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離珠此刻人在秘境並不知道羽清心中所想。
她在徹底進入打坐狀態之前服用了止痛的丹藥,而後閉上了眼,從表面上看她是在打坐療傷吸納靈氣,但其實此刻的她靈體站在心境裡,手持靈劍,一臉無語。
原本魔息入體之後在她體內到處亂竄攪得她不得安寧,她花了些功夫將鑽進丹府與那顆丹元融為一體的魔息抽了出來,再和經脈中流竄的魔息一起全部引到了心境中。
誰知如今這原本躁動的魔息進入心境後竟然變得乖順無比,除了和那些在萬靈丹藥效過後被釋放出來的魔氣一起將她那根長大些許的靈根包裹住之外,沒再做別的。
問題是,靈根被包裹住,心境內的靈力無法通過靈根流轉,會導致她體內也出現靈力滯澀的情況啊!她現在召出靈劍的靈力都是從劍骨里抽的。
她說怎麼這原本能讓她破境的陣法忽然變得雞肋,傳送陣也啟動不了,還真當是因為她現在剛過一個小境界不久陣法對她沒用,加之萬靈丹的副作用呢!
合著搞了半天是這麼個理。
萬靈丹吸收的魔氣在藥力散去之後被釋放在了心境中,靈根被包裹,傳送陣感受不到絲毫靈根中的靈力波動,能讓她進才怪。
至於那陣法,分明就是魔息阻礙她體內靈力流轉,為了防止靈力過多爆體而亡,身體自發阻止了靈力的進一步吸收。
想通其中關竅後謝離珠只想笑,被氣的。
這種情況眼下是萬萬不能放任的,誰知道這魔氣會對她的靈根造成什麼影響。
況且她也不能一直待在傳送陣旁邊,第六關第七關是大能隕落後留下的洞府遺址,裡面機緣無數,拋開積分不談但凡能拿到一點大能留下的東西對在場弟子來說都是百利無一害的。
她如今暫居第六隻是瞧著風光,若真被困在這第五關眼睜睜看著別人趕上來而她束手無策,還不如直接捏碎玉牌出去看熱鬧。
她連銅花秘境都扛過來了,豈有坐以待斃裹足不前之理?
謝離珠靠近靈根仔細觀察片刻後,先試探性地用靈力吸取了一些魔息。
有點用,但不多。
靈根與她是一體的,她這麼做最多只是將魔息暫時轉移到劍骨中,不久後魔息恐怕還是會回到心境纏上靈根。
而在這期間,劍骨被魔氣影響,她將無法召出凝鴻劍本體或者靈劍,這對劍修來說無異於被砍去雙臂。
謝離珠愁得用靈劍扒拉了下又長大了一些已經在抽芽的靈根,隨即她便微微睜大了眼睛。
若她剛才沒有眼花的話,在靈劍靠近靈根的時候,靈根上是有一些魔氣進入到靈劍中的,在靈劍移開之後這種情況就消失了。
而且,進入靈劍中的魔氣,沒有轉移的跡象!
謝離珠心頭一喜,又將靈劍遞過去驗證。
這次靈劍停留的時間夠長,足以讓謝離珠看清楚那些魔氣與魔息果然在往靈劍裡面鑽,原本泛著瑩潤白光的凝鴻劍本體靈影在進入後劍心也如同本體一般出現了別的顏色,但不是本體的朱紅色,而是黑色。
魔氣全部進入之後,靈劍的劍心仿佛凝了墨一般漆黑,與瑩白的劍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常理來講,所有劍修的佩劍本體都各有特色,但靈影都是一樣的瑩白色,一眼看過去所有人的靈劍都長一個樣。
但如今謝離珠的靈劍卻因為魔氣與魔息被吸收而出現了黑色。
目前來看這種情況對她對凝鴻劍本體都未產生什麼影響。
謝離珠若有所思收回了靈劍,從心境中退出來。
傳送陣旁邊,謝離珠仍然緊閉雙眼,但身周的靈氣開始重新湧入她體內,緩緩補充著丹府內原本被消耗得差不多的靈力。
等丹府內的靈力補充滿之後謝離珠睜開眼再次踏進傳送陣,這一次地上的傳送陣亮起光芒,轉眼謝離珠就被傳進了第六關。
謝離珠的這一系列舉動在秘境外的眾人看來,是那城主說的萬靈丹無法進傳送陣的副作用已經消失了。
也就是說,這萬靈丹的副作用只是暫時的!
想到這裡,不少玉極殿的弟子都頗感無語。
這城主也不說清楚,害得言玉師妹方才失落了好一會呢!還讓他們擔心了半天,怕魔氣入體又進不了傳送陣會讓言玉師妹道心不穩。
若是謝離珠或者城主聽到他們的吐槽,只會哭笑不得。
萬靈丹的作用分明是持續的,如今這情況完全是因為纏在靈根上的魔氣陰差陽錯讓謝離珠找到方法給弄走了。
積分榜上除了門派、姓名、積分以及排名之外,還會顯示該弟子如今在哪一關。
謝離珠打開積分榜一看,如今只有她一個人在第六關,頓時心頭一喜,召出凝鴻劍就御劍朝著前方的廢墟衝去。
如今那幾個排名在她前面的還被困在第五關沒出來,正是搶積分的好時候!不然等那幾個化神的出來了,她不被搶都是好的了。
眼前的廢墟看起來原本的模樣應當是一座宮殿,這宮殿制式與玉極殿的二殿七十二宮完全不一樣,反而更貼近那些話本子中所寫的凡塵世中的宮殿樣式。
白鷺洲上是沒有國家的,所有修士隱隱有以上三宗門為首的趨勢,有大事發生之時都是聽從三宗號令。
因此這廢墟的主人恐怕並非白鷺洲的人,最大的可能是七國的。
七國的大能,為何留下的洞府會在白鷺洲?
謝離珠心中揣著疑惑踏進了這處宮殿廢墟。
這宮殿有的柱子已經倒塌了,四處都是被雷劈焦的痕跡,顯然這人先前是渡了雷劫的,只是渡過沒有尚有待考量。
但無論渡過與否,此地都已經是極為接近飛升之地了,任何機緣一旦能領悟將獲益無窮。
謝離珠握著凝鴻劍,在宮殿內四處轉了轉。
這廢墟占地頗大,裡面彎彎繞繞的謝離珠頭都轉得有些暈了,等她徹底轉向不得不停下辨認方向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一扇石門面前。