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已久的大戰沒想到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以至於景元在走回去的路上時不時的會停下腳步,對著空氣疑惑的說道。
「不對啊.」
按照他的推測,這個幻朧不應該這麼弱的。
而且幻朧還勾結了藥王秘傳,還委託那人將星核帶入這建木之中,所謀之事只是為了被揍一頓?
怎麼想都不應該啊,別說星穹列車的成員了,就算他們一個不來,就幻朧那個都快虛成透明的靈體狀態,景元都在懷疑幻朧能不能抗住自己的神君一刀了。
最開始與幻朧博弈之時,景元就感到了一陣壓力感。
從智謀上,幻朧可當真與他不相上下,從武力上,身為絕滅大君戰鬥力較弱的那幾位,景元還是有些許自知之明,哪怕是較弱的那一批,自己也要謹慎的對待。
畢竟巡獵令使的強度,他是令使,他清楚。
如果七個將軍打七個大君,那必敗無疑。
就在他都準備以身入局,把自己當做棋子,準備與幻朧進行最後的博弈時,整盤棋局的難度驟然降低,到最後幻朧還是灰溜溜的逃跑,狠話也不放。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本來就天下無敵了,卻還在小心謹慎的行事,最後被拆穿自己是在跟空氣鬥智鬥勇。
「將軍?將軍?將軍?」
一切疑惑都在景元的內心堆積,他百思不得其解,認為自己一定是漏了哪一個至關重要的環節,但是他沒有證據。
不行,回到神策府後,不需要重新梳理一下這場棋局,他一定是漏了什麼,還有.剛剛丹楓的反應很不對勁。
他明顯的感覺到,丹楓體內的不朽力量在一瞬間內暴漲,恢復到了曾經三分之二的水平。
雖然他自稱不是丹楓,而叫丹恆。
但是那模樣.總是會讓他不禁的想起曾經他們一起共事的時光。
「將軍!」
「將軍!」
「將軍!」
「嗯?」
前方的道路被一道卦陣所擋住,景元的步伐下意識的停了下來,他疑惑的望向身後拽著他衣角不放的符玄,正準備好奇的問道發生何事時,他靈光一閃,突然吐出一口黑血,整個人的氣息隨之變得萎靡不振。
「將軍!?我立馬傳喚醫士!請隨我立即前往丹鼎司!」
見景元的氣息如此虛弱,符玄立馬慌張了起來。
她的心從來沒有這麼慌過,上次見原罪令使暴打利維坦都沒這麼心慌。
將軍.一定是在與那妖女幻朧大戰時被傷了身體!
幻朧!本座與你不共戴天!往後窮觀陣隨時為你開啟!
「不.符卿.不用傳喚醫士.我自己可以,我受傷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符卿.你可明白?」
明白?
符玄突然渾身一顫。
她可是太卜司的六御,天資何等聰慧,哪裡不會明白。
將軍這是為了震懾宵小!不將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
如今幻朧剛退,但整個羅浮的治安還未徹底安定下來,羅浮與星穹列車之間的關係終究只是合作,如果將軍在這期間傳出受重傷的消息,很可能會讓羅浮處於一個不利的地位。
短短數秒,符玄的腦海內就已經形成了一篇完美的報告,她只能收起眼淚,運用自身的卦陣之力,悄悄扶著景元。
「將軍.白露醫士就在長樂天廣場上,屆時我去為您請她過來,不會有人懷疑的。」
而此時的景元也將嘴角殘留的血跡擦掉,似乎因為這一口血,他的臉色都蒼白了些許。
「符卿.多虧有你.若是沒了你,這羅浮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還需苦了你了,這將軍一職,就先讓你代領吧。」
「沒事,將軍,你好好養傷,羅浮我一定會幫你打點好的!」
隨著鱗淵境的夕陽落下。
兩人的臉上都露出各自的笑容。
「所以.凌空還沒有回消息嗎?」
見三月七的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飛舞著,星小聲問道。
「凌空到底死哪裡去了!!!」
一連串的表情包轟炸不停的發送給凌空,三月七氣得咬了咬牙,狠狠地跺了跺腳。
可惡,怎麼每次都在最關鍵的時候人跑不見了。
「哎.看來只有換個時間了,對了,景元將軍當時不是說要給我們報酬嗎?報酬是什麼呀?」
忽然想起這麼一件被差點遺忘的事情,星好奇的看著三月七和瓦爾特兩人。
至于丹恆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去處理,就急匆匆的跑沒了影。
三月七搖了搖頭,轉頭看向瓦爾特。
「至於報酬,其實最初都是按照凌空與景元將軍所交談的模板,最終定的報酬也極為豐厚,200萬巡鏑,任何仙舟聯盟官方店面成交額享八折,並且開放專屬於星穹列車的綠色交易通道,雖然很豐盛,但是我希望我們開拓,僅是為了開拓,而不是為了金錢。」
「好~沒問題,放心吧楊叔,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對吧?」
對著瓦爾特狡黠一笑,三月七當即就拉住星的手準備跑去長樂天找景元拿賞錢。
那可是200萬巡鏑啊!
在仙舟吃一整年都吃不完!
星空中,無力的靈體不停的逃竄著。
終於,她的靈體被一顆巨行星的引力所捕捉,化作一道火光砸向地面。
沒有感受到追捕的氣息,幻朧終於鬆了一口氣,拿出了放在自己懷裡的果實,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建木果實.終於.我終於得到你了!終於有機會重鑄肉身了!」
經過她的研究,毀滅力量與豐饒力量之間其實是可以結合的,哪怕兩者一個代表了死亡,一個代表了生命。
但毀滅的死亡中,同樣蘊含了生命的這一點。
毀滅不是生命的終點,而是擁抱新生的起點。
就在她竊竊自喜時,整顆星球突然開始震動了起來。
火焰升騰,銀髮的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毀滅羅浮?還是擁抱豐饒?你的想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