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沒多久，林覺就把兩人想要的甜點做出來了。
林覺擦了擦汗，「呼，現在，我做甜點也算是熟練了。」
「唔在給凜多做幾份吧。」林覺沉吟片刻後，又打開了冰箱
「材料不夠了。」
林覺無奈地把冰箱關上，看了看時間。
下午15：46，現在過去剛剛好的。
如果出去買材料再回來做，那就到晚飯時間了。
「或許晚上再過去，作為夜宵算了。」
林覺搖了搖頭。
「那就這樣吧，下次有機會再給小凜做。」
林覺把之前做的甜品包裝好，出門。
剛走出門，無名忽然跳到林覺眼前。
「喵～喵。」
無名指了一個方向。
林覺知道無名的意思:那個方向有狀況。
只有和林覺有關的人或事，無名才有可能會過來提醒他。
林覺一皺眉頭，把包裝好的甜品放進系統背包，跟著無名過去。
「現在，已經是2015年了。距離那一天，有10年了吧。」
「這10年，可真是發生了不少的事呢。」
跟著無名一路走出聖芙蕾雅，走到城市外的一處小山坡。
期間，林覺多次吐槽無名是幹什麼去了，怎麼能跑這麼遠。
來到地方，遠遠的，林覺就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聲音，不是姬子老師嗎？」
林覺一愣。
這時，無名一跳，踩到了一片落葉。
「咔嚓。」
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
林覺趕忙出聲:「姬子老師？你怎麼在這。」
無量塔姬子看見林覺，方才放才放下心中的警惕，狐疑地說道:「先別管我，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林覺老實道:「無名帶我過來的。它一直拉著我，想讓我來這裡，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就跟過來了。」
「無名？」姬子看向那隻白貓，恍然道:「先前那隻白貓就是你？」
似乎明白了什麼，姬子表情略顯尷尬，說道:「那看來是它誤會了。」
見姬子這幅表情，林覺不禁好奇道:「它誤會了什麼？」
姬子沉默了一會，看著林覺。
「小屁孩怎麼好奇心那麼重。」
林覺:「」
首先，他不小
他很想大聲反駁，但他不敢。
被姬子教訓的那段慘痛日子至今仍歷歷在目。
「不過，告訴你這個小屁孩其實也沒有什麼事。」
姬子不知從哪裡拿出了酒杯，對林覺道:「今年幾歲了？」
林覺沉默了好一會，最後才說道:「應該，18歲了吧。」
「18歲？那可以喝了。」姬子把酒杯遞給林覺。
「德麗莎知道你這樣做嗎？」
「你不說她就不知道。你也不敢說，因為你也喝了。」
「我現在還沒喝。」
「少廢話，拿不拿！」
姬子瞪了林覺一眼。
林覺接過酒杯，姬子很快就拿出來了一瓶酒，倒進林覺的酒杯中。
在姬子的目光威壓下，林覺喝下了這杯酒。
姬子滿意道:「現在喝了。」
林覺一口喝完，咂了咂嘴。
「香醇而濃烈，好酒。」
姬子啞然道:「喲，眼光不錯嘛。而且喝濃度這麼高的酒，竟然沒被嗆到。看來不是第一次喝啊。」
感受著姬子身上的酒氣，林覺不禁問道:「姬子老師，你不會是在學校里不能喝酒，偷偷跑這裡來喝吧？」
「我會這麼閒嗎？」姬子白了林覺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她讓出一個身位。
林覺方才看見姬子身後的一塊石碑，上面磕到:「無量塔隆介之墓。」
姬子目光柔和下來，看著那塊石碑:「他是我的父親，死於2005年，死因不明。」
林覺:「抱歉。」
姬子搖了搖頭:「不用道歉。正巧今天你來了，陪我一起掃墓吧。」
林覺點頭。
隨後，兩人花了一些時間，把石碑周圍清理乾淨。
