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長靴落地的聲音在羅浮的甲板上迴響著。
一路上都是魔陰身的屍體與滿地的冰霜。
黑紗纏目的白髮女人感受到這股熟悉的空氣,無數記憶中的畫面開始涌動,但在黑紗的作用下,她迅速的將這股感覺壓制了下去。
她吐出一口濁氣,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長劍。
「羅浮.好久都沒有回來了.可惜.我不會在這裡待太久,刃.我會找到你,再一次殺死你.就像曾經一樣,一遍.又一遍。」
抬頭望向空中的方向,剛剛兩位驟然降臨羅浮的力量,她自然也感受到了,她露出病嬌般的笑容,輕輕擦拭著手中的利刃。
「藥師.嵐.?神與神之間的恩怨.總是會牽扯到那麼多無辜的人.你們眼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或讓世人驚喜或讓世人恐慌,一份不被約束的力量,我.終有一天,會獲得斬殺神的力量。」
強烈的怨氣讓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
曾經的羅浮劍首早已消失,多出來的,只是一個被劃掉名字的叛徒。
不知不覺,幾名藥王秘傳的丹士率領著魔陰身將鏡流圍住。
正在爆發邊緣的鏡流毫不保留的將力量爆發。
恐怖的劍氣橫掃四周,直接將周圍的魔陰身重傷,幾名藥王秘傳的丹士見到此景,心中不由的多了一分恐懼之意。
「你.你收到消息了嗎?」
「什麼消息?但是這個女人.直覺告訴我,她很危險,要不我們還是撤吧?」
「撤?!撤什麼撤!要是事後讓魁首大人知道了,我們都得死!」
「別魁首了,我們的魁首.好像敗了,我有一個朋友在丹鼎司隨魁首大人一同駐守,他趁機跑出來了,給我偷偷發的消息,說魁首大人已經敗了,現在太卜正在率領雲騎軍肅清我們!」
「什麼!?那還不快跑!」
幾名藥王秘傳的殘黨交換了個眼神,不約而同的向後跑去。
「我讓你們跑了嗎?」
還沒跑出幾步,五柄飛劍穿過他們的臉頰,直接扎入地面。
幾名丹士咽了一口唾沫,注意到身後御劍飛行的少年,唾罵道。
「該死!居然是驍衛!」
「別怕!他不過是個總角之年的小屁孩!我們吃過的鹽巴比他走過的路都多,大家一起上!突破了之後就趕緊跑!」
看著身後那黑紗纏目的女人,彥卿的心中湧上來一團怒火。
好啊!
好你個藥王秘傳,無惡不作!
居然連盲人姐姐都欺負!太不要臉了!
我彥卿今天就要把你們這群惡人就地正法了!
「御劍真訣!」
隨著彥卿口中默念,五把插入地面的飛劍開始在幾名丹士之間來回穿梭。
這五把飛劍就如同鬼魅一般,以肉眼難以捕捉到的速度,迅速的在幾名丹士的身上留下傷口。
注意到有人在幫自己,雖然黑紗纏目她並看不到,但是鏡流乃前羅浮劍首,自身的感官早已開發到了極致,僅憑打鬥的動靜便判斷出來彥卿所使用的劍法。
這讓她微微一愣,方才的殺意減輕不少,她無奈的說道。
「景元啊景元.這就是你招收的徒弟嗎?天賦.倒是不錯,只可惜年齡太小,假若給他百年時間,未必不能回到當年雲上五驍之勢。」
輕輕鬆鬆的便將幾名丹士化作冰雕,彥卿轉身望向鏡流。
嗯?
眨了眨眼睛,只見鏡流的身旁同樣倒著幾具魔陰身的屍體,這讓彥卿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剛剛我回頭看的時候,那裡好像就有幾名魔陰身了?它們什麼時候倒下的。」
「多謝你出手相助,小弟弟。」
鏡流的聲音緩緩響起,被提到的彥卿立馬回復道。
「沒事,那是我份內之事,羅浮的港口封鎖了,你怎麼還一個人在這兒?」
「我隨一艘商船來到這兒,最近過去幾個老朋友的影子,一個個在我腦袋裡打轉,我想和老朋友們碰上一面,重溫舊時光.誰料到羅浮現在這麼兇險了呢?」
羅浮之亂,鏡流也沒有想到。
她原本壓制好魔陰身之後都不想再來到這地方,容易勾起她傷心之事,到時候又墮入魔陰身,恐怕不好收場。
最主要的是,她還不想讓景元難堪。
只不過.處於某些人也在這羅浮的原因,她必須得來上一趟。
「那你來得不巧,仙舟出了點意外,不過要不了多久,將軍就會解決的,走吧,你不能待在這兒,咱們得去最近的雲騎駐所。」
彥卿一邊解釋道,一邊回想起景元交給自己的任務,於是立馬問道。
「對了,這位大姐姐,你有沒有見到一位黑衣長發的男人路過?」
話音剛落,彥卿立馬收住了聲,臉上的愧疚之意溢於言表。
糟了!他怎麼就忘了對面是一位盲人,天哪,自己真該死!
「抱歉.你.看不到嗎?我叫彥卿,是正式錄名在籍的雲騎軍,還沒請教大姐姐的名字?」
微微一笑,感知著眼前絲毫沒有城府的彥卿,鏡流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訴給了彥卿。
「我叫鏡流。」
「呃.鏡流姐姐,我先領你走一段吧,可能要繞點路,但我保證把你平安送到雲騎那裡。」
感受到彥卿話語中的真誠,鏡流的心中還是暗暗的感慨。
景元,看來你還是找到一個不錯的弟子。
同時,鏡流的心中也不住的多了一絲複雜的感情。
看來自己這個名字,已經被視為禁忌了,想當年.堂堂的羅浮劍首,如今居然沒有人記得她的名字。
真是可悲啊.
「走吧,你這是準備帶我去哪裡?」
「鏡流姐姐,我們這是前往碼頭的路,屆時我們便一同前往雲騎軍駐地,眼下因為藥王秘傳的叛亂,羅浮四處都是危險,還請鏡流姐姐緊隨我身後,彥卿必定護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