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顯得有些低沉，也有些傷感，即使是華在此也為那時的事情感到惋惜。
可是，布洛妮婭一點沒有要懂人情世故的意思，也沒顧及現場情況的打算，一腳將氛圍踹碎，舉起一隻手非常認真嚴肅的開口。
「你錯了！」
華被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看著布洛妮婭那撲克臉。
「又來？怎麼又錯了！？來！你說說我錯哪了?這一次我可是有足夠力量的。」
布洛妮婭收回手。
「布洛妮婭曾在世界泡中經歷過那一段時光，也在記憶中看到過當時的場景。」
「是嗎?可那又怎麼樣?」華攤手，一副很不理解的樣子。
「靈光仙尊去揍她們，和我去走揍她們，這有什麼區別嗎?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而且不管怎麼看，我才應該是那個州官不是嗎！」
華感覺自己這一次說的完全沒問題，可是卻遭受到了眾人的拒絕。
「那不一樣。」
布洛妮婭上前。
「赤鳶仙人與靈光仙尊當時完全不一樣。」
「赤鳶仙人是仙神之祖，她們都敬畏著她的強大，也從未想過可以與之抗衡。」
「以這樣的身份做那樣的事情，那是壓迫，仙神高傲，可這種高傲從未給過赤鳶仙人，如果你這麼做了，她們的高傲依然在，即使前去抵禦妖魔也只是被脅迫的。」
「那又怎麼樣呢?結果不是一樣嗎?」華還是感覺很無所謂。
「不一樣！」布洛妮婭果斷否認。
「那場戰爭極為殘酷，哪怕是神州仙神，她們也必須拼上性命，付出巨大的損失才能勝利。」
「如果是被脅迫，你覺得她們會拼上性命嗎?」
「她們……」華想開口，卻被布洛妮婭打斷。
「她們不會，因為她們的高傲依然在，她們只是被脅迫才妥協了，根本不會在乎人類，在面對那樣的情況時，她們會逃走！」
「那我就殺了她們！這樣就沒人敢逃走了不是嗎?」華握了握拳頭。
可是看到眾人的目光，她就知道這個做法很蠢。
她自己其實也知道，只是剛才有些急了。
「那憑什麼靈光仙尊就可以！?她還不如我呢！」
華將話題引到了另一邊，可換來的卻是布洛妮婭的搖頭。
「布洛妮婭不知道當初的靈光仙尊怎麼做到的，他好像已經預料到了未來的事情，所以在與赤鳶仙人立下約定時，就一直將自己的身份立在了仙神之恥的位置。」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可以做到，因為當她們眼中的恥辱將她們擊敗，她們的高傲才會真正的被擊碎。」
「也因為她們眼中的恥辱可以做到的事情，她們也才會去想做的更好。」
「可不管是處於哪種心裡，她們都會拿出全力。」
華有些啞口無言，她看著面前的三個傢伙，沉默許久後突然搖頭。
「說白了不就是一些妖魔嗎！只要我去，我很輕鬆就可以解決他們！只要我在那裡，不就沒人敢逃走了嗎?」
華咬著牙開口。
「那個時候，明帝國和大部分仙神都在對付妖魔，如果赤鳶仙人離開，那麼神州便處於沒有管理的狀態。」
「如果此時出現了意外呢?比如小型的崩壞，或是那些不安好心的聖痕覺醒者，要知道在那時，她們可是被稱作邪修的。」
「如果沒有赤鳶仙人坐鎮，神州會亂的，到那時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布洛妮婭的問題讓華完全無法招架，很顯然，對於那段時間的事情，布洛妮婭看的，遠比面前的華更透徹。
「哎呀！不知道不知道！總之我就是可以做到！」
「而且，歸根結底我不就是想讓她們兩個可以有一個好的結局嗎?既然如此，如果當時的情況一定要選擇其一，我為什麼要讓我的徒弟痛苦，去拯救那些不相干的人。」
華的聲音相比於剛才已經急切了很多，也加快了很多，很顯然此時的她已經有些著急了。
可是，眾人依然搖頭。
「你根本沒有明白班長在那時的想法，也不知道她的無奈，你只是在回憶時，由著自己的性子做著你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可是你根本沒有考慮過當時的情況，你的想法你的做法，只要你覺得開心，那就是對的。」
琪亞娜最後的補充好像是終於惹怒了華，她搖著頭，大聲開口。
「是！哪又怎麼樣！?我為什麼要去做那些讓我不開心的事情？我保護我身邊的人有錯嗎！?」
「你們總是在說我與她怎麼樣！她不會怎麼樣，我不和她一樣就是錯的！」
「可是！我為什麼一定要去學符華！我又不是她！」
華憤怒的注視面前的所有人，大聲的開口反駁。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符華，對嗎?」
「我……我，我當然是，我只是……我，我只是說，我已經不一樣了，我是一個更好的她！我可以做的更好！」
華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很顯然，布洛妮婭和琪亞娜的問題讓她對自己的存在產生了動搖。
「呼~」
過了許久，琪亞娜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她看著華，搖了搖頭。
「你也許可以做的更好，也許你更強，也更優秀，可，你不是符華，更不是我們的班長。」
「……………………」
沉默，良久的沉默，華一直沒說話，她看著琪亞娜，看著面前三人，從開始到現在，她們三個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那麼的陌生。
華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明明放低了姿態，去真誠的對待她們，可是她們從始至終都沒有對自己哪怕流露出過任何的善意。
她們，她們就好像在忽悠一個小孩子。
「所以，這就是你們的選擇嗎?」
「你們選擇……她?」
華的聲音越來越冷，她咬著牙，雙眼逐漸閃爍出紅光。
「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你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真心的面對對我，這場選擇從最開始就不存在對不對?因為你們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選擇她了。」
「不管我怎麼證明，不管我說什麼，不管我讓你們看什麼，你們都不會選擇我的，對不對?」
「呵呵呵呵……」
「可笑！真可笑！原來只有我自己還在意，原來只有我自己還在努力的證明，去在乎這場比試。」
「原來，從最開始結果就已經定下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冷，身上的崩壞能也越來越高。
「不，我們沒想騙你，小白只是想讓你吧師父還給我。」
小白上前一步，她看著面前的華，她其實並不討厭華，她也能感受到華其實對她們沒有惡意，她只是想把自己的師父帶回來而已。
「別假惺惺了！你們從一開始就把我當做敵人了，不是嗎?」
面對小白的解釋，華卻根本就不相信。
「你們不是想要她嗎?好啊，我還給你們！」
她拿出羽渡塵，直接就丟了過去。
「師父！」
小白上去接住了她。
「班長！」
琪亞娜她們也是圍了上去。
可是，現在的符華太虛弱了，將她捧在手心，卻感覺很輕很輕，好似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哈哈哈哈！忘了我跟你們說了什麼嗎?她已經要死了！沒有我！她根本活不下去！她就要死了！」
華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可符華卻不在意，她輕聲的對三人開口。
「離開這裡，她很危險，趁現在。」
可是小白卻搖頭。
「不行，師父這樣你會死的。」
琪亞娜和布洛妮婭也搖頭。
「我們還有最後一件事沒有做，幫班長把身體奪回來。」
「琪亞娜，那很危險，她有著我全盛時期的力量加上律者的力量，即使你們三人一起，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其實還有一件事符華沒說，那就是雖然現在的華可能很難做到，可是按道理來說，現在的她是可以開啟崩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