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成功了?」圍在白芷身邊,當人偶們看著白芷鬆開了自己的劍,跌坐在中央,抱著那個她們偽造的'布洛妮婭.扎伊切克』時,她們就知道,這場戰鬥,最後,是她們勝利了。
人偶們並沒有歡呼,她們整齊的將白芷包圍,邁起自己僵硬的腳步。
「咔啦。」人偶的肢體關節運動時發出難聽的吱呀聲,這聲音是如此刺耳,但是白芷卻沒有半點反應。
她只是看著自己懷中逐漸失去生命的『布洛妮婭』陷入了絕望之中。
好像.遇到我的大家,都陷入了不幸呀
人偶們靠近了白芷,她們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白芷的胳膊,抓住了白芷的腳踝,鎖住了她的腰肢。
老頭赤鳶仙人小湯圓兒.
是不是如果沒有遇到我,他們的人生都會變得更好?
老頭是不是,不會死,會有一個安穩的晚年?
赤鳶仙人是不是也能一直被萬人敬仰,小湯圓,是不是也會.活的更好?
人偶的手掌攀上了白芷的臉頰,白芷失神的雙眼中沒有半點波瀾,只有死寂。
如果沒有遇到我,塞西莉亞,是不是也能好好的當一個母親?
齊格飛是不是不會失去自己的妻子,琪亞娜是不是不會失去自己的母親,更不會失去了自己的記憶,變成比安卡。
人偶們的手掌覆蓋了白芷的臉,只留下一隻黯淡的眸子無神的看著前方。
如果沒有遇到我,那個小丫頭就不必背負數百年歲月,只為了這一封信。
如果沒有遇到我,那個老人是不是就不會失去自己的孫女,那個孩子也能擁有美好的人生。
好像,遇到了她的人.都好不幸呀.
再這樣下去,她的弟弟,是不是也會遭遇不測?
就算是她的姐姐,又真的能夠安然無恙嗎?
她.
還是.
消失好了.
就這樣,消失.
最後一隻手掌緩緩落下,掩蓋住了白芷的眼睛。
在手掌落下的瞬間,一滴淚珠滑出眼眶,卻遲遲沒有滴下。
數不清的人偶們堆砌成山,將白芷淹沒,吞噬。
燈光熄滅,喧鬧的劇場,也終於重新安靜了下來。
黑暗重新占據了這裡,這次,沒有光來打破這份黑暗了.
看啊,看啊,這是對善良之人的審判。
這是
一場惡行。
外界,天命浮空島,主教辦公室。
「瓦爾特盟主,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在未來的三天裡,逆熵必須無條件配合天命的行動。你不必拒絕,因為這只是通知,不是請求,如果貴盟不打算配合的話,天命會採取強硬手段。」坐在辦公桌後,奧托雙手交叉,放在自己嘴前,目光鋒利的看著瓦爾特的臉。
「」看著目光犀利的奧托,瓦爾特明白,這次奧托的態度與以往都不同,他是認真的。
「這件事需要去和其他的高層商.」還不知道奧托的目的,瓦爾特不敢輕而易舉的答應奧托。
「瓦爾特盟主,自從可可利亞倒台後,逆熵百分之八十已經在你和愛因斯坦的掌握下了,這件事,相比瓦爾特盟主比我更清楚。」奧托毫不留情的打斷了,瓦爾特的話,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聽那些廢話。
他只需要瓦爾特的配合,僅此而已。
「.」聽著奧托的話,瓦爾特明白,今天這件事,他必須答應。
「在不觸犯原則性問題的前提下,我可以答應你。」但即使如此,瓦爾特依然沒有對奧托放鬆警惕。
「放心,瓦爾特盟主,這件事對你和逆熵來說也是好事.」得到了瓦爾特的回答,奧托臉上沒有一點點開心的神色,反而愈發凝重。
「首先,將琪亞娜.卡斯蘭娜,布洛妮婭.扎伊切克,以及符華匯聚到一起,讓她們保持高度警惕。我們都錯了,千人律者的目標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人類。」想起白芷在離開之前留下的話,奧托的目光變得深邃。
「而是,律者。」
.
結束了和瓦爾特之間的通訊,奧托承認,自己的心緒有些混亂。
實際上,他不用去確認白芷的狀態就知道白芷已經遇到了麻煩,還要多虧了那個傢伙。
一小時前。
「哦呀,看來小丫頭遇到了一點麻煩啊。」坐在辦公室柔軟的沙發上,原本只是來幫助奧托稍微融合一下核心的赤苓有了一點小小的發現,並且現在正在想要不要告訴奧托。
「嗒。」果然,聽到赤苓的話,奧托一直沒有停下的筆鋒一頓,停在了原地。
「嗯~我看看,原來是被打擊了。明明過去了這麼多年,卻還是這麼不堪一擊。當年在應天府也是,只是一個無關之人的話就讓她幾近崩潰。」完全沒有在意奧托神色的變化,赤苓慢慢的說著,顯然,她說的正是白芷。
「哎呀,這可不好,要是一直被困在那裡的話。就算她的身體扛得住,可是她那脆弱的精神」嘴角微微彎起,赤苓看著奧托,故意開口說著。
「」奧托手中的羽毛筆停在原地,沒有在動彈半分。
墨水順著筆鋒滑落在紙張上,暈染出一圈黑色的墨。
「怎麼辦?要去救她嗎?可是支配劇場可不是那麼好進去的,加上現在,也沒有人能夠突破她們的正面阻擋,接觸到被她們藏在最深處的白芷。要去請她嗎?可是,她可不一定會出手哦~她呀,可是個冷血的傢伙。」赤苓如同惡魔般蠱惑的聲音響起,奧托的姿勢沒有改變,只是沉默著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可是我不一樣,如果你肯低下你高傲的頭顱,再稍微多幫我做一些事情的話,我把她帶出來,易如反掌。如何?有沒有興趣,和神玩一個小小的遊戲?」站起身,赤苓走到辦公桌前,用手壓住紙張,俯下身體,看著奧托的眼睛。
「沒關係,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