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律者進化理論

  右邊!葉寒的直覺這麼向他報告。

  葉寒也聽取了他直覺的意見,但當他開始閃躲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還是太高看自己的身體了,之前雷之律者把他當沙包一樣打來打去,他已經受了較嚴重的內傷,再加上小腿的傷勢,他的身體已經跟不上他的大腦了。

  葉寒當機立斷,將手槍換到左手,右手作格擋狀,雷之律者出現,左手一拳轟出,「咔擦」,斷裂的聲音伴隨著疼痛鑽入葉寒的大腦。

  強行壓下疼痛的影響,左手繼續清空彈夾,雷之律者也如他所願,展開電磁屏障,既然如此,那麼,就請你去死吧。

  愛莉希雅把握時機的能力完全不遜色於葉寒,看到雷之律者僵住,立刻將手中的箭矢送出,又搭上第三隻箭矢送出,三支箭矢在空中排為一個「品」字。

  兩隻箭矢先一步到達雷之律者面前,金屬的箭身被雷之律者的屏障輕而易舉地攔下,但這兩隻箭矢目的並不是擊殺雷之律者,箭頭剛被攔截就發生了爆炸雷之律者被衝擊波撞了一個踉蹌,但雷之律者也不是瞎子,看到還有一支箭矢,她強行維持自己的屏障的崩壞能輸入。

  只不過,既然維爾薇專門針對她研發了這個武器,又怎麼可能讓它被輕易破解,這支箭矢整體都是由強抗磁性材料製成,雷之律者的電磁屏障對它而言和空氣沒什麼兩樣。

  雷之律者幾乎只有本能,發現自己造的屏障能夠擋住能夠傷害自己的小東西就學會使用屏障,落雷能夠殺死攻擊自己的生物就使用落雷,加大能量輸出就能使面前障礙物消失就學會了電解。

  至於強抗磁性材料,你讓專業人士在幾秒鐘內光靠眼睛看也不一定能區分出來,更別提根本沒有這個概念的雷之律者,在她眼裡,屏障能攔住之前的箭矢,自然也能攔住這支箭矢。

  她被射穿了,沒有任何意外,箭矢深深扎入她的胸膛。雷之律者帶著一臉的不可思議抓住箭矢——只要及時拔出,以律者的恢復力這種傷口沒幾秒就能恢復,但若讓它在體內爆炸就算是重創了。

  但這個箭矢並沒有爆炸,而是發出一個特殊頻率的電磁波,雷之律者整個人都表現得很痛苦,就算之前右臂被打斷也沒像這樣過,身上的崩壞能也混亂狂暴。

  雖然不知道雷之律者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戰士的直覺告訴葉寒,此刻是難得的擊殺機會,他毫不猶豫地像之前的狙擊槍一樣再次扔下左手的槍枝,取出左側槍袋中的手槍,裡面的彈匣早在運輸機上就換成特製陶瓷子彈,之前不敢用是因為雷之律者擁有躲避的能力,而他卻不可能在射完子彈後安然再換上一個彈夾,但現在,可以用了。

  正如他所料,雷之律者幾乎失去了反抗能力,而然,即便如此,雷之律者也勉強制造了一片強磁場,如果葉寒使用的還是金屬子彈,大概就會軌跡偏移,讓雷之律者活下來,可惜,陶瓷子彈不吃這一套,作為專門應對強磁類敵人的子彈,雷之律者的強磁場影響並不會比空氣大多少,葉寒的子彈分別打入大腦、咽喉、心臟、眼眶,特別是大腦,有三顆子彈都沒入其中,將整個城市化作廢墟的第三律者,死亡!

