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霽無奈笑笑,他和櫻一起長大,對她的心思也是十分了解。
櫻的話不多,有時會沉默,只有兄妹三人單獨在一起時,才會多說一些。
八重櫻是那種什麼事都想親力親為,努力去做好的孩子。文雅閒靜的八重櫻稍稍有那麼一絲強迫症,她會盡力把每件事做到最好,小性子中還要再加上一些小倔強的顏料,才能繪畫出八重櫻這位秀外慧中的人兒。
櫻白唇瓣點了點八重櫻的額頭,八重霽後退兩步,發現被月色籠罩的人兒和之前的凜一般,俏臉升起一抹紅暈,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滿足感。
「好了,回去睡覺吧。」
「嗯。」櫻微微低頭,「兄長大人晚安。」
「櫻也是。」
......
城主府,主院落中。
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大刀金馬的坐在石椅上。若不是其他人知曉這裡是隆城城主府,光憑這位的氣質,大家還以為是來到了某山賊的土匪窩中。
中年男子揮退守衛、僕人,只留下觀月隆一個人。
「那玩意丟了也就丟了,反正都丟幾個了。」
「丟幾個了?!」觀月隆眼中滿是驚愕,「可他們不是說那是重要的戰略物資嗎?每一個都......」
中年男子擺手,「是,每個都挺重要,可比起那件東西,這些意義不明的結晶都是用來混淆視聽的替代品,更多的是想引走途中的妖物。」
「可西洋人......」
「誒!」中年男子再次打斷觀月隆的話,「那些都離我們太遙遠,西洋人的合作對象是信濃國,我們一個小城,還是別摻和太多。比起這些事情,為父對八重神社的巫女更感興趣,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說說。」
「是。」觀月隆只得壓下心中好奇,將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的講述了一遍。
「侍奉狐神左右的巫女果然厲害。」男子感嘆,「有關她們身份的消息,明天就能收集的差不多,尋找醫師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了。」
「是。」觀月隆老老實實低頭。
中年男子一直盯著自家兒子看,粗獷的大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看你的樣子,似乎對人家挺感興趣?」
觀月隆眼神飄忽,沒有說話。
「哈哈哈~你小子要是能把八重神社的巫女搞到我們隆城來,那可真是一件美事!」
觀月隆眼睛一亮,激動道:「父親,您......您不反對?」
「反對什麼?」男子擺手,「你要是真能把神社巫女搞到手,之前定下的婚約自然作廢。比起那些深閨中的大小姐,有一位神社巫女助力,相信你能探尋更高的位置。更何況......那位巫女小姐,還有一段潛力爆發期。我們可以利用凜小姐的病情......」
觀月隆皺起眉頭,如實回道:「凜小姐的病情看起來十分嚴重,隆城之中的醫師......」
「好了。」中年男子站起身,「能治好儘量治,你不是說她的腳筋斷了嗎?別的不行,就從這地方下手吧。」
「記住,就算你們不能喜結連理,也千萬不要成為敵人,有野心是好事,你能和潛力爆棚的這代巫女成為朋友,為父就很滿意了。」
觀月隆低下頭沒有回應,腦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
第二天清晨,醒來的八重霽已然能聽到院落中揮劍的聲音。拒絕侍女服飾的八重霽收拾好自己,推門而出。
果然見到院落中的八重櫻,正拿著一把訓練小木刀揮舞落櫻斬的前四段。
現在的櫻,更像是全方位衰減的他,八重霽有時候都在考慮,是不是要把【瞬步】傳授給櫻?
思來想去,八重霽還是決定在等一段時間,等櫻能夠熟練使用瞬身閃後,在教習持續發力的技巧。
「八重!」
觀月隆從院落外走進,僕人侍女們紛紛行禮。
「怎麼樣?昨夜睡得還好嗎?」
「挺不錯的。」八重霽笑道。
「不錯就行。」觀月隆也跟著微笑,先是瞥了一眼八重霽的俏臉,又將視線放在櫻的身上,感嘆道:「櫻小姐可真是勤奮,假以時日,成為八重村的神社巫女也輕輕鬆鬆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觀月隆用眼角餘光觀察著八重霽,想要看看他的表情。
在觀月隆的設想中,櫻小姐若是成為神社巫女,那八重霽她......
「嗯。」八重霽臉上露出治癒微笑,「櫻一定會成為一位出色的巫女。」
觀月隆心中一動,臉上卻又不動聲色道:「正巧我今天有空,一起去吃早飯?這個時間,醫師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好。」
粥、梅干、煮豆子、燒醬、兩菜一湯......
比起八重神社中的早餐,隆城城主府這邊的飯食完全可以用華麗來形容。
趁著這會功夫,觀月隆尋來的醫師也來到城主府中。
飯後,凜的房間。
八重霽緊握著櫻的小手,靜靜站在床鋪的旁邊。
「時常低熱,乏力,咳嗽......卻又不是癆病,真是奇怪。」
一旁的觀月隆聽到癆病的時候,臉色一變,隨即又恢復正常。
問道:「看不出的話,先幫凜小姐開幾副調養身體的藥。」
年邁的醫師點點頭,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不過少城主不必擔心,我回去之後翻翻古籍,或許其上有記載。」
見到醫師正在撰寫藥方,八重霽的心中一沉,「崩壞」、「大助」之類的詞語不停在腦中轉圈。
「醫師,您在幫忙看一下凜的腳筋。」
「腳筋?」醫師疑惑,還是照著八重霽話語來,既然人家有能量把他請到城主府,那可是他萬萬不能得罪的人。
凜翻了身子,將包裹在角落處的薄布卷掉,往日裡發白倒卷的皮肉早就消失,結成灰褐色的血痂。
醫師上手......
「腳筋斷裂?已經過了最好的修補時間,以後若是想站起來......」醫師沒有往後說。
八重霽的臉色更加難看,就連觀月隆也皺起眉頭,不知是對凜小姐的病感到擔憂,還是對醫師不滿。
「少城主。」醫師站起身,在觀月隆耳邊耳語:
「這種類型的病,為何不去找那些西洋人?」
「他們能治好凜小姐的病?」
「這我不敢打包票,可我聽說他們在用尋找到的特殊能量做實驗......他們名為女武神的戰士,您也不是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