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如教廷十字權杖的騎士細劍有股現代世界的簡約美,比起殺器,杜蘭達爾更像是一把禮儀佩劍。
握持的瞬間,杜蘭達爾的劍身上散發出特殊磁場,一股古怪的信息流狂湧入八重霽的腦海。
很抱歉,站在你面前的,是曾與幻律對拼過意識的男人,八重霽的劍心輕而易舉地將這股信息阻擋在腦海之外。
『讓我瞅瞅都有什麼。』
大雪、舞台、火山、沙漠、雨林、小島...
除了這些景象,還有一股鋒銳意志在其中想要蔓延,像是另類的意識洗腦,讓使用者堅信它「無堅不摧」。
『難怪我這麼熟悉,能量傳導方式像是梅的設計,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把「神之鍵」?』
八重霽在腦海中粗略過濾一遍逐火之蛾那幾年的立項計劃,各項武器計劃的項目實在太多,他當時還沉睡了幾年,也沒有特地去記...
嗡嗡嗡~
體內的崩壞反應爐下方,侵蝕之鍵加速自轉,它隱約傳遞出「斥責」、「強硬」、「霸道」、「幽怨」等情緒來。
兩者一體的八重霽哭笑不得,這讓他想起十分愛吃醋的櫻吹雪,『要是你們倆碰到一起,還不得干一架啊。』
縮成小劍形態的侵蝕之鍵加速旋轉,仿佛在對八重霽的想法表示不滿。
忽地!一股侵蝕之力順著八重霽的筋脈朝杜蘭達爾瘋狂涌去!
『嘿!咱不帶這樣玩的!這是人家比安卡以後的佩劍!』
八重霽急忙把杜蘭達爾扔給莎士比亞,再出聲安撫,侵蝕之鍵才慢慢收回力量,老老實實待在反應爐下方緩慢自轉。
「你也能感受到她的力量對不對!」正在和比安卡爭論的莎士比亞見到八重霽的反應後,連忙將視線鎖定在始作俑者身上。
「沒...」八重霽昧著良心說道:「它比較像我以前的禮儀佩劍罷了。」
「真的?」莎士比亞挑眉,看向八重霽的目光透露出一絲絲的不信任。
「真的。」八重霽肯定道:「你之前所說使用杜蘭達爾的品質,勇敢、自信、博愛、善良、活力、冷靜、高貴,七者缺一不可,我與之沾邊的可沒有幾個。比起我,你何不讓阿塔吉娜小姐試試呢?她可是我們天命最具成長潛力的女武神,以她的信念,駕馭這把『神器』綽綽有餘。」
「啊?我、我可沒有像你說的那麼優秀。」被人誇獎倍感不好意思的比安卡眼神閃躲,「我只是一個努力的普通人。」
「十二歲的A級女武神,可不是光努力就能做到。」八重霽笑道:「阿塔吉娜小姐,謙虛是優秀品質的一種,可過度謙虛,只會讓你在他人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我明白了。」比安卡很認真地對八重霽點點頭,雙手接過莎士比亞手中的杜蘭達爾。
緊握劍柄,一幅幅景象浮現在比安卡腦中,那股近乎洗腦式的信念,也緩緩紮下種子。
八重霽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自逐火之蛾開始,他對培養對抗崩壞的強者極為熱衷,如果多出幾個「梅」那樣的「天命之子」,搞不好早就把終焉干趴下了。
崩壞世界對女性是殘酷的,也是寵愛的,慢慢把徒弟T教成自己想要的模樣,其中的過程是享受的。
至於莎士比亞所說的那幾種品質,八重霽只是笑笑,若這把武器真的是梅所主導製造,可不會有這麼多離譜的條件。
只要你潛力足夠,願為人類犧牲,都有可能駕馭杜蘭達爾。
所謂品質、信念,不過是故事流傳久了,在神化。
等比安卡睜開眼睛,莎士比亞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如何?是不是有那種可以劈開一切的感覺?」
比安卡:「這把武器確實很強,完全體狀態下...它確實能夠輕易撕裂『阿斯加德之壁』。
話說,這種能夠比肩『神之鍵』的武器,你們到底是在哪裡找到的?」
「撿的。」
「哈?」
「撿的。」莎士比亞聳肩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杜蘭達爾就是我在山上的碎石堆里撿的。」
「......」
比安卡剛想說話,便聽到蕾拉的聲音:「船長!海里發現一個人!」
。。。
海里漂浮的人來自一戰時期的德意志飛行員,知曉任務記錄的八重霽不去看都知道。
其他人前去救人,八重霽獨自一人俯視赫斯提亞下的城市。
這裡的直布羅陀很有中世紀的味道,這讓八重霽想到自己年少時初入天命的那段時光。
「愛衣,朝能量壁里打上一枚磁力飛彈。」
「艦長大人。」愛衣的投影出現在八重霽身側,「船員『鐵面人』對能量壁有過描述,『阿斯加德之壁』的上空存在時空混亂,我們的攻擊大概率不會奏效。」
「打一發試試,不成功就當是放煙花了。」
「是。」
赫斯提亞身為運輸艦,自身裝載的武器系統並不出眾,但也有防禦武器在身。
一發磁力飛彈從發射井中射出,飛至阿斯加德之壁上空時忽然停滯,隨後直挺挺向斜下方砸去,不偏不倚地砸在牆壁外側的大地上。
「時空亂流屏蔽了飛彈的信號,所以導...」
「愛衣。」八重霽打斷了投影的敘述,突然問道:「我曾在任務記錄中看到,以前死於第二次崩壞的女武神在這個世界成為了偶像。人死...真的能復生嗎?我的意思是...真的會有輪迴存在嗎?」
對問題跳躍性極大的八重霽,投影愛衣沉默良久,最終回道:「梅博士那裡或許會有答案。除此之外,我為您搜尋到龐加萊回歸猜想,您需要詳細了解嗎?」
「梅...」
。。。
暫時對阿斯加德之壁無計可施的人們,選擇前往亞歷山得里亞。赫斯提亞號的航程暫時由莎士比亞掌握,她對自己操控如此龐大的「戰艦」感到十分興奮——即便她所做的只是向愛衣提供目的地點。
清晨,即將抵達亞歷山得里亞時,莎士比亞選擇讓赫斯提亞號在海面上航行。畢竟,這麼大的戰艦飛翔在空中,不光是駭人聽聞,還有可能會被當成敵人對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