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看著突然出現在大廳中的人,茯苓挑了挑眉,顯然是有些意外。
不過.
事情好像變得複雜起來了。
「不,不對,你不是梅。」還是凱文先回過了神,他看著芽衣,否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
隨著情緒的穩定,凱文也看清了芽衣的臉。
這張臉或許在粗略之下和梅十分相似,但只要細看一番就能發現,這張臉是不一樣的。
「我沒有說過我是梅。」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芽衣有些無奈。
從先前茯苓和愛莉希雅的反應里她就猜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或許和那位梅博士十分相似,所以,凱文在匆忙之下認錯了也很正常。
這不是一冷靜下來就看出不對勁了嗎。
「雷電芽衣?你為什麼會穿成這個樣子?」緩過神來的凱文看著身穿制服的芽衣,微微皺了皺眉,這才慢慢的問道。
「我」芽衣剛想開口解釋,一邊的茯苓卻搶先開口了。
「是我讓他換的。」走到凱文面前,茯苓雙手環胸,一點也看不出心虛的樣子。
「凱文,你不感覺芽衣和梅長得很像嗎?不奇怪嗎,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兩個長得這麼相似的人?如果不是因為芽衣的氣質和梅不同,我想,就算是凱文你也會認錯吧。」慢慢的說著,茯苓沒有想過要去對凱文隱瞞什麼。她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所以,你通過這種方式,想要知道雷電芽衣到底為什麼和梅這麼像,是嗎。」凱文聽出了茯苓耳中的弦外之音,但是他不明白,這麼做能看出什麼。
「啊,當然。」點了點頭,茯苓對著凱文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所以,你得到答案了嗎?」看著茯苓,凱文沒有再去看芽衣。
即使他知道那是雷電芽衣,不是梅,但是那過分相似的外貌卻也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得到了,或者說,是驗證了自己的猜想。畢竟這種程度並不能去證實一個不可能被人類探究的真相。」茯苓的聲音很隨意,但是凱文能聽出來茯苓所說的事情的重量有多少。
「凱文,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梅比烏斯為了驗證自己的實驗,曾經花費了兩萬多年的時間去等待,實驗?」
「我記得,當初梅比烏斯還讓我同外界的凱文索要了許多高強度耐腐蝕的材料。」因為那是梅比烏斯唯一一次拜託他,所以凱文的記憶比較深刻,但他其實並不是很清楚梅比烏斯要做什麼。
「對,就是那件事。而梅比烏斯所想證實的事情,也就是我今天的猜想。」說到這裡,茯苓轉身看著芽衣。
「即」
「人,是否存在轉世一說。」
茯苓的聲音在大廳中落下,三人看著茯苓,都被她說出的驚天言論鎮住了。
一時間,整個大廳安靜到落針可聞的程度。
「所以,它存在嗎?」沉默了片刻,凱文率先打破了這份詭異的沉默,對著茯苓問道。
「.」茯苓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看著凱文,看著芽衣。
「呲,很顯然啊,凱文,當然是不存在的。你看,芽衣不管怎麼看,都和梅沒什麼關係吧?而且,她們也不是長得一模一樣啊,有些相像的人雖然少見,但並不是不存在,不是嗎?」茯苓語氣輕鬆的說著,就仿佛這就是她的最終猜想。
但是站在茯苓身後的愛莉希雅卻看到,茯苓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緊握成拳。
所以,小苓,你在說謊對嗎?
「沒有嗎.」得到了回答,凱文的眸子黯淡了些許,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我知道了。」或許是因為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凱文看起來有些失落。
是啊,若是茯苓說轉世一說真的存在,那是否又意味著,面前的芽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說是他的梅呢?
但那終究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梅是梅,芽衣是芽衣。
她們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梅不可能變成芽衣,芽衣也不會成為梅。
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而茯苓看著凱文眼中的失望,微不可察的吐出了一口氣。
抱歉,凱文,我真的無法確定自己的猜想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其實,她更想說轉世是存在的。
因為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在見到芽衣這副樣子之後,她的心中有濃濃的恨意。
那是無法作假的,來自靈魂深處的恨。
而凱文,他也絕對察覺到了什麼。
不然只是相似的臉絕對無法讓凱文產生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原本她只是想確認了之後就趕快讓芽衣換回去,她沒有想到凱文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大廳。
她不能讓一個猜測傷害到凱文,所以.她選擇了謊言。
因為謊言是不會傷人的,但真相不一樣。
真相,才是傷人的快刀。
「我明白了。」半晌,凱文皺著的眉頭終於放下,他看著芽衣,沉默了片刻。
「啊,我現在就去把這身衣服換下來。」注意到凱文的視線,芽衣愣了一下,隨即就要走到一邊去把衣服換下來。
「我」看著芽衣的背影,凱文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阻攔,卻又在半空中停下,無力的垂下手臂。
「想多看一眼就直說嘛,芽衣應該不會拒絕的。」站在凱文身邊,茯苓看著凱文的樣子,知道凱文是想再多看一眼芽衣。
或者說,再多看一眼記憶里的梅。
「不了,她終究不是梅。」沉默了片刻,凱文看著芽衣的背影消失在建築物後,才慢慢的說著。
是啊,她不是梅,也不可能是梅。
他看的也不是雷電芽衣,而是她身上,與梅相似的影子。
「凱文,你說,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夠離開樂土,你想要幹什麼?」雙手環胸,茯苓抿了抿唇,隨後看似隨意的問著。
「我是說假如,假如哦。假如我們能夠離開樂土,脫離樂土的束縛,你會想去做什麼?」
「我,不知道。」凱文回答的很慢,他的心中或許有著答案,但,他並不想直接告訴茯苓。
即使茯苓完全能夠猜得到。
「是嗎.不過,都說了是假如了,這麼問,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仰起頭,茯苓看著大廳中的吊燈,意有所指的說著。
她當然知道凱文在想什麼。
他不知道要做什麼,是因為
那個讓他奮力追逐的人,已經不在了啊.
凱文與其他成為戰士的人不同。
他從來不是為了拯救人類拯救世界這樣的偉大目標而成為戰士的。
自始至終,他成為戰士.
就只是為了那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