待清理的差不多了，兩人才停下來。
「走吧，差不多了。」姬子邁開步伐，「我們下去吧。」
「嗯。」
林覺跟著姬子一路走下山。
山下，還停著姬子的車。
姬子打開車門，從車上又拿出了一瓶酒。
她舉著酒瓶，對林覺示意道:「怎麼樣，陪我再喝一段時間？」
林覺扶額，「姬子老師，你現在開車就已經算酒駕了。」
「怕什麼。」姬子滿不在乎道，「反正德麗莎之後會找到這裡來。」
林覺睜大了雙眼。
「那我還留在這裡？要是被德麗莎發現我喝酒」
聖芙蕾雅學員禁止喝酒是聖芙蕾雅明令禁止的規定。
「沒事兒。打不了被打一頓嘛。」
姬子對林覺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可以走嗎。」
「那就被我打一頓。」
林覺面無表情。
無名這隻貓早跑了。
要是它還在，林覺真想把它抓起來狠狠教訓一頓。
不遠處有石桌，旁邊有石凳。
林覺跟著姬子，走到石桌旁坐下。
林覺陪姬子又喝了一杯，「話說，姬子老師，今天是您父親的祭日嗎？」
姬子喝下手中的酒，白了林覺一眼:「課下不用叫這麼生分，叫我姬子就行。搞得我跟六十幾歲的老頭一樣。」
林覺嘴角一抽。
「呼～」姬子眼睛有些迷醉，顯然酒喝得有些多了。
她說道:「我的父親，是一名偉大的科學家。我小時候也想成為像他一樣的科學家。」
「所以我從小就努力學習，在2002年的時候，就以年級第一，進入了加州理工大學。」
林覺驚訝道:「原來姬子老師這麼厲害的嗎」
突然，他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你後來是為什麼會成為一個女武神？」
酒杯空了，姬子拿出酒瓶，給兩個杯子都倒滿。
她聽到林覺的問題，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繼續手中的動作。
隨後，姬子又大口了喝下杯子裡的酒，林覺也跟著喝了點。
姬子視線飄忽，回憶著曾經。
「是為了調查父親的死。」
「2005年，我的父親忽然就死了。而且，死因不明。為了調查父親死亡的真相，2006年，我接受了『人工聖痕』計劃，加入天命的女武神部隊。」
林覺點頭。
天命作為世界一流組織，依靠天命調查確實是個好選擇。
但是，人工聖痕計劃的代價可不小啊
雖然，林覺知道，從天命出來的女武神，大多是參與了人工聖痕計劃的，姬子應該也不例外。
但今天被對方提起，林覺莫名有種心悸感。
「姬子老姬子，你現在身體狀況，還好嗎？」林覺小心翼翼問道。
「呵～」姬子輕蔑一笑，「你是在小看我嗎？至少我還能再活個三十年。」
林覺沒把這話當真。
接受人工聖痕的女武神，能活到的年齡一般在30到40之間，狀況好一點的或許還能活得更久。
但像姬子這樣，從先鋒隊出來的A級女武神，經歷過無數場戰鬥，身上或多或少留有暗傷，能活到的年齡就更短了。
特別姬子還常年喝得爛醉
忽然，林覺大腦一陣抽痛。
他閉上雙眼，盡全力讓外表看起來自然。
腦海里，先前被封印的、第一世「林覺」給他的記憶，有幾個片段妄想跑出來。
林覺敏銳地發現其中有包含姬子的片段。
剛談到姬子身體狀況，這些片段就想要飛出來。林覺可不認為這是巧合。
會和姬子現在的狀況有關嗎？
「怎麼了？」姬子發現林覺突然閉上雙眼，問道。
林覺自然地回答道:「酒勁上來了，得緩一下。」
姬子失笑道:「呵，這就開始不行了？」
她站起身，朝車走去，「撐一會，我去給你拿點酸奶。」
片段突破封印帶來的不適感遠超林覺想像。
在姬子走後，林覺立刻面目扭曲。
所幸，這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
僅過了一會，林覺便感覺疼痛消失了。
恰好，姬子也剛好拿完酸奶。
「諾，喝點，緩解一下。」
