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假的!都是假的!

  陽光印過少女的身軀,傾灑在雪地之上,記憶中原本稚嫩的身影,在恐怖崩壞能扭曲的光線下烘托出如魔神般的倒影。

  「我們...曾經被那些螻蟻折磨。現在,輪到我們來折磨他們了。」西琳語氣平靜,其內蘊含的意義卻遠超冰原之上的嚴寒,如利刃的寒風吹拂而過,似是在回應魔神少女的低吟。

  西琳的嘴角略微上揚,伸出左手,掌心向上,一顆散發濃郁崩壞能氣息的擬似律者核心悄然浮現。

  聲線也隨嘴角上揚,彰顯出西琳的愉悅、興奮:「和我一起,來享受這次復仇吧。」

  話音剛落,那顆神秘律者核心爆發出高強度的崩壞能反應,本是戰場內寧靜桃園的墓地,眨眼間變換成戰場內最為兇險的地域!

  西琳與崩壞能核心不斷產生共鳴,氣息一再攀升,可怖能量融化冰雪,露出厚雪下方潦草的墓地。

  西琳那雙星眸中,也愈發充滿期待。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曾經的友人們。

  即便這些「友人」,可能不再是從前的那些人。

  天命,駐西伯利亞分部。

  戰場側方突然爆發出的律者級崩壞能反應,讓本就繁忙的指揮室再度忙上一個台階。

  「總部那邊什麼指示?」

  「我們需要S級女武神支援!」

  「這是律者降臨!絕對是律者!她還帶來了崩壞獸大軍!」

  「長官,雪狼小隊正在與崩壞獸**手。」

  「雪狼小隊?沒有沙尼亞特家族的那位,那只是一支精英小隊!讓數名A級女武神去阻擋律者?別開玩笑了!」

  「長官!巴比倫實驗室墓園地域的巨量崩壞能反應停緩!」

  「停緩?」那名長官抬頭看向指揮室中間的屏幕,皺眉道:「律者本身的崩壞能反應達到峰值?」

  「好像...不是這樣。」

  。。。

  巴比倫實驗室墓園地域。

  西琳一臉呆滯表情,身周濃郁的崩壞能扭曲光線、空間,將墓園打造成獨屬一人的失樂園。

  可...

  「人呢?」

  西琳話中帶有微不可察的顫音,一如母親「死亡」後的那幾日。

  如果八重霽在這,他便能聽出西琳的心態處在崩潰的邊緣。

  事實上,此時的八重霽正隱匿在高空,西琳擁有空間權能,他怕太過靠近,會被西琳提前感知。

  失樂園中,冰雪已消失不見,數萬噸上萬年不見天日的土壤以詭異姿態漂浮在半空中。

  下方除了某些早已死去的動物骨骼、化石外,西琳找不到任何一具人類屍骸。

  「不對啊...阿芙羅拉、阿加塔、貝拉她們明明就是埋在這裡的...巴比倫實驗室中的數據是這樣沒錯...只有阿霽哥可能在別的地方。」

  「她們人呢?」

  「人呢?」

  西琳俏臉上的表情扭曲,體內蘊含的巨量崩壞能極度不穩定,周邊空間受到權能影響,隱隱撕裂。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西琳猛地回首,星眸中倒映出屹立在不遠處的巴比倫實驗室,目光之中滿是憎惡。

  「連死者都不放過的混蛋!連自己人都能欺騙的混蛋!噁心、下賤、卑鄙無恥的螻蟻!我——」

  西琳含怒抬手,可怖能量醞釀,仿佛下一秒便能將屹立大地十數年之久的巴比倫實驗室抹除。

  轟——!

  最純粹的崩壞能量光束從西琳掌心中擴散而出,極致光芒將世界分化成黑白二色。

  天空中,那些暈染成夢幻粉紫的雲彩徹底消失,露出湛藍的天空。

  一道延綿數公里的焦黑長痕從巴比倫實驗塔旁邊划過,沿路的雪地、土壤、崩壞獸、女武神,全都在這一擊中徹底氣化,為雪白無暇的冰原填上一道傷痕。

  轟隆隆~

  巨響傳來,巴比倫即便沒有受到來自律者的正面攻擊,卻也擦毀了部分地基,塔體傾斜,也算是對得起它那「巴比倫」的命名。

  「呼~呼~」

  胸腔起伏,西琳眼神冰涼,緩緩放下手臂。

  她還需要從實驗室的虛假資料中找尋到阿芙羅拉她們的痕跡,不然...

  「人類...」

  西琳咬牙切齒,她當初明明在資料室翻閱到阿芙洛他她們的資料,也曾目睹過友人的「屍體」。

  人類這種的連「屍體」都不放過的行為,徹底點爆了她的脾氣!

  之前在戰艦上淡漠到俯仰眾生的神情完全消失,只剩下最為純粹的仇恨,駕馭著西琳的理智。

  這會兒,隱匿在高空中的八重霽才能看清西琳。背負的雙手上,拇指不安分地摩挲著其餘指腹,表明其主人的心態,並沒有臉上那般平靜。

  「可以開始了。」

  八重霽低聲道。

  。。。

  「西琳。」

  包裹住貝拉的無形心氣消散,讓少女暴露在西琳的感知當中。

  西琳蓄勢待發的軀體微僵,疑惑地望向聲音來源的地方。

  「貝...貝拉?」

  西琳的眼神中閃過驚疑,她從對方身上感知到數年前友人的氣息!

  相貌和記憶中的有些差距,不過卻是更加成熟,比起她靠記憶勾勒出的貝納勒斯人軀更具真實感。

  少女棕黑髮色,正用莫名的眼神看著她。

  西琳從中察覺到少女的愧疚、期待。

  體內微乎其微的崩壞能,遠超普通人的細胞活性、身體素質,都表明少女走上了與眾不同的道路。

  只一眼,西琳便將這名長大後的「貝拉」看得透徹。

  「呵呵~」西琳意義不明地低笑兩聲,隨後恢復正常,用淡漠地眼神看向貝拉,道:「人類的卑鄙無恥我早已見識,如今還妄想用假的貝拉來欺騙我的感情。」

  「西琳,我...」

  貝拉剛想解釋,便被西琳粗暴打斷:「你?你什麼你!你這個假貨!該死螻蟻居然敢玷污我心中最為神聖的部分,你們...都得死!」

  西琳怒目圓睜,星眸也隨之擴大,貝拉身後的空間突然分裂開來,一雙空間大手朝貝拉襲來,似要將其碾殺!

  感知到身後的不可抗力,貝拉先是想開口解釋,後又沉默,最後乾脆閉上雙眼,俏臉上露出解脫的微笑。

  「都是我們欠你的,他是主謀,我們也是幫凶。

  西琳,希望你以後能像從前那樣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