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霽很想給奧托來一發「記憶清除術」。
臉色略微發黑，儘管八重霽不認為那是黑歷史，但......
看著老師突然嚴肅起來，奧托更是緊繃身子，瞥向一邊的埃莉諾，揮揮手讓小姑娘離去。
埃莉諾有一絲不甘，卻不敢違背奧托的命令，只得在躬身行禮後離去。
八重霽的雙肘抵在桌面上，雙手自然交叉，目光深邃幽遠，仿若陷入了無盡回憶之中。
在這種氣氛下，奧托的額頭滲出汗水，用手鬆了松領口，吞咽下一口唾沫。
八重霽回想起奧托家裡的各種畫像，還有收藏的衣物，眼皮不住抽動。
當初他的確是想把奧托當成工具人來使用，現在看來...簡直是自食惡果!
記憶清除？以他的意識，應該可以做到。
可...奧托是不是太過可憐了？
回想起小時候那個堅韌的金色小傢伙，八重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奧托慌忙問道，全然沒了教廷高層的威勢。
此時的奧托更像是一個迫切等待女神回應的青澀少年，心臟隨心情加速跳動......
八重霽那張英氣的臉龐映入奧托眼帘，奧托忍不住幻想出白髮......
『不對!還是卡蓮姐渲染上老師的眸色更像...呸呸呸!奧托你個**!怎麼能對卡蓮姐起心思!』
奧托的臉色略顯猙獰，似在做天人鬥爭。
「其實吧...」八重霽開口，眼神中帶著唏噓，臉龐上寫上滄桑，「我本以為你們都該明白。」
「明白......」奧托心中咯噔一聲!
『我們應該明白什麼？!』
八重霽直勾勾地看向奧托，道：「教廷中有關神之子的猜測你會不知道？」
奧托的眼神頓時慌亂，像是做錯事被家長逮住的孩子。
「掌控神之權能的神之子突然出現，剿滅足以覆滅教廷的獸潮後又忽地消失!沒有任何預兆，這代表什麼？」
聽到老師這麼問，奧托有些懵。
「她、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八重霽欣慰地點頭，又忽地搖頭。
奧托更懵了!
他在舍利中看到的畫面...難道不對？
「老師，您就告訴我吧!」奧托站起身子，來到八重霽身邊半跪下去，昂起頭，眼神中三分恐懼七分渴望。
「起來!」
奧托露出震驚之色，他能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正托著他的身子!一直送到原來的座椅上!
「奧托。」八重霽道：「我能相信你嗎？」
奧托渾身顫抖，他感覺自己即將接近真相!就差那麼一點點!
「當然!」奧托肯定道：「在我人生中最為黑暗的時候遇到了您，您親手將我從深淵之中拽出，您在我的心目中比肩神靈!不!比神明還要偉大......」
看著奧托動情地演講，八重霽差點就信了。
默默掃了眼跟隨者名單，上面依然沒有奧托的名字。
『這小子若是出生在科技時代，至少影帝起步啊!』
看著眼角湧現淚光的奧托，八重霽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牛掰啊!
『對了「手機」，跟隨者名單不只有異性吧？』
【異族都可以，你說呢？】
聽到「手機」的回答，八重霽更放心了。
但眼前的奧托......
念頭瘋狂碰撞的八重霽，不過在短短半秒內便得到答案。
故作深沉了數秒，八重霽才緩緩伸出右手。
握拳，右指緩慢伸出，冰霧擴散，菱形冰晶凝結而出，吸收空氣中的水分凝聚而成的白霜鋪滿桌面，將溫熱的茶水凍結。
「我!你!」奧托激動地不能自已!
渾身顫慄!
臉上複雜的表情就連八重霽也不能在一瞬間完全解讀。
奧托站起身來，臉色複雜到極點，渾身又不受控制的顫抖，仿佛患上了某種疾病。
恍然、憤怒、不解、瞭然、悲哀、希冀......
所有的情緒差點把八重霽給搞蒙了!
更讓他懵逼的是，跟隨者的名單上突然出現了「奧托·阿波卡利斯」!
這都什麼鬼!
「老師，卡蓮姐知道嗎？」
『知道什麼？』八重霽心中疑惑，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真的是您？!」奧托的雙手壓在桌子上，用無比渴望的眼神看向八重霽。
八重霽皺眉，他發現奧托的視線一直再往隱秘部位瞅，頓時明白這小子到底想的是什麼。
「別想了，我不是她。」
奧托呆住，形如雕塑。
「我只是在展現和她同源的力量，她...的確不屬於這個世界!」
「怎麼可能!」
奧托失聲。
見到八重霽肯定的模樣，奧托失魂落魄地坐會椅子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八重霽瞥了眼跟隨者面板，奧托的名字還在上面。
「這是屬於融合戰士的力量......」
八重霽還沒說完，就發現奧托這小子突然「頓悟」!
跟隨者的名單頓時少了奧托的名字!
八重霽：「......」
念頭碰撞。
『奧托知道融合戰士？也是，翻譯的上個文明紀元的記載吧。』
「她...」奧托斟酌了片刻，開口道：「她是通過量子的方式來到這個世界中，與您和卡蓮姐相似，我也不是很吃驚。我...只是很難接受這個結果。」
『量子？這小子知道量子？教廷的翻譯什麼時候這麼給力了？連這玩意的含義都能翻譯出來？』
八重霽隱隱覺得奧托不簡單。
『既然如此...』
「你應該也發現我的性子有些改變。」八重霽琢磨了會，半真半假道：「我們之前在異變區域琢磨功法後，我回到總督府，莫名其妙地被一道漩渦吸了進去。」
聽到這裡，奧托打起精神。
「那裡有能夠飛翔的鋼鐵巨鳥，比蒸汽機車先進無數倍的汽車，還有造型大同小異的盒子房子。」八重霽道：「後來我被一個神秘的組織找到，我才搞清楚，那是『未來』。」
奧托沉默。
八重霽一邊觀察著奧托的表情，一邊說道：「那個『未來』的神秘組織，叫做『天命』!」
奧托的眼神變了變。
「我花了一段時間，找尋到天命組織的幕後，他叫...『奧托·阿波卡利斯』。」
奧托苦笑，「老師，不同時空存在相似的人物也有可能。」
「不止如此。」八重霽向後仰靠，「我在那裡，見到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