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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捂著自己的眼睛,白芷感受著眼中的異物,稍稍有些不習慣。
「白芷姐,別亂動。」正在控制儀器將特製的眼球放到白芷眼眶中的奧托看著不停動來動去的白芷,無奈的開口說道。
「可是真的很難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白芷聽著奧托的話,也乖乖的停了下來。
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有些尷尬的說著。
好吧,獨眼。
「我知道,稍微忍耐一下吧,可能會有點疼。」用輔助器械撐開白芷的眼眶,奧托看著黑黝黝的空洞,心裡很不是滋味。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還是很堅強的嘛,不用這么小心。」看著奧托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白芷含著笑,示意他不用這么小心。
「」白芷這樣,反而讓奧托的心理更複雜了。
但偏偏他知道,這是成長中的一環,也是無可避免的一環。
「嘶。」感受著魂鋼製造的眼球被一點點植入進自己的眼眶,白芷咧了咧嘴。
雖然說不怕是不怕,但是疼痛感可是無法抹消的。
「疼嗎?」聽到白芷吸涼氣的聲音,奧托的動作慢了下來,他看著齜牙咧嘴的白芷,輕聲問著。
「還行。」撇了撇嘴,白芷其實真的能忍住。
雖然真的很疼就是了.
「好,我儘快。」看著白芷忍耐的樣子,奧托控制著儀器,一點點的將魂鋼眼球和白芷眼眶中的神經連接。
這個步驟不能出哪怕一點點錯誤,任何一點失誤都是致命的。
而且,加上白芷的體質,麻藥對她根本沒有多少作用,所以奧托也只能在白芷神志完全清醒的情況下進行手術。
試想一下,一把刀,在你眼眶裡來回攪動是什麼樣的感覺?
恐怕沒人能想像到吧,因為這根本就是匪夷所思。
如果這種事發生在普通人身上,普通人早就因為過度的疼痛而暈過去了。
自然也就不可能在出現什麼感受。
手術持續了近半個小時,這還是奧托拼盡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完成的。
「白芷姐,感覺怎麼樣?」看著白芷捂著自己的眼睛站起身,奧托滿懷期待的問著。
因為白芷的體質,手術帶來的傷勢她很快就癒合了。
「唔.感覺,還行?」閉著那隻抑制了魂鋼眼球的眼睛,白芷細細的感受了一下,隨後說道。
「要不要試著睜開眼?」從一邊拿過一塊鏡子,奧托看著白芷,有些小小的緊張。
真是難得,這種情緒居然會出現在他奧托.阿波卡利斯身上。
「我試試。」接過鏡子,白芷閉上自己的眼睛,隨後,試探性的睜開了那隻眼睛
「怎麼樣,白芷姐?」站在白芷對面,奧托看著白芷呆呆的看著鏡子,有些急切的問道。
「啊嗯。」白芷沒有回答他,只是發出了幾個意味不明的音詞。
「」而看到這樣的白芷,奧托也明白了事情的結果。
可是,他不死心。
「白芷姐,這是幾?」看著白芷,奧托沉聲問著。
「呃,三?」十分不確定的聲音響起,奧托看著自己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是啊,他早該想到的,神收走的代價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彌補?
「答對了。」抬手拿走白芷手中的鏡子,奧托很肯定,自己的手術沒有出問題,魂鋼眼球也沒有出問題。
結果顯而易見,出現問題的是白芷無疑。
但此刻,奧托多希望是自己的手術出了問題,是眼球出了問題。
可是
現實擺在眼前,奧托也不是那種自欺欺人的傢伙。
「好啦,不就是一隻眼睛看不見嘛。沒事沒事,你姐姐我這麼強,少一隻眼睛也沒什麼區別。再說了,這眼珠就算用不了,看上去也好看啊。」白芷是最清楚這顆魂鋼眼球並不能給自己帶回視覺的人,她清楚的知道這不可能有用。
但是看著奧托充滿期望的樣子,她也不忍心開口直接戳破。
加上她自己或許也有一點點小小的妄想吧?
但就像是她說的,就算恢復不了,至少看起來好看呀。
原本眼眶都乾癟癟的,看起來就丑,現在好啦,至少看起來,恢復正常了不是嗎?
「是啊,至少看起來好看了很多.」聽著白芷的話,奧托仰起頭,慢慢的說著。
也不知是無奈,還是苦澀。
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卻依然無法挽回。
這種深深的無力感,他真的已經受夠了。
「哎呀,別哭喪著臉了,來,讓姐姐抱抱,心情說不定會變好很多哦。」白芷好像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眼睛無法恢復的事情,她站起身,走到奧託身邊用手肘懟了懟奧托的胳膊,然後十分誇張的張開雙臂,對著奧托挑了挑眉。
「還是算了吧,白芷姐,布洛妮婭還在等你。」但即使了白芷開玩笑似的輕鬆語氣也沒能讓奧托的心情得到緩解,他引開了話題,將話頭轉移到了在外面等候的布洛妮婭身上。
「啊,對了,布洛妮婭她們應該等了很久了。」被奧托這麼一說,白芷這才突然想起來,手術室外面還有一堆人等著呢。
「不過,看現在這樣子,我應該先安慰一下我的弟弟?」站在奧托面前,白芷微微仰起頭,看著奧托。
「嗯,這麼仔細一看,我家弟弟長得很高嘛。」踮起腳,白芷摸了摸奧托的腦袋,第一次這麼直面的去看奧托。
奧托的確很高,兩米的身高在人群中絕對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不過呢,這小腦袋瓜子裡,不要天天想那麼多事情就好了。」看著奧托,白芷似是感嘆的說著。
她知道奧托很累,也知道他這幾百年來一直很累。
只是她忽略了而已。
是啊,這個弟弟太厲害了,厲害到,讓她差點忘記了,除去那一層又一層的光環,奧托也就是個普通人。
一個渴望愛的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