  「葉寒!葉寒!」愛莉希雅這才快步趕到樓上,一手按住葉寒的頸動脈,發現還有脈搏才鬆了一口氣。遠處的軍隊也接到指令,散入城市清理崩壞獸,事實上,如果葉寒和愛莉希雅沒能攔住雷之律者,這些軍人將會用性命拖著,直到其他特級戰士或小隊趕來支援,或,等到人員撤離完成後,和雷之律者一起消失在飽和級火力打擊下,好在事態還沒有嚴重到這個地步。

  逐火之蛾的醫護部隊行動很快,不出一會兒,葉寒已經被抬上擔架,送入醫院。

  ······

  葉寒醒來,周圍的環境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這裡是逐火之蛾的直屬醫院,專門接待逐火之蛾在戰鬥中的傷員,葉寒自從第二次崩壞爆發以來到這裡的次數也不少了;陌生是因為在他病床旁邊有一位陪護,粉色的頭髮,潔白的皮膚,能看出「微笑」的眼睛和標誌性的笑容,不是愛莉希雅又能是誰?

  「你怎麼在這裡?特級戰士制度沒取消?」葉寒起身第一句話就是詢問現在情況。

  「喂,我這麼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在你旁邊陪護你就沒有一句謝謝嗎?」聽到葉寒的問題,愛莉希雅一副失望的模樣。

  「謝謝,所以?」若是一般人估計已經手足無措地道歉了,可葉寒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愛莉希雅這個樣子,遙想當初他進入逐火之蛾和愛莉希雅搭夥時就被她這樣戲弄過。

  愛莉希雅也知道這樣已經戲弄不了葉寒了,只是依舊想玩玩而已,就在葉寒詢問的時候,她就在操作手機,將幾份文件傳送給葉寒。

  「第一份是戰報,第二份是關於特級戰士的處理,第三份是你現在的醫療報告。」說完,愛莉希雅從一旁擺在床頭的拿起一個橘子開始剝皮。

  葉寒先打開第一份查看。

  第一次戰報:與雷之律者交手戰場,我部損失:207、306、339、425、106號部隊全員,320、132、162、198、657、013、011、074號部隊損失超過3人,準備重組,特級小隊第五小隊、第六小隊、第三小隊人手損失(參見各小隊報告*附件),特級戰士損失13人。

  這只是第一次戰報,也就是擊殺雷之律者的一戰,還沒論全長空市的所有戰區以及後續幾次崩壞小範圍爆發的損失,而且軍區的損失與逐火之蛾並不是統一的,還不清楚軍隊方面的損失。

  「第一份看過了?剩下的也不用專門看了,你有時間可以當作解悶。」愛莉希雅已經剝好橘皮,將一瓣橘子送入自己口中,估摸著葉寒大概看完第一份文檔,出聲提醒。

  「第二份是關於特級戰士制度解除後的去向安排,你是被排入第五小隊了。第三份雖然是醫療報告,但你還是問醫生最合適。」愛莉希雅說完停頓了一下,滿懷期待看向葉寒。

  看著愛莉希雅眼中的光,葉寒非常了解愛莉希雅在想什麼,嘆了口氣,順著問道:「那你被分到哪個小隊?」

  「第六小隊!」愛莉希雅看起來很興奮。

  順著愛莉希雅的情緒問完問題,葉寒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律者進化理論怎麼說?」

  聽到這個問題,愛莉希雅的笑容也暗淡了些。

  律者進化理論,簡單來說就是認為律者剛誕生時雖然擁有強大的權能和極強的崩壞能適應性,可以調動龐大的崩壞能,但是並沒有到達自己的能力上限,而隨著一個又一個律者的誕生,不僅伴隨其爆發的崩壞災害會變嚴重,而且誕生的律者也會更快的掌握自己的能力,而葉寒是律者進化理論的支持者。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葉寒經歷過目前為止的全部三個律者:第一律者,和葉寒是同一個軍營的新兵,誕生時葉寒甚至沒有「崩壞」這個概念,當時這個士兵甚至無法動用自己的能力造出一個重武器,死於崩壞獸的人數遠超死於第一律者手下的人數,而他的父母也是死於這次崩壞獸襲擊;第二律者,誕生沒多久就掌握了短距離空間穿梭、空間之刃和空間屏障的能力,孤身一人擊殺了36號營地的所有士兵,伴隨其誕生的崩壞獸將葉寒所屬的40號營地化作廢墟,其後衝擊過來的崩壞獸將葉寒的戰友碾壓而過;這次第三律者,僅僅是律者本身他們就損失了數十名精銳和數百位戰士以及不知數的軍人。

  律者的襲擊,一次比一次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