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莉希雅,我都在這裡躺了有好幾天了吧?」茯苓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嗯?怎麼了?算算的話,應該有四天了吧?」愛莉希雅坐在窗邊的吊椅上,手上還捧著一本書。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萬里無雲,秋季的陽光暖暖的照在人身上,不熱,只給人暖暖的感覺。
「四天了,總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啊。」茯苓轉過頭,看著在陽光下的愛莉希雅。
雖然說是病房,但是在她醒了之後愛莉希雅一直在搬一些盆栽和裝飾物進來,花花綠綠的植被和各種各樣的裝飾讓本來素白的病房變得溫馨起來。
而且,再加上還有愛莉希雅陪著她。
「那,要不要我推著小苓出去逛逛?」愛莉希雅把書籤夾到自己看到的那一頁上,合上書本之後看著茯苓說。
是的,本來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要撐著拐杖走的茯苓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放棄了,乖乖的坐了輪椅。
「才不要呢,每次被你推著都讓我感覺自己是個廢物。」氣鼓鼓的茯苓看著愛莉希雅,莫名的覺得,要是愛莉希雅正經點,其實超級好看。
「那也是個可愛的小廢物。」愛莉希雅笑著對茯苓說,一點也沒有正經的樣子。
「愛莉希雅!」
果然,她就不應該指望愛莉希雅能正經!o(≧口≦)o
「哎呀,小苓別生氣嘛,我這不是在誇你嗎?」愛莉希雅伸手把書放到一邊的小桌子上,看著茯苓笑的很開心。
好生氣!她真的好生氣!請把剛剛那個看書的溫柔大姐姐版愛莉希雅還回來!
「哼!我不和你一般計較。」說不過愛莉希雅的茯苓乾脆把頭一扭,啟動了眼不見心不煩模式。
「是是是,小苓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怎麼樣?」愛莉希雅從吊椅上站起來,走到了床邊坐下。
「那我小苓大人就原諒你這一次吧。」茯苓嘚嘚瑟瑟的哼著小調,對著愛莉希雅說道。
能讓愛莉希雅認錯的機會可不多,所以,她就偷著樂吧。
「話說,愛莉希雅,我這都醒了四天了,你怎麼都不回家去看一看?」想到自己和愛莉希雅的小家,茯苓這才想起來,算上之前離開家的時間,她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家一趟了。
「這不是要照顧小苓嗎,不然你這個樣子,連自己去吃飯都沒辦法吧。」愛莉希雅的表情稍微僵硬了一下,但是馬上的恢復了過來。
「也是。」茯苓就好像沒有看到愛莉希雅表情的僵硬一樣,像是思考一樣緩緩低下了頭。
但是愛莉希雅卻知道,茯苓看到了。
「小苓。」她看著茯苓,緩緩開口。
「嗯?怎麼了?愛莉希雅。」茯苓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點起伏。
「我們沒有家了。」愛莉希雅抓著自己的左臂,抿著嘴慢慢說道。
茯苓沒有說話,散落的頭髮擋住了她的表情。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就這些啊。」過了很久,茯苓才抬起頭,平靜的看著愛莉希雅。
「小苓.」愛莉希雅看著茯苓,有點心疼。
「愛莉希雅,沒事的,不就是房子沒了嘛,家還在呢。」茯苓看著愛莉希雅,說著出人意料的話。
她揚起大大的笑容,拉著愛莉希雅的手說。
「只要愛莉希雅和我在一起,就是家啦。」
看著茯苓臉上大大的微笑,愛莉希雅也放鬆了下來。
「嗯!只要小苓和我在一起,就是家。」
————————————————————————(很久以前看過一個新聞,一位身患絕症臥病在床的母親,死死的撐著。別人問她,為什麼即使這麼痛苦,這麼難受,你還要堅持。她說,我不能讓我的兒子沒有家。
後來她還是沒能撐住,她的兒子說:我沒有家了。
所以,家從來不是一棟房子,一間屋子,能和重要的人一起生活的地方,才叫家。
小時候,父母在的地方叫家。成婚後,愛人和你在的地方也叫家。再後來,你也會成為別人的家。)
「哎呀,愛莉希雅你快點嘛。」茯苓坐在輪椅上,大大咧咧的催推著她的愛莉希雅快一點。
「小苓你別急呀,就快到了。」愛莉希雅就像沒聽到茯苓加速的要求,依然不急不慢的推著。
「快到了?」茯苓轉過頭,看著面前的路,這才發現前面就是自己和愛莉希雅的房間。
「到啦。」愛莉希雅乾脆的把輪椅一停,穩穩噹噹的停在了茯苓的宿舍門前。
茯苓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回過頭看著愛莉希雅。
「愛莉希雅,幫我開門。」
被茯苓這句話驚到的愛莉希雅表示:小苓你是不是真的變成廢物了?
茯苓表示:那也是可愛的小廢物。
伸手接過茯苓的房卡,愛莉希雅放在門把手上刷了一下,推開門走了進去。
嗯.有點時間沒有住,有一點點髒。
就只有一點點而已。
「小苓你是不是走到時候忘記倒垃圾了?」
「啊!好像是的。」
「姐姐,我們以後就住這裡了嗎?」鈴看著不大不小的房間,對著櫻問道。
「是啊,鈴,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櫻把手中的箱子放下,環視了一下這個房間。
她是和梅要的這個房間。
準確來說,是大部分有普通家人的逐火之蛾成員都能分配到這樣的房間。
她只不過是要了一個採光好一點的房間。
「嗯,這裡就是我和姐姐的家。」對於搬家,鈴並沒有什麼排斥反應。
因為這不是第一次搬家了。
安靜的和櫻一起整理物品,打掃房間,鈴很滿足。
對她來說,能這樣和姐姐一起生活,足夠了。
「梅比烏斯阿姨,爸爸媽媽呢?」小小的格蕾修看著梅比烏斯,天真的問著。
「他們啊,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梅比烏斯這次沒有在意格蕾修叫她阿姨,即使是她,也沒辦法告訴面前這個不過才九歲的孩子,她的父母,死了。
「他們去哪了?」格蕾修繼續問著,除了自己的父母,梅比烏斯是她認識最久的人。
她信任梅比烏斯。
「.」梅比烏斯罕見的沉默了,過了許久,她才慢慢的說道。
「他們去天上了,等到晚上,格蕾修看星星的時候,最亮的那兩顆就是他們。」梅比烏斯撒謊了,很拙劣的謊。
「那我想快點到晚上,我想爸爸媽媽了。」小小的格蕾修很天真的相信了梅比烏斯的話。
「爸爸媽媽能看見我嗎?」
「嗯,能的,一定能的。」
布蘭卡,痕,願你們在天之靈,庇護格蕾修吧。
梅比烏斯從來不相信這些,但是現在,她寧願相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