林覺接過酸奶，說了聲謝謝。
接著喝酸奶的時間，林覺順便看了看剛剛飛出來的片段。
姬子把擺在林覺前的酒杯拿走，「行吧，接下來你就別在喝酒了。」
林覺眼睛眯了眯，裝作緩解過來的樣子，長出一口氣:「呼～」
「好了些沒？」
「嗯，好點了。」林覺點頭，聲音刻意放沙啞了些。
「好點就好，要是你真出了什麼事，我可是會自責一輩子的。」
姬子也鬆了口氣。
林覺打了個哈哈:「對了，後來，姬子找到父親死亡的真相了嗎？」
姬子搖頭:「沒有。雖然我想法設法的去調查真相，但最後還是沒有結果。」
說到最後，姬子有些落寞。
「這樣啊沒事，以後我幫你調查。」林覺拍胸脯說。
姬子「噗嗤」一笑，「你這算是安慰嗎？這安慰方式可真特殊。」
「嘿嘿。」林覺撓頭。
「不過，對於父親死亡的真相，現在的我，或許沒有那麼在意了。」
聽到姬子的話，林覺感覺現在應該換個話題。
「姬子，教書的感覺怎麼樣？」林覺問道。
「怎麼樣。」姬子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啞然失笑道，「最開始的時候，我沒有感覺有多累，現在才感覺到德麗莎說得沒錯，這群熊孩子是真難對付啊。」
「特別是琪亞娜，入學第一次考試就不及格。之後更是讓我頭疼。學習成績提不上去，課上還天天睡覺，還特別喜歡逃課。這孩子倒也不傻，就是不喜歡在學習上動心思，唉。」
「還有」
姬子碎碎念，吐糟著教書以來的各種奇葩事件。
其中大多都是有關琪亞娜的。
「既然這樣，姬子後來為什麼會選擇成為老師呢？」林覺忽然發現了盲點，「待在天命總部，好好休息，或是待在女武神部隊繼續調查父親死因，這樣感覺才是姬子會做的事呢。」
姬子視線投向林覺，似是想起了什麼，懷念道:「熟悉的問題呢。我記得，第一天教書時，德麗莎好像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
「當時的我是怎麼和德麗莎說的來著。」姬子喃喃道，眼睛半眯半睜，眼裡的迷醉感愈發濃厚。
忽然，她趴在了石桌上。
林覺猶豫了一會，用手點了點姬子的身體，「那個姬子，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唔」姬子側過頭，迷醉的雙眼看著林覺。
毫無徵兆地，因為喝酒過多而通紅的臉瞬間湊到林覺面前。
林覺嚇一跳，本能往身後靠。
可姬子的手把他的頭牢牢按住了。
「確實挺帥的。」姬子繞有興致地說道，「要是我在年輕個十歲就好了這樣的話」
說著說著，姬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林覺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了。
噗通。
姬子整個人靠在了林覺身上。
她早就喝醉了，只是現在才倒下。
身體接觸間傳來的柔軟讓林覺臉不由得一紅，但下一刻，撲面而來的酒氣讓他清醒了不少。
他把姬子抱起，想把她放到她的車上歇息。
然而剛站起來，眼前出現的嬌小身影把他嚇得渾身一抖。
「德德德德麗莎？！啊哈哈，那個，你來啦。」
德麗莎面無表情地看著林覺，眼裡滿是審視。
林覺和德麗莎對上眼，莫名感到心虛，「不是，德，啊呸，學園長，你聽我解釋。」
德麗莎嘆了一口氣:「唉，不用解釋了。我早就在這裡了。」
「啊這。」
林覺抱著姬子，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行了，把姬子抱車上去。」
聽到德麗莎的命令，林覺才鬆了一口氣。
待把姬子安頓好後，林覺下車，一回頭，就看見德麗莎拿著一瓶飲料。
「喝下。」
德麗莎將飲料遞給林覺，說道。
