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進展

  「最後,葉寒,你確認你已經知曉這次藥物實驗的危險性,包括但不限於死亡、癱瘓、神經衰竭等嚴重後果並願意承擔此風險。」

  「我確認。」

  此時的病房內,只有葉寒、梅比烏斯和克萊因叫來的一位護士,克萊因叫來護士後也被梅比烏斯趕到房間外了。

  按照逐火之蛾人體實驗特別條例,護士向葉寒逐條確認,雖然護士一直用目光示意葉寒「別確認,危險!」,但葉寒的回答從始至終都只有三個字,「我確認。」

  直到最後一條確認,葉寒用聲紋識別在一份電子文檔上籤下知情協議書,梅比烏斯從口袋中套出來一管綠色的藥液和一管銀白色的液體。

  將銀白色的液體用注射器注射進綠色液體中,護士從梅比烏斯手中接過藥液,熟練地將藥液打入葉寒左臂的修復裝置中。

  門外,孟熙和雷震鑫剛剛結束訓練,來到病房門前,就看見幾個人都站在門外。

  「你們怎麼都在門外,是不是少了一個?葉寒呢?」

  「葉寒正在裡面接受實驗性治療。」克萊因優先做出解釋。

  雷震鑫點了點頭,然後靠在卑彌呼身邊小聲說道:「她不是那個惡魔實驗室的實驗助手嗎?現在在病房裡的?」

  卑彌呼臉色並不好看:「梅比烏斯。」

  「呃——啊!——」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慘叫透過房門,第五小隊的其他人「噌」的一下就站起來。

  「請不要進去干擾治療,這是正常現象。」克萊因攔在門口,氣勢不強,但很堅定。

  「你管這個叫正常現象?你當剛建立的時候逐火之蛾連麻醉劑都不夠用嗎?!」最早對抗崩壞逐火之蛾每次都有大量士兵犧牲,一連幾周都得等軍區醫院緊急轉移藥物才將少數士兵從死亡線邊緣撈回來。

  但今日不比往日,別說麻醉劑的庫存,逐火之蛾已經連傳統麻醉藥對神經的輕微傷害都克服了,作為逐火之蛾建立後第一項專利,所有逐火之蛾和軍區合作醫院都有這種技術,不存在為了不損傷神經、減慢反應速度而不用麻醉劑的情況。

  「好了,克萊因也只是一個研究助手,而且梅比烏斯雖然不看重人命,但還是有科學素養的,不可能直接將完全未知的藥物用在別人身上,她應該對自己的左胳膊用過了,是吧,克萊因?」一直坐在一邊沉默不語的愛莉希雅站起來緩和了氣氛。

  「對,我是給自己用過了,你鼻子還挺靈的。」

  「你都沒處理自己胳膊上的血腥味。」

  「拿水洗過了。」

  病房內,疼出一身冷汗的葉寒大口喘著粗氣,剛剛藥液開始作用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來到了地獄。

  原本的裝置中是有麻醉劑成分的,但顯然不夠用,他感覺到自己的組織細胞不是緩慢的分裂分化,而是被一把斧子硬生生劈成兩半,然後莫名其妙的半死不活地繼續準備分裂,再劈開,再準備分裂。

  只是這樣倒也無所謂,麻醉劑會麻醉自己的神經,最後的結果不過就是比之前更癢一些罷了,但梅比烏斯的藥劑不僅僅作用於組織細胞,神經細胞也在藥液的催化下快速生長,過程當然不可能好受,麻醉劑完全競爭不過梅比烏斯的藥液,失效也是理所當然的,更糟糕的是神經細胞快速生長的感受就像拿著一個鑷子一點一點揪住每一根神經纖維然後粗暴地將它向外拔出來。

  只是幾分鐘的治療,葉寒感覺自己的胳膊斷裂了十幾次。

  好在藥劑的效果確實強悍,僅僅幾分鐘的治療就抵的上未來預計兩天的治療效果。

  「效果不錯,就是帶來的痛感有些強烈,而且目前沒有一個比較好的麻醉劑能夠抑制。嗯~葉寒,抽管血,我要化驗看看有沒有其他副作用。」

  在護士的幫助下,梅比烏斯如願以償地得到了葉寒的血液,和克萊因離開了醫院。

  病房內,第五小隊的人圍在葉寒床邊,在葉寒幾次確認自己沒問題後才放下心來。

  「卑彌呼,馬上應該就到逐火之蛾的傳統之夜了,麻煩你把華帶過去散散心了,按我的療程大概是趕不上了。」說完,葉寒又看了一眼抱著華的愛莉希雅,說道:「也麻煩你陪陪華了,愛莉希雅。」

  卑彌呼看著怎麼也無法用笑容蓋住愁緒的少女,點了點頭,至於愛莉希雅,她還拉著華聊天,也不清楚聽沒聽到。

  另一邊,梅比烏斯回到實驗室,撞上匆忙外出的梅。

  「梅,我之前找你分析的崩壞能適應性的相關研究有進展了嗎?」

  「有了,你們實驗室的數據很全,再加上其他實驗室的數據還是比較輕鬆的,具體細節在我辦公電腦加密文件夾里,名字和密碼都是『CM-000』。」迅速交代完,梅再次向武器研究部走去。

  她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武器研究部發來消息,告訴她一個在她理論中存在的金屬被成功製造出來了。

  來到武器研究部,一群研究員圍繞著一個玻璃罩,各種儀器接在上面,沒有人關心剛剛進入實驗室的梅。

  梅並沒有打斷這些研究員的研究進程,悄悄在實驗室里找了一圈,看到了趴在桌案上睡覺的維爾薇。

  輕輕搖醒,維爾薇臉上已經可以看見黑眼圈的蹤影了。

  「梅?來看魂鋼的?」

  梅點了點頭。

  「來這邊,樣品在B間。」

  離開繁忙的A間實驗室,B間要清靜許多,多數武器的模板和樣機都擺在這裡,包括梅花了近兩個月才發現的可能造出來的金屬。

  那是一塊銀白色的金屬,稜角分明。

  「這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梅看著玻璃罩中的金屬,眉頭不由得皺起來。

  「我知道,還得加點條件。」維爾薇作為魂鋼開發者之一,自然知道梅設想的魂鋼是一種什麼樣的金屬,作為一種能夠承載崩壞能的金屬,魂鋼能夠在承載崩壞能的時候完美隔絕崩壞能的感染性,並自動重組,自適應外觀,避免金屬重鑄時內部崩壞能泄露帶來的感染風險。

  點開一個按鈕,紫色的崩壞能從隔絕箱中通入魂鋼,魂鋼立刻變得柔軟,仿佛熔化了一般,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一塊的金屬變作一把短刀,刀身上流淌著紫色的紋路。

  「太好了,太好了……」梅看著延展的金屬,嘴中輕輕念叨。

  「SZJ,她又要作什麼妖?」在梅的辦公室中,梅比烏斯看到了這樣一個文件,不過她現在也不準備插手,「我看看……克萊因,幫我把我的電腦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