會兒說明書,終於明白了機械的使用方法。
茯苓費力的把比她高出不少的機械拿起來,把裡面打好的肉沫掏了出來。
看著,那隻小小的豆丁在廚房費力的邊看食譜邊做飯,愛莉希雅不禁想到。
她做的真的能吃嗎?不會把她毒死吧?
「愛莉希雅?你醒啦?正好我也做完飯了,快來嘗嘗!」
正準備回房間繼續睡覺的愛莉希雅聽到茯苓的聲音十(迫)分(不)開(得)心(已)的轉過身,走到餐桌邊坐了下來。
「來來來,快嘗嘗!」茯苓屁顛屁顛的把幾盤不多的菜端了過來,一個一個的擺在愛莉希雅面前。
嗯,怎麼說呢,看起來炒的都不錯,聞起來也很香,就是不知道吃起來.怎麼樣.
頂著茯苓期待的目光,愛莉希雅夾了一筷子最簡單的菜品。
清炒生菜,按理來說這道菜沒人會做的很難吃。
生菜入嘴,不出意料,很正常的味道,甚至,好像還有點好吃?
嗯嗯,下一道。
嗯.麻婆豆腐,這道菜很考驗功夫吧?
要不.
悄悄的看了一眼,對面撐著下巴看著自己的茯苓,愛莉希雅暗暗嘆了一口氣。
這充滿期待的可愛小眼神,誰能夠拒絕啊。
算了!她拼了!
拿著勺子勺起一點豆腐和肉沫,愛莉希雅把它放到嘴邊停了一下,然後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最後看著茯苓軟嘟嘟的小臉,一狠心,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好燙!
可惡,大意了!
等等.
吧唧。
嗯!?
吧唧吧唧。
嗯!!!
好吃!
這真的不是小苓點的外賣嗎?!
哇!第一次下廚,就能做出這麼好吃的菜。嘻嘻,看來以後她不用做飯了呀。
「怎麼樣?愛莉希雅,好吃嗎?」看著愛莉希雅一愣一愣的樣子,茯苓擦了擦嘴角流下來的不爭氣的口水,小聲的問道。
「啊?嗯!好吃!」愛莉希雅還沉浸在以後不用做飯的美妙幻想中,對於茯苓的問題一下子還沒能反應過來。
「真的?」
「真的。」
————————————————————(咳咳,我是分割線娘,是上本書分割線君的姐姐。首次亮相,請務必記住我的名字,不要和那個蠢貨弄混了。)
幾個小時前,逐火之蛾基地。
「凱文,你冷靜一點。」梅看著面前一臉頹敗的男孩,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
「梅,死了,他們都死了,我把他們帶去,卻沒能把他們帶回來。」凱文坐在天台的台階上,手裡很罕見的多了一瓶酒。
蘇格朗酒,度數很高,不適合直接飲用。(注:現實不存在蘇格朗酒。)
梅沉默了,她知道,第七小隊和凱文一起去的隊員幾乎全軍覆滅,只剩下凱文和幾個隊員了。
但是第七小隊的成員,和死去的總人數一比,還是一個很小的數字。
三十三萬人.
前往第三律者的戰場,是凱文申請的。
這個機會,是她給凱文爭取的,第七小隊一半的成員,是她建議凱文帶上的。
要說的話,第七小隊隊員的死,她也有責任。
梅不再說話,坐到凱文身邊的台階上,看著被黃昏渲染成金色的天空發呆。
凱文也沒有再向梅傾訴什麼,只是一口一口的喝著手裡的酒。
說實話,他根本喝不了這麼烈的酒,明明已經被嗆的不行了,但還是堅持的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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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隊裡的男性有不少傢伙都喜歡喝這個東西。
明明不怎麼好喝啊。
坐在他身邊的梅就這麼看著凱文邊嗆邊把酒喝完,見他還開了下一瓶,梅將他攔了下來。
「凱文,別喝了。」梅攔住凱文想要繼續向嘴裡灌酒的手,眼裡透露出心疼的情緒。
「」
凱文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將梅攔住他的手拿開。
看著凱文的樣子,梅皺了皺眉頭,隨後一把搶過凱文手中的酒瓶,往自己嘴中灌了一大口。
擦了擦嘴角,梅一把將酒摔碎在地上,然後直接跨坐在凱文身上。
在凱文震驚的目光下,直接揪住凱文的衣領,將自己的唇對上了凱文的唇。
冰涼的液體順著兩人相印的唇流入凱文的喉中。
「唔。」被堵住了嘴的凱文瞪大了眼睛,與他距離不到兩指的梅現在已經閉上了眼,夕陽的光輝從她身後照了過來,他看不清她的臉,但是,他好像隱約看到,梅的臉紅了。
良久,液體全部流入了凱文的唇,兩人的唇也終於分開。
梅坐在凱文身上,喘了兩口粗氣。
「喝夠了嗎?」梅看著凱文的眼睛,目光凌厲。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眼神的梅。
遲疑的點了點頭,凱文現在大腦一片空白。
「喝夠了?那.」梅隨後一把捏住凱文的衣領,把他的上半身拽了過來。
「凱文.卡斯蘭娜!你給我振作一點!他們讓你活著回來,不是讓你醉生夢死的!」
他現在和梅離得很近,甚至能夠看到梅眼中因為沒有好好休息出現的血絲。
「就算不是為了他們,就是為了我,你也要給我振作一點!老娘不喜歡窩囊廢!」梅幾乎是嘶吼著說出了這句話,她要把凱文叫醒,不能讓他迷失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可是,梅,是我害了他們.」凱文偏過頭,有點不敢去看梅的眼睛。
「不是你害了他們!如果要算的話,也是我害了他們,是我讓他們和你一起去的,是我!」梅的聲音有些啞了,本來她就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精神狀態本來就很差。
說完這句話,梅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仿佛在讓自己冷靜下來。
「凱文,再等等吧,我馬上,就能完成核心武器了。」
過了許久,梅鬆開凱文的衣領,重新站到了地上。
她背對著凱文,在這一刻,凱文才發現,梅的身上,已經背負了太多人的期望。但,她也只是一個本該在這個年齡青春放肆的女孩子。
「我陪著你。」凱文走到梅身後,抱住了她的腰。
「但是現在,再讓我脆弱一次吧。」
「.嗯。」
梅能感受到身後凱文顫抖的身體,他沒有絲毫保留的將他脆弱的一面展示在她面前。
有人說過,不論是男孩還是男人,他們哭的時候都會躲著別人,但是只有兩種人他們不會躲。
他們的父母和,他們認為可以依賴的人。
凱文.卡斯蘭娜,這個大男孩,在這次戰爭中,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蛻變。
曾經那個青澀的大男孩已經死在了戰爭中,今天過後,有的就是逐火之蛾的戰士,凱文.卡斯蘭娜。
嗯~或許,還要加上梅的凱文.卡斯蘭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