林覺接過飲料，試探著對德麗莎問道:「學園長，這裡面，不會是苦瓜汁吧。」
「怎麼，酒敢喝，苦瓜汁不敢喝嗎？」
德麗莎仍舊面無表情。
不清楚德麗莎此刻心情的林覺，只得硬著頭皮，把飲料喝下去了。
剛入口那一剎，林覺一愣。
這口感，不是苦瓜汁。
「是蜂蜜水，和酸奶一樣，一定程度可以解酒。」這時，德麗莎悠悠說道，「你酒喝得不多，再喝些蜂蜜水應該就差不多了。」
林覺感覺心裡一暖，對德麗莎道了聲謝:「謝謝。」
「不用謝了，上車，我帶你回去。」德麗莎嘆了口氣，「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呃」林覺無法反駁，只得上車。
天色已然黯淡下來。
上車後，德麗莎熟練地找出姬子的車鑰匙，開車返回聖芙蕾雅。
路上，林覺不免嘖嘖稱奇。
德麗莎那體型開車，確定有些違和感。
不過林覺一想起布洛妮婭也開過車，就覺得似乎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說起來，德麗莎還比布洛妮婭高一點呢
「對了，學園長，姬子最後為什麼會選擇成為老師？」
林覺想起姬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對德麗莎問道。
德麗莎費力地看著路況，專心開車，聽到林覺的話，沉默了一會。
半晌，她說道:「是因為姬子的隊長。」
「姬子的隊長？」
「你應該知道了，姬子一開始並不是多強大的戰士，只是一個天才學子罷了。」
德麗莎想起了部分往事，「姬子為了調查父親的死因選擇加入女武神部隊。可是成為了女武神，就得擔起女武神的職責啊。」
「那時，姬子突然遇上緊急情況，被命令上戰場。」
「對於一個只會背書本上知識的人來說，第一次執行任務就是緊急狀況，對姬子來說，無疑是十分令人不安的狀況。」
林覺點了點頭，「所以，是姬子的隊長鼓舞了姬子嗎？」
「是的。」德麗莎說道，「具體說了什麼我有些記不清了。但她成功把姬子，由『過去』，引導向『未來』。」
過去，就是指姬子無法接受父親的死，執意向找出死亡真相。
未來，就是姬子坦然面對了現實，並讓姬子重新樹立起了對未來的希望。
林覺聽懂了德麗莎的意思。
德麗莎也有些感慨:「『要永懷希望，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美好的未來』那位隊長是這樣說的。姬子因此深受啟發。後來，姬子決定成為老師，也是為了能實現她的隊長的夢想，將這份希望傳遞下去，引導那些懵懵懂懂的孩子，鼓勵她們，去改變未來。」
「姬子確實是這樣做的。」林覺點頭，讚嘆道，「雖然她對我們很嚴厲，但無論是誰遇到了問題，她總是會耐心得引導她，幫助她解決問題。」
「所以，她是聖芙蕾雅學園裡最受敬重的老師嘛。」德麗莎露出笑容。
車緩緩開進聖芙蕾雅，德麗莎熟練地找到停車場停車。
下車後，德麗莎一把背起姬子，對林覺說道:「接下來我會把姬子帶回去，你也早點休息。」
「等一會，學園長。」
聽到林覺叫住自己，德麗莎停下腳步，回頭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林覺拿出包裝好的甜點，遞給德麗莎。
「琪亞娜和布洛妮婭要的點心，我還沒送過去呢。」
林覺尷尬道。
和姬子聊了這麼久，他都忘了這回事了。
那兩人肯定等急了。
「哦——」德麗莎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我還以為你